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從審訊室出來,覺得自己人生觀都受到?jīng)_擊。先念叨張洪亮,說他還不如韓江,韓江起碼還知道搶救一下,他可好,就顧著自己那點茍且。再說峪青池,說自己真是看錯她了,沒想到她竟借著工作的由頭占小侯爺便宜。
峪青池解釋無果,懶得再理他,拉著王侯回辦公室。夏小正憂心忡忡跟進(jìn)來,“監(jiān)控里沒拍到趙志軍啊。老大,是不是咱們調(diào)查方向錯了,萬一這就是起普通的入室搶劫呢。”
“連張洪亮都知道哪里有監(jiān)控,難道趙志軍不知道。再說你不也沒找到可疑人員嗎。小同志,查案子最忌半途而廢啊,趙志軍不是被抓了嗎,你再查查那個窩點周邊的視頻,總得證明這條路是死胡同才能換別的路嘛。”
夏小正一走,王侯湊了過來,臉上滿滿竊喜和得意,“你一早就相信我的判斷?”
峪青池見他滿臉喜氣,也由他去了。中途趁王侯出去接電話的功夫,老趙臉上神(八)秘(卦)兮兮地,“你和小侯爺怎么回事?”
峪青池頭也不抬,“什么意思。”
老趙說:“你倆最近很親近啊。”
峪青池停下手里的工作,“我倆不一直這樣嗎。”
“當(dāng)然不是。之前你們像好多年沒見的情侶,表面裝著釋懷,但相處起來還有些尷尬。”
峪青池真是不能理解,像老趙這樣的老爺們靈魂怎么如此纖細(xì),“最近又追苦情劇了吧,你這什么比喻。”
“你看你還不信,你沒發(fā)現(xiàn)你倆最近狀態(tài)嗎,跟談戀愛似的,比小時候還親近。”
峪青池認(rèn)真琢磨了一會兒,了然道,“嗨,這不是當(dāng)然的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侯爺小時候什么樣,一句話不好能跟你置三天氣,我哪敢得罪他。你再看現(xiàn)在,多好的小青年,腦子又好,脾氣又好,還會做飯,誰能不喜歡。”
老趙一想也是,他這會兒是比小時候討人喜歡多了。但他很快發(fā)現(xiàn)不對,“你怎么知道他做飯好吃。”
峪青池隨口說:“我吃過唄。他還知道怎么挑新鮮的蔬菜。”
老趙又覺得自己被排擠了,“憑什么就做給你吃。”
“他住我家啊,給自己做的時候順手帶上我唄。”
“原來是這樣。”老趙點頭,隨后震驚地看著她,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事,“住、住你家!!!”
于是峪青池把侯爺遭人報復(fù)被迫從三條街搬出來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老趙天生老媽子命,說太好了,兩人住在一起總有個照應(yīng)。
王侯在門外聽了半天墻角,心里五味雜陳的,一會覺得自己要對老趙好點,一會又想沖進(jìn)去告訴峪青池,我自己才懶得做飯,我是專門為你做的。他告誡自己高冷人設(shè)不能丟,于是正正衣擺,裝作若無其事進(jìn)去了。
夏小正那邊反饋很快,他興奮的聲音透過手機(jī)傳了出來,“老大,真有發(fā)現(xiàn)!那通舉報電話不是共用電話亭打出去的嗎,現(xiàn)在共用電話亭拆的差不多了,這片兒就兩個,正好對著隔壁商店的監(jiān)控,我們一查,你猜怎么著,報警電話是趙志軍打的!還有還有,監(jiān)控拍到了他過來的時間,他有充足的時間殺了許小青。”
“干的不錯,口頭表揚(yáng)一次。對了夏小正同志,鑒于你出色的表現(xiàn),組織決定了,派你把趙志軍帶回來。”
夏小正圓滿完任務(wù),喜滋滋找峪青池復(fù)命,“老大,咱們是不是要結(jié)案了。這還不到24小時呢,要簡直神了。你怎么知道是趙志軍。”
“基本排查時,侯爺說趙志軍沒說實話。”
“侯爺太厲害了,天賦異稟啊,傳說中的人肉測謊機(jī)有木有,我得多久才能像他一樣呀。”
峪青池到底沒忍住,“不是天賦異稟。”
“哈?”
“這是他保命的本事。”
夏小正愣了,“保命是什么意思?侯爺不是壕嗎,不是有保鏢的。”
“微表情辨認(rèn)說白了就是察言觀色,小心翼翼地活著并不是幸福的事。”她拍拍夏小正的肩膀,“走吧,咱們?nèi)ソY(jié)案。”
夏小正笑了,“老大,你臉上可都是心疼呢。”
“我看著他長大嘛,怎么能不疼他。”
“我好像聞到了戀愛的酸臭味。老大,不要管別人的閑話,我是堅定地站在你這邊的。”夏小正雙手握拳,擺出個加油的姿勢,大步往前頭跑去。
峪青池覺得自己很有必要開一次大會,肅清自己和王侯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