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進很快打聽出結果。“老爺子身體不錯，也沒別的毛病，就是偶爾糊涂，愛四處逛。哦對了，他犯病時愛亂翻東西，恨不得什么都嘗兩口。”

王侯搓著胡渣，又回三樓廁所轉了一圈。“他們清理時都推個很大的桶放垃圾對吧。”

錢進還真沒留意。峪青池倒是知道，“恩，是他們垃圾車的標配。”

“這些垃圾放哪里？”

這個錢進知道，“堆在后山，有專人處理。”

“去看看唄。”

繞過一條條小路，錢進用工作卡打開一道鐵絲門，“這就是后山。”

是片荒涼的小土丘，遠處盡是雜草。王侯嘆：“多好的拋尸地點！”

“要死啊你！”峪青池掐他，“怎么說話的。”

王侯還委屈了，“你說，附近還有比這里更適合放尸體的地方嗎，而且這里只有一個監控，很容易避開。”

錢進皺眉，“你是說，那大爺……”

王侯指著前方，“大爺就在這里。”

峪青池環顧四周，“確實很適合藏尸體。”

王侯問：“怎么樣二少，挖還是不挖。”

錢進發愁，“這么大一片地方，全挖開嗎？”

“不用擔心，本侯自有神通。”

王侯似乎早認準了地方，徑直過去了，“我是個長期呆在家里的家庭主婦，文化程度不高，心理素質也不好，情急之下，把死者帶來這里。因為這是我能接觸到的，最適合掩藏尸體的地方。我把尸體埋在哪？這里都是土和草，手推車會壓出車轍，所以不能用。我只能自己搬，但我沒太大力氣，監控讓我非常不安，而且，我不能讓人發現他，我視力不錯……”

王侯站在監控鏡頭相反的方向，在垃圾分類處能看清的最遠處朝兩人招手，“過來過來，在這個范圍內，看看哪里的土有動過的痕跡。”

大概三分后，錢進說：“你們來看看，這里是不是。”

這里泥土的顏色明顯和周圍不同。

錢進說：“我讓人送工具下來？”

“不用。”王侯向周圍找了一圈，“處理垃圾總得有工具吧，而且路邊的草明顯是人為清理的——找到了！”他指著一個磚砌成的矮房，“那里是工具間，你去拿咯。”

錢進說：“我沒鑰匙。”

“沒上鎖。”

錢進大步過去，鎖果然是搭在門上的。

峪青池見他扛兩把鐵鍬回來，主動接過一把。錢進一檔，“哪能讓女孩干活。”

王侯抄著胳膊，“想什么呢，本侯會做體力活？”

錢進真希望自己不認識他，你的喜歡是假的吧。

王侯的喜歡可一點不假，他拉住峪青池，“叫錢小二自己挖啦。”

“別鬧了，快干活。二少沒經驗，容易損壞尸體。”

王侯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錢進，“腦子不好使就算，連力氣活也干不來，你說你——”

峪青池瞪他，“專心挖，不許說話！”

幾十鏟子下去，泥土下露出了一小塊衣角和一直干枯的手。錢進立即轉頭，掩著鼻子問，“是他嗎？”

峪青池掏出手機，“不知道，尸檢后才能給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