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維空間與三維空間的時間流速不同，具體流速看你能創造出來的空間質量，堅持時間越長空間質量越好?！庇幕死淅涞恼f道，“要是流速低于十比一，你可以選擇自我裁決。”
“……”
張羽嘴角微微抽搐，默不作聲的接受了這個所謂的不合理條件，空間如何又不是他能決定的，他還能怎么開拓得更好？
當然，在幽凰這里，理由與反對皆無效。
開拓空間不是個容易的事情，正式啟動程序后，張羽就感覺像是有人在他腦子里抽什么東西一樣，疼痛感先不說，就僅僅是怪異感就足以讓一個普通人發瘋。
靠……這不僅是抽了，這根本是在他腦子里裝了個水泵吧！
難受得想哭，看到屏幕上各種血腥都沒有什么感覺了，但是很快……他就為這個想法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空間的開拓不難，至少在幽凰的引領下不是很難，難就難在張羽能撐多久，撐得越久空間質量越高。
身體上極致的難受帶來的就是麻痹，麻痹過后就是極為恐怖的空虛感，精神身體全部消失了一般的恐怖，可是空間的開拓并不會就此停止，依舊在抽取，感知再次回潮……
可是，無論究竟有多么難過，這人始終沒有坑一聲。
幽凰絕對不會允許她有什么會讓別人懷疑的聲音發出，每次即將發出聲音的時候就會直接掌控他的身體，不多次，張羽就已經養成了沉默面對所有痛苦的習慣。
相比起這些所有，幽凰的寄生控制才是最可怕，也是最無從反抗的！
沒有自我，沒有自由，明知道是自己的東西卻什么動作的權利也沒有，還能有什么比這更恐怖！
也不知過了多久，電腦上的行尸走肉電影仿佛受到什么干擾，播放的越來越亂，最終變成了一堆亂碼。
空間，淺淺的開了一條口子。
“任務，殺光里面所有的生物。”
幽凰的聲音響起，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張羽從這聲音里聽出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忌憚……
不，在幽凰眼里并不存在這個詞。
這大概算是驚嘆？
張羽的天賦只有A，可是精神天賦算是隱藏屬性，目前來看，他的精神天賦至少有SS，兩塊普通的玉開出了二十倍流速空間，還是一個只學了聯邦煉體術四個動作的人，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了。
還有一點幽凰并沒有告訴他。
在聯邦，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無法開拓自己的空間，而一般開拓出來的空間流速差距也不會超過五倍……
這個技術，同樣只掌控在少數人手里，發明這個技術的人，名幽凰。
張羽進來的時候一只喪尸斷了一條腿，嘴里是沒完全咬下去的半顆眼珠，正面目猙獰的朝他爬來。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張羽幾乎是瞬間胃里就一陣翻滾，想吐。
看到屏幕上的東西和親眼見到分明是兩個概念！
充滿視線的血腥，昏暗環境，如同專門屠宰人類的屠宰場，那血腥酸臭的味道足夠普通人吐上三天三夜，耳邊是讓人頭皮發麻的喪尸吼叫，視覺，嗅覺，聽覺上的多重刺激，張羽還能想起來跑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總算跑到一個不是很恐怖的樹林里，張羽扶著樹狠狠的喘了幾口氣，這才想起剛剛幽凰下的命令。
是……殺光所有的生物？
喪尸這東西大概不算是生物吧？
然而只是空想，幽凰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讓這里所有的生物去死。
正常的，不正常的，正義的，善良的，人，老鼠，喪尸……
換句話說，就是……清屏。
喘了一陣，張羽渙散的目光漸漸凝結，看向不遠處追過來的一只喪尸……
當喪尸的腦袋在自己手下爆開的時候，張羽立刻避開，防止自己被濺到那些已經變異的東西，接著，他頓了頓，繼續向前。
后退，找個地方躲起來，都不會是幽凰所允許的，而，他自己也永遠不允許自己又任何的退縮。
幽凰的寄生讓他變得更強，可是這也是一個太過無奈的調教過程，盡管不知道自己本來的精神可以撐多久，但他清楚的明白，如果自己后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就在背后，自己的精神上，默默的抗衡!
就算對方的力量自己無法反抗，就算自己暫時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可是他能保證的是自己還是自己，沒有臣服……
一個人，他活著，有時候僅僅是活著而已，他想活著，同時，可以在任何時候問心無愧的說自己是張羽。
他就是自己，從沒有應別人的目的改變。
……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時間已經徹底進入凌晨的時候，破舊的出租屋里突然出現一個男人的身影。
身上并沒有任何血液類的東西，衣服也沒有任何破損，但是走得近的人也許會莫名的聞到一股味道，那是屬于血腥的味道。
剛一出來，這身影就雙腿一軟，徹底的跪倒在地上，臉色蒼白，身上肌肉止不住的顫抖。
“起來?！?/p>
頭上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張羽輕輕的吐出一口氣，眼神恢復清明，站起了身。
可是他的腿仍在打顫，身形仍在顫抖……
“讓我休息五分鐘?！?/p>
“敵人不會給你五分鐘的時間。”幽凰眸色不動，可憐的小東西，以為我會么？
沒見什么動作，張羽可憐的左手再一次遭殃。
“靠……”
這時候，手機突然傳來一陣鈴聲，張羽立刻抓過來握在了手心，接通。
無論這通電話有多長，總歸是會讓他休息一瞬間！
清屏操作，真的耗費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與心力！
喪尸，動物還好些，可是人呢？
起初是殺壞人，一次次的告訴自己那是二次元的人物，人血飆濺的一瞬間，不可置信漸漸轉入死亡的眼神……他要怎么才能把他們當成虛假的！
最后那些善良的，為人類做貢獻的好人，甚至是無辜的平民……他不得不一次次的刷新自己的底線，直到一無所存。
空間恢復寂靜，什么都沒有了，清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