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鳳整個身體都在顫抖,過了好一會兒,她扯出個難看的笑,“是、是嗎,時間太久,我都忘了。”
錢進到底沒忍住,諷刺一句,“您看起來可不像忘了。”
張翠鳳搓手,“真不記得了。”
峪青池問:“您能稍微想一下嗎?”
“想不起來。”
她一口咬定不記得,他們也不能扒開她的腦子。峪青池想了想,調出李明義的照片,“見過這個人嗎?”
“見、見過的,錢老爺子的女婿嘛。”
王侯突然問:“你們很熟?”
“不,算,算吧,說過幾句話。”
“再沒別的關系?”
“沒有了。”
王侯點點頭,示意峪青池繼續。
“您的簡歷上寫,您已經十年沒工作了。為什么突然出來出來工作。”
張翠鳳又開始絞手,“在、在家閑著無聊,想找份事情做。”
峪青池翻著工作記錄,“您可不像消遣時間,這里寫著,你常主動申請加班。”
“我、我一個人呆著無聊,還不如出來工作。”
張翠鳳嘴巴很嚴,誰都知道她有問題,她卻不肯松口。峪青池也只能先讓她回去了。
氣氛一時沉默,王侯說:“走吧,咱們去現場看看。”
大爺失蹤前去的廁所在三層。這層的房間有衛生間,廁所很少有人。王侯進去轉了一圈,“那大爺有沒有什么特殊愛好?”
錢進說,“得問。”
王侯奇怪地看著他,“你怎么不去問,留在這里干嘛?”
錢進白他一眼,嫌自己做電燈泡就直說嘛。他心思一動,壞心眼地叫上峪青池,“小魚姐,你跟我一起不?”
“行——”
“不行!”峪青池才開口就被錢進打斷,“我們要去核實張翠鳳的口供!”
“我已經叫老趙去了。”峪青池跟王侯解釋,“用不了這么多人呢。”
“……這是他們內部的事,你一個警察過去,他們會緊張的。錢小二自己一個人去多好,方便又高效。”
錢進腹誹,借口這么多,你怎么不直接表白呢。
老趙這邊的口供已經錄完了。“小高說張翠鳳非跟自己調崗,還請她吃了頓飯。至于劉姐那,是張翠鳳主動要求幫她清理九層。她是真的害怕神鬼一類。”
王侯問:“白干?”
“恩,白干。因為張翠鳳平時就熱心腸,所以她也沒多想。”
峪青池問:“張翠鳳家里情況怎么樣?”
“丈夫早逝,和兒子相依為命。她兒子以前是公司高管,收入不錯,也孝順,不過三年前出了車禍,左腿截肢。家里沒了經濟來源,張翠鳳才出來打工的。當時她特別著急用錢,還是錢老預支工資給她的。我說,要真是她,她可太沒良心了。”
王侯不屑,“良心也是有價格的。五千塊你的良心炙熱滾燙,那五千萬呢。”
“你也太喪了,能不能對人性有點期待。”
王侯敷衍極了,“我很期待呢。張翠鳳和于老關系怎么樣?”
“她很照顧于老,于老也喜歡她。不過說兩人有曖昧,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峪青池想了想,“趙兒,你辛苦一趟,去張翠鳳家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