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鳳今年42歲,小學文憑,是附近居民,在養老院工作三年了。她不大愛說話,同事和上司對她評價都不錯。
她非常緊張,從進辦公室便低著頭,不停絞著手指。
錢進遞給她一杯水,“上次拖鞋的事,謝謝您了。”
張翠鳳雙手接過杯子,連聲說不用客氣。
峪青池問:“于爺爺身體還好嗎?”
“還、還好。拆遷協議出來了,他終于能住得好一點,最近幾天很高興。”
峪青池問了幾個家常問題,張翠鳳漸漸放松了。峪青池又問:“您的工作區域是固定的嗎?”
“對,我們的工作的區域是劃分好的,做完要簽字的。”
“您負責清掃哪里?”
“三部電梯。還有一到六樓的走廊。不過我不敢坐電梯,所以跟小高換了。我現在打掃一到三樓的衛生間。這是有記錄的,你們可以查。”
“我們查過了,你工作完成的非常好。”峪青池把截圖給她看,“九樓不歸你管,對吧。”
張翠鳳臉上閃過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我是幫人代班的。九樓原是劉姐負責,不是說九樓鬧鬼嗎,劉姐怕這個,我就幫她去了。”
峪青池點頭,“怪不得大家都說你很熱心。”
“我、我這份工作是劉姐介紹的,而且她平時也照顧我。再說一條走廊也不費事。”她緊張地看著錢進,“我們沒違反公司章程。”
峪青池調出一張照片,“公司有規定,配藥室由醫護人員清理,你進去做什么。”
錢進見她又看自己,好奇道:“您看我干什么?我也想知道,您去配藥室干什么了。”
張翠鳳絞著手指,“護士們工作太辛苦,我見她們忙不過來,有時幫個忙。我保證清理流程都是照規定來的,絕對符合要求。”
峪青池看王侯,見他朝自己輕輕地搖頭,便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您知道于老的兒子出事了吧。”
“知道的,于老生日那天,他過、過敏了。”
“不是過敏,是被人下毒。有人在他杯子上涂了毒,”峪青池指著一次性杯子,“據我們調查,那天宴席開始之前,是你幫那桌分的杯子。”
“是、是嗎,時間太久了,我記不清了。”
“他雖然碰過有毒的杯子,卻沒用,而是用瓶子喝的飲料。您說,他是不是命不該絕。您和于老熟,知不知道誰跟他有深仇大恨,要在他生日那天殺他兒子。”
張翠鳳雙手緊握,王侯朝峪青池比著‘生氣’的嘴型。
等了好一會兒,張翠鳳才說:“于老為人和善,從不招惹是非,應該是他們兩口子的仇家吧。”
“您不好奇他中了什么毒嗎?”
“我沒文化,你說了我也聽不明白。”
“他是杜冷丁中毒。您說巧不巧,配藥室里干好有這藥。”
“你、你這是懷疑我!”張翠鳳聲音陡然大了,“那些藥可都鎖在柜子里,我怎么拿!”
這邊正說著話,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錢進接起電話,神色逐漸凝重。他盯著張翠鳳,“沒想到,您的工作這么重要。之前院里丟了個大爺,也是您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