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志軍在審訊室里百無聊賴,見峪青池進來,急忙問:“是不是抓住那個小白臉了。”
“據(jù)我們調(diào)查,韓江沒有作案時間?!?/p>
“不可能!你們是不是沒查明白,肯定是那個小白臉干的!”
峪青池瞥他一眼,“您有證據(jù)?”
趙志軍來了精神,口沫橫飛,從兩人的奸情開始,說到財務(wù)糾紛和感情糾纏。瞅著他喝水的功夫,峪青池問:“你那天為什么去女票女昌?”
趙志軍有些尷尬,“你一個女人家,說這種話不臊得慌?”
峪青池依舊那副公事公辦的面孔,“您可以把我當(dāng)男人?!?/p>
趙志軍更尷尬了,低頭盯著紙杯不吭聲。峪青池只當(dāng)他沒聽見,又重復(fù)一遍。趙志軍這才說:“我,我心情不好,想著,想著能報復(fù)她,就,就去了?!?/p>
“幾點去的?”
“這我怎么知道,我們吵完后我從家里出來,正巧路過那里就進去了……唉,要知道她會出事,我就呆在家里了,有什么事比命重要?!?/p>
峪青池聽他傷感半天,問:“真的嗎?”
“你什么意思,你懷疑我撒謊!我還沒跟你算賬!要不是你們警察非要拘留我,我也不至于——”
“警察非要拘留你?不是你想讓警察拘留你嗎?我們問過你的同事,都說你脾氣沉穩(wěn),談判時也沉的住氣,這樣的人會因為情緒激動襲警嗎?還湊巧趕上自己老婆遇害的時候?”峪青池擺出截圖,“更何況,電話也是你打的?!?/p>
趙志軍像被人敲了記悶棍。峪青池又說:“你覺得降低溫度能混淆死亡時間對吧??上Я?,就是因為查不出具體時間,我們法醫(yī)只能劃出大概時間范圍,我跟你直說吧,你一直是嫌疑人,嫌疑一點不比別人小。”
趙志軍懵了,有種大夢初醒的迷幻感。他低聲笑了起來,“是我眼瞎,捧著爛泥當(dāng)寶貝。”
趙志軍和許小青是經(jīng)人介紹認(rèn)識的。他以前也相過幾個女孩子,他是本地人,手里有些人脈,稍一打聽就知道這些女孩的根底,不是嫌人家窮就是嫌人家作風(fēng)不好。
他對妻子的要求是必須是純潔的,最好有些家底,能跟他一起負(fù)擔(dān)房貸??伤昙o(jì)偏大,長得又平凡,只有工作稍微出眾,實在沒什么競爭力。
他起初對許小青并不滿意,她長得不好看,家境也一般。不過幾番相處下來,趙志軍發(fā)現(xiàn)許小青的脾氣很對自己胃口,聽話又懂事,讓他很有面子。最重要的是,許小青是處女。處了半年之后,趙志軍讓小青去醫(yī)院開了處女證明,然后兩人結(jié)婚了。
許小青家里承擔(dān)了大部分的婚禮開銷,趙志軍對自己的婚姻越發(fā)滿意,覺得自己挑了個不錯的老婆。
結(jié)婚以后,兩人從沒吵過嘴,許小青總是讓著趙志軍,見他有生氣的苗頭便低頭認(rèn)錯。趙志軍也不是不通情理,冷靜之后越發(fā)覺得對不起她,對她越來越好。
趙志軍不全在撒謊,真是因為錢他才察覺異樣。那天他叫行的熟人用許小青的名字開戶,熟人一查,說想不到你老婆還挺有錢。
許小青不像她說的那樣貧窮,她甚至比趙志軍有錢。趙志軍是見過許小青父母的,怎么看也不像大富之家。他正疑惑,熟人又說,你媳婦為什么朝這個賬戶轉(zhuǎn)這么多錢啊,是你丈母娘的戶頭?
當(dāng)然不是。熟人經(jīng)不住他哀求,偷偷幫他查了開戶人的資料。
人都是有過去的,只要有心不怕查不到。趙志軍花了點錢,把事情委托給專業(yè)人士。這期間他怕露餡在外頭住酒店,告訴許小青自己出差。
專業(yè)人士貴得很有道理,沒等幾天他便收到詳細(xì)資料。趙志軍看完就吐了,在浴室洗了一個鐘頭的澡。
對方買一送一,附贈了她和韓江鬼混時的照片。這時助理打來電話,趙志軍只一心想回家找人算賬,敷衍幾句就掛了。
并沒有預(yù)謀,只是趕巧了,許小青和韓江也約在那天。趙志軍進來時,許小青以為韓江來了,千嬌百媚地迎了出來。
趙志軍確實像同事說的那樣冷靜,殺人之后,他幾乎立即想到那個**窩點,想出用警察做不在場證明。
趙志軍拍著桌子,“你說她該不該死!她竟然騙我!我一想到自己娶了個女表子就惡心地不行,吃什么都吐……”
峪青池懶得跟他多費唇舌,收拾好材料出了審訊室,剛開門便聽見王侯的聲音,“……喜歡的人會摘下,但真正愛這朵花的人會讓它繼續(xù)盛開?!?/p>
夏小正不放過任何一個吹捧偶像的機會,“侯爺說地好有哲理,我都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如果趙志軍真喜歡處女,就該讓處女一輩都是處女。他這是物化女性,把女性當(dāng)成財產(chǎn),這是種愚昧且猥瑣的行為,我們應(yīng)該抵制,應(yīng)該鄙視!”
說完他像才發(fā)現(xiàn)峪青池一樣,大步走到她身邊,攬著她的肩膀,“今晚想吃什么?”
他笑得非常溫暖,讓人不禁想起某種大型犬。峪青池突然很想揉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