峪青池說:“咱們捋捋時間。現在能確定的是,趙志軍一點五分被抓,五十分鐘后,韓江發現許小青的尸體。所以許小青的死亡時間可以精確到當天11點到1點50分之間。現在只要知道這段時間里誰去過趙志軍家就可以了。”
老趙看王侯,“侯爺,顯個神通唄。”
王侯湊近峪青池嘟囔幾句,老趙湊過去偷聽,被兩人無情地推開。
峪青池問:“盲猜?”
王侯成竹在胸,“兇手為什么開空調?不就為了混淆案發時間,讓自己的不在場證明成立。可他聰明反被聰明誤——”
鑒證科的敲門進來,“張洪亮的腳印跟受害者身側遺留的腳印吻合,另外,我們在受害人裙子上找到一枚指紋,也是張洪亮。位置在死者腰側。”
鑒證科員說著比個姿勢,“大概是他掐受害人腰時留下的。”
峪青池眼里有藏不住的揶揄,小侯爺臉一歪,“我堅持我的判斷。”
老趙再一次勇敢地湊過來,“張洪亮也跟許小青有不正當關系?韓江不說是他單箭頭暗戀嗎。”
峪青池:“問他不就知道了,把人帶回來吧。”
和詢問室不同,審訊室更加威嚴,叫人進來就生出三分懼怕。張洪亮環視四周,臉上露出些許畏懼,隨后他展開雙肩,坐得筆挺,似乎想給自己增加一些底氣。
峪青池在單向玻璃后觀察張洪亮,王侯抱著雙臂觀察她。“這人一看就沒什么主見,心里素質素質一般,撐不了多長時間。”
峪青池問:“你確定不改答案?”
王侯昂起頭,“我跟你打賭。”
峪青池逗他,“賭什么?”
“如果結果是我說的那樣,你給我做一頓飯。”
“可我也沒說不相信你啊。”
張洪亮一改上次見面的斯文,整個人非常憤怒,指責警方浪費他時間,并且對他的名譽造成了很壞的影響,叫囂著要“告死他們”。據峪青池總結,這樣的人反而更容易開口。她一點也不著急,把證據一張一張放擺在他眼前。
張洪亮沉默了,一副非暴力不合作態度。峪青池很有耐心,陪他干耗著。大概過去15分鐘,夏小正推門進來,“老大,找到了。”
案發當天,張洪亮確實去過趙志軍家。他常出入小區,知道哪里有攝像頭,很會躲避。夏小正是在交通部的‘天網’監控里發現他把車停在離小區一條街遠的地方。
“那天,趙經理告訴我他要跟小青談談,他語氣挺不好的,我怕出事,就想著去看看。哪知剛一進家,看見小青趴在茶幾上,我,我……”
他痛苦地抓著頭發,剩下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好半天,他說:“換個男的進來,我不想跟你說。”
峪青池爽快地換老趙進來。
張洪亮說,他進來許小青身上還沒涼透,他本來就跟她兩情相悅,見她穿著妖嬈,便忍不住跟她做了。他怕留下證據,特意在她家找了避孕T。
老趙到底做了許多年的警察,心中雖然驚駭,表面依舊沉著,“你和許小青什么關系?”
“我們兩情相悅。”張洪亮漲紅臉,“我和小青相遇的太晚了,她已經成了別人的妻子,我們不會做出違背道德的事,我們之間的感情是出于情止于禮的。我們都有分寸,要不是不想留下遺憾,我根本不會碰她一下。”
這和韓江說的一點不一樣。老趙問:“許小青是這么跟你說的。”
張洪亮眼中閃過不屑,“這種事需要說嗎,相愛的人之間一個眼神就能確定。”
就說嘛,原來是他自作多情。老趙說:“你怎么進去的。”
“門是開的。”
幾個問題下來,張洪亮一口咬定他到時許小青已經死了,自己只是借勢而為,并不是‘求愛不成,惱羞成怒殺人’。他一再強調自己和許小青間純潔的感情。
“他說的是真的。”王侯摸著下巴,“他肯定沒談過戀愛。”
峪青池也摸著下巴,“同意。我猜許小青只是做了些小動作,讓他產生這種錯覺。”
王侯追問,“比如說?”
峪青池想了想,捏著王侯的下巴,慢慢湊近他的臉。等兩人之間只剩一個鼻子的距離時,峪青池說:“有沒有心動?”
王侯喉結上下滑動一下,“木、木、木有。”
于是峪青池又靠近了些,兩人間只剩下睫毛的距離了。
這時老趙從審訊室出來,驚叫,“天啦,這時職場x騷擾啊,是吧是吧。”
兩人只能分開了。王侯臉頰酡紅,哼哼唧唧的,“許、許小青不可能對張志軍做、做這樣的動作吧。”
峪青池坦坦蕩蕩,“對啊,她沒做。就是她什么都沒做,才讓這些個自戀的男人想入非非,誤以為是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