峪青池招來夏小正,“給你個練手的機會。趙志軍這小子不老實,你負責把他的嘴撬開。”
夏小正腦子一時轉不過彎,迷茫地看著自家老大。峪青池只得提醒一句,“要真是無意的,怎么會提前準備***?!?/p>
夏小正恍然大悟,趙志軍是蓄謀已久的,早計劃好栽贓給韓江,不然不會另外準備***。他敬了個禮,“保證完成任務?!?/p>
這時不過下午1點,從接到報案到破案還不到18個小時。峪青池沒吃午飯,胃有些難受,王侯遞給她杯溫水,“喝完去餐廳吃飯。”
峪青池擺手,“不想吃。昨晚太緊張,睡的不好,腦袋疼?!?/p>
王侯疑惑,“你查了多少案子啊,還用得著擔心?!?/p>
“你想特案組平時接的都是什么案子,把這案子轉來特案組,不是殺雞用牛刀嗎。局長這次是氣狠了,想給二隊長難堪呢。你再想,萬一咱們要好幾天才能破案,別說局長面子,就算特案組的面子也保不住啊。”
峪青池老大爺似的端著水杯,又給王侯分析這種行為怎么怎么不利于內部團結。王侯見她這形象,總想起三條街墻根下曬太陽的老人家。
峪青池從抽屜里搜出包零食扔給他,“先湊合下,等下班咱們去吃好的?!?/p>
王侯撕開包裝紙,“你就不能好好吃個飯?!?/p>
“我挑食?!?/p>
王侯瞥她一眼,“你是不是因為趙志軍的話不高興了?”
峪青池一愣,笑得有些疲憊,“沒有,就是心累?!?/p>
其實和趙志軍的話還是有些關系的。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們就是這樣教育自己的。她又想,不知多少人是被這樣教育長大的,認為女性就該是男人的附庸。
她在男人為主導的環境里工作,憑一己之力廝殺出一條血路,其中的辛酸和苦澀只有她自己知道。也許真是老了,特別容易傷懷,曾經的蜚語流言全涌上心頭,讓她喉嚨有些干。她抬頭,正撞上王侯關切的目光。
鬼使神差的,她問:“你不會再離開吧。”
王侯心中一堵,小心翼翼地摸峪青池的頭,“不會?!?/p>
峪青池拍拍身旁的位置,“坐?!?/p>
王侯就坐下了。峪青池靠著他的肩膀,“我一直想,如果累的時候有人能讓我靠一下就好啦?!?/p>
王侯垂下眼,正好看見她眼睛下方淺淺的紋路??伤⒉皇莻€愛笑的人。王侯這才遲鈍地想起來,他們中間真的隔了許多時間。
他慌了。
峪青池察覺他的異樣,“怎么了?!?/p>
王侯盯著她的臉,她依舊像年少時那樣好看,眼里卻不似少時那樣鮮艷。
這一刻,王侯意識到自己的堅持和躲避真是矯情至極。他該陪在她身邊的,就像小時候她總陪著自己一樣。但卻因為那點可笑的自尊和自卑躲了她七年,讓她難過時連個可以依靠的人都沒有。
他握著峪青池的手,“我要辦入職手續!”
局長辦公室。
局長似乎早早預料到了,找出一份文件。峪青池湊近看,是份試用合同。局長老神在在地填上時間,從童欣綁架案開始,至今天為止,“總要名正言順,不能留下把柄。”
接著他拿出正式合同,“工資待遇跟峪青池他們幾個隊長相同,有參與案件調查的權利和提供咨詢的義務。還有別的問題嗎?”
王侯把合同大概看了一遍,正要簽上自己的大名,峪青池攔他,“要不先給爵爺看看?”
局長頓時想起句老話,怎么說得來著?對了,女生外向,女生外向啊。
案子一結,局長的火氣也消了,他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實在不利于團結,忙亡羊補牢,低調處理。不過,雖然明面上沒任何表示,但他背地里給特案組放了小半天假,以示獎勵。
但這事是瞞不住人的,何況二隊長一直盯著他們。知道這個消息后,他當即掀翻了辦公桌。
這時又有報案電話進來,那邊的人情緒不大穩定,說話顛三倒四的,接線的警察問了半天才清楚,這人的舍友自殺了。
“最近怎么這么多人自殺。”掛上電話,接線警察翻開過往的報警記錄,“這個月才過去兩周,我這都接到三回自殺了。”他問身旁的同事,“這事要不要跟頭兒報告?”
同事看看隊長辦公室,“還是等會兒吧,頭兒正在氣頭上,當心朝你發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