峪青池從保安處拷完監控后沒急著離開。她翻出手機,叫老趙找人留意薄何家。很明顯,她不信這件事跟薄何毫無關系。
結束通話,峪青池輕輕叩著手機,顯得憂心忡忡的。
王侯問:“你在想什么”
“說不清楚,總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峪青池發動車子,“走吧,趕緊核實簡白的話。趁早排除個嫌疑人?!?/p>
提起簡白,王侯又是滿臉別扭,嘮嘮叨叨說他的壞話。
峪青池不覺好笑,“小侯爺,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大人如果想跟誰交朋友,步驟是這樣的,走到這個人身邊,伸出手,臉上帶著微笑說,‘我們認識一下吧,一起吃個飯’之類的。靠欺負人引起別人注意,是幼兒園小寶寶才干的事。”
“難道本侯需要主動交朋友——”
王侯突然明白峪青池的意思,坐直身體,瞪她:“誰想跟那個臭小鬼做朋友!”
峪青池含笑,“我想,可以嗎。”
王侯又縮回椅子上,看著窗外,“你也不許跟他做朋友,他太討人嫌……”
峪青池盯著前方,“你需要一個能懂你的朋友。”
王侯又開始鬧別扭,“我又沒說外星話,別人怎么聽懂。你,王爵,還有老趙,都懂。”
“可我們是你的哥哥姐姐啊,跟朋友不一樣的。你沒發現嗎,很多時候都是你遷就我們,跟我解釋,我們才能聽懂你的話?!?/p>
“反正我不跟臭小鬼做朋友?!?/p>
峪青池趁他不注意翻個白眼,覺得自己提前許多年體驗有個熊孩子當兒子是什么感覺。
有同樣感覺的還有薄何。其實薄何比峪青池慘,她家孩子不但熊,還中二病久治不愈。剛剛峪青池和王侯在,她顧忌簡白的面子,等兩人一走,算賬的時候便到了。
簡白摟著薄何的脖子,正想吻她,哪知薄何冷聲道:“你沒什么要跟我說的!”
簡白從不在乎口頭輸贏,誠懇道:“我錯了?!?/p>
薄何火氣消了些,“錯哪了?!?/p>
簡白低頭,“沒把尾巴處理干凈的,讓人找上門?!?/p>
“說什么呢!”薄何氣了樂,“簡白同學,您執迷不悟啊。”
簡白深知她的弱點,擠到她身邊,擺出副可伶兮兮的樣子,“我真的知道錯啦。這件事就算了好不好?!?/p>
薄何到底不會真跟他生氣,揉揉他的頭發,“為什么做這么危險的事啊,萬一鬧出人命怎么辦。學長、不是,他,他哪值得你用未來冒險。”
簡白小聲說:“你值得。真是的,總不聽我的話,都告訴你他不是好人了?!?/p>
薄何正感動,只見他托起她的下巴,囂張道:“所以,女人,乖乖呆在我身邊吧?!?/p>
薄何扶額,小時候害怕他有自閉癥,還特意選擇做心理醫生,現在看,這孩子真是活潑的過分。
不過,他真是很聰明啊。薄何握著簡白的手,“你真是看看書就學會了催眠?”
“當然啦,又不是多難懂的東西,淺層次催眠而已。”
薄何放開他的手,“你這樣說,不知多少同仁要哭暈在辦公室里。就連我都是反復試驗好多次才勉強掌握要領的?!?/p>
“不要跟我比,我是天才嘛?!焙啺装淹嬷氖种福拔覀兪遣皇呛徒饬??!?/p>
薄何摸摸他的頭發,“對不起啦,我不該懷疑你,這些日子受委屈了。”
簡白輕輕吻過她的指尖,“知道就好,竟然還用手銬銬我?!?/p>
薄何臉一紅,想抽回手,簡白卻握的更緊?!拔忆D你才不是因為這個?!?/p>
“我不管,反正我可委屈了,你必須補償我?!焙啺锥嗽敱『蔚氖种福澳銦o名指上缺個戒指,我買給你?!?/p>
“別胡說八道。”薄何立即站起來,“對了,既然這件事跟我沒關系,我是不是能回去上班了?!?/p>
簡白可沒想到搬起的石頭能砸自己腳上。“事關人命,還是謹慎點好。你沒看電視演得嗎,那些瘋子都是無差別攻擊的,你又是有名的心理醫生,說不定就找上你呢。還有,你朋友不是也說了,要咱們小心。”
薄何再一次被他繞糊涂了,也覺得還是呆在家里比較安全。簡白拉她去自己的畫室,說要她當模特。
薄何其實不大好意思去簡白的畫室,那里頭全是她的肖像畫。不管黑白還是彩色,他筆下的她總是溫柔又美麗。
大概是簡白眼睛里裝了濾鏡,薄何知道自己遠沒有這般好看。
簡白調著顏料,“我眼里才沒濾鏡。我看見什么就畫什么。你為什么對自己這么沒自信啊。”
薄何認真想了一會兒,“學長說過,我長相一般,勝在性格不錯?!?/p>
簡白筆一頓,畫布上出現一摸多余的線。他想了想,添了幾筆,改成了不同的圖案。“管他干嘛啦。不過,那個趙光耀讀書時蠻風光哦。”
“是啊,他歌唱的很好,還得過演講比賽的冠軍。”
“一看就是愛出風頭的人。”簡白又往畫布上涂了幾筆,“他專業怎么樣?”
“成績挺好的,每年都拿獎學金的。”
簡白動作一滯,“你說,他會不會催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