錢進看著小客車遠去，撥通了錢老爺子的手機號碼，“拔拔！”

錢老爺子差點被口水嗆到，沒好氣道：“干嘛！”

錢進不樂意了，說那些叔叔伯伯來自己店里幫忙，樂呵到現在才走。

錢老爺子大驚，“那群老小子怎么去你那了！”

錢進也驚，怎么您老竟不知道。

錢老爺子說我又不是瘋了，做什么放他們出去禍害人。

錢進問：“不是您跟他們說的？”

“我說什么了？”

“我這有人沾毒。”

錢老爺子沉默好一會兒，“你要不說，我都忘了這事。”

錢進不樂意了，說自己是他親親的兒子啊，怎么一點兒不上心呢。

錢老爺子更不樂意了，說自己的工作都搞不定，還算什么男人。

父子倆貧了半天，錢進說：“您再想想，真不是您老說漏嘴的。”

錢老爺子聽說上歲數的人記憶力都差，一時不敢把話說得太死，想了半天，“不是……吧。”

不知為啥，錢進覺得那個‘吧’很辛酸，總讓他想起英雄遲暮，廉頗老矣之類的詞。他說：“沒事，叔叔伯伯喜歡就來，哪天您跟他們一塊啊。”

“去去去，我都多大歲數了。”

“就是一百歲您也是咱們市的扛把子。”

“去你的……沒事早點睡啊，別老熬夜。”

“知道了，您也睡吧。”

李明義煩躁地把電話扔在沙發上。

電話是錢媛打來的。他請王家兄弟吃飯的事被她知道了，她是來興師問罪的。

她不知道玫瑰和項鏈。李明義想，肯定是王侯告得狀。他又想，峪青池和想象中一樣容易操控。

這間公寓是李明義買的。他嫌學校教師公寓條件不好，簽下留校任教的合同后就看了這套房。

市里房價貴的嚇人，他卻沒有貸款。首付是父母給的。

他當時想全額買下，他母親卻告訴他，家里沒有這么錢。他總認為自己是富二代，不能信這樣的話的。母親直接把家里的存折給他看，戶頭上的錢遠沒有想象中的多。

他頭一回知道，原來自己跟院里每個月領貧困補助的同學沒什么區別。

房子還是買了。他謹慎計算著每個月可供自己動用的錢財，活的像條狗。后來他遇見錢媛。他終于明白什么叫有錢。

他不喜歡錢媛，他必須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