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光耀光明正大地進了小區。他在訪客登記表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甚至直視監控鏡頭,一點沒有遮掩的意思。
峪青池按下暫停鍵,指著監控屏幕,“這是綿綿的車,他開綿綿的車走了。老趙,快查車去哪了。”
王侯按下快進鍵,“臭小鬼直接出去了,他知道他們在哪……他們能去哪?”
簡白瞇起眼,打量眼前的建筑。他知道那些畫里抽象的場景是趙光耀的辦公室。
他猶豫片刻,掏出薄何的手機,編輯一條短信,把發送時間設置在20分鐘小時之后。
他看著屏幕,是他們的合照。
是他私自改,她也沒反對就是。她總是這樣別扭,從來不肯把心里話說出來。
簡白收起手機,看見電梯上自己的臉。他是笑的,卻因為金屬的反射拉伸成扭曲的樣子。
診所的門虛掩著的,門前那條黃白相間的警戒線被人扯斷了。簡白側身進去,徑直往趙光耀的辦公室走。
辦公室的門也是虛掩的。簡白輕輕推開,診療室里傳出個聲音,“來的挺快。”
是趙光耀。
診療室的血已經清理干凈了,器材幾乎清空了,只留下一把椅子和一張診療床。趙光耀西裝筆挺坐在椅子上,像講師一般,和煦又慈祥。
他身后的診療床上,薄何緊閉雙眼躺在上面。一條導管從她小臂垂下,安靜地帶走她體內的血液。
簡白沉聲道:“你的條件。”
“我的條件嗎。”趙光耀突然笑了,“我要你生不如死,我要薄何這賤人身敗名裂!”
簡白滿臉無辜,“不知道我們哪里得罪你——”
趙光耀猛地站起來,臉色陰沉。因為他表情變化太快,上一刻的笑意還未消退,顯得他的更加詭異可怖。
他后退一步,來到薄何身邊。“你這個變態!你小時候被又鳥女干了,還是看見你媽跟野男人上床!你這畜生!你活得不痛快就去死!憑什么打擾我們!我不欠你的,薄何也不欠你的!”
簡白緊盯著他,“確實是我的錯,跟她沒關系。你放了她,我隨你處置。”
趙光耀不屑哼一聲,似乎嘲笑他天真。“這婊子也不是好東西!以為我不知道,我看過你們的照片!真惡心,竟跟自己弟弟睡!那時候你多大,成年沒有?還知名心理醫生,她才是有病那個!”
他看薄何的目光叫簡白不寒而栗,他出聲打斷他,“你該了解她的為人,是我強迫她的,不關她的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趙光耀圍著診療床打轉,目光陰毒,“她不可能背叛我,是你勾引她的,是你勾引她!”
簡白痛快承認,“沒錯,她只是受害者。”
“你在暗示我對吧,你太自大了!上次著了你的道,是我沒想到你那么壞,對你沒防備。怎么,同樣的招式還想再用一次。”趙光耀惡毒地笑了,“你想我放過她,也可以,畢竟我們交往了那么就,多少有些情分。這樣吧,只要你讓我滿意,我就放她一命。”
簡白盯著他,“你想我干什么?”
“先在自己臉上劃一刀,傷口要大一點。這樣吧,從眉尾到眼角好了,看你這張臉不順眼很久了。”他語氣輕快,“怎么還不動手?我知道你隨身帶著刀。”
“……別。”薄何發出虛弱的聲音。
她終于醒了,卻發現眼前的窘境。她的手腳被綁在床邊,血不要錢似的往外涌。她說:“走,別管我。”
趙光耀抓住她的肩膀,“你還維護小畜生!別告訴你真愛上他了!”
薄何覺得身體發涼,也可能是被他嚇得。“你瘋了。”
“我是瘋了!是這小子把我變成瘋子!你知不知道他對我做了什么,他是怪物!”
薄何被他晃的頭暈,卻不忘為簡白辯護,“簡白不是怪物!”
“你就是個白眼狼!”周光耀指著她鼻子罵,“你喜歡上這小白臉了是吧,你TM真夠惡心!你也不想想,當初要不是我放棄,許老師TM能看上你!到頭來你就這么報答我!我就是個傻x,為你這種女人——”
薄何終于受不了,大聲道,“老師從沒打算選你!她說過,如果沒有合適的人,她情愿不收學生!”
“這種謊話有意思嗎!”趙光耀撥弄著調節器,“簡白,還不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