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三天后,李逍遙連夜趕回蜀山,蜀山弟子見掌門回來,都出動迎接。李逍遙隨眾弟子前往鎖妖塔看了一眼,似乎沒有異狀,他為保險,取出金剛符作了二度封印,然后便形式上說了幾句話就回房休息了。
夜晚,李逍遙醒來,點上燈呆呆的坐在桌前。
“‘逍遙,我時間不多了,你靜靜聽我說’。‘月如?不會的!你不要說了,聽見嗎’。‘……靈兒…靈兒妹妹…可以復活的’。‘……!!!’。‘真的,是圣姑告訴我的。……你去找九轉回魂珠,然后…拿著五靈珠和天蛇杖…到女媧廟…自然有人告訴你該怎么做’。”閉上眼睛,李逍遙把頭深深埋在臂彎里。
如果當時他不管月如說什么都堅持帶她回去,是不是月如就有生還的可能?如果他沒有離開月如去找靈兒,是不是他早就能發現傀儡蟲衰弱的跡象?
可惜……世間本就沒有什么“如果”……
月如……
“什么掌門…如果沒有你,我還做這個蜀山掌門干什么?!”
李逍遙猛的站起來走出門外。遙遙蜀山,只看見一個人御劍而去的身影。
白苗的市集熱鬧非凡,李逍遙卻沒有心情留戀,他匆匆忙忙的正要去找一個人。
五年前,苗山一別,李逍遙曾與這個人定下每年見一次面的契約。那時還有一個漢人血統的男子答應他,一定會好好照顧這個人。想到這里,李逍遙就加快了腳步,這個人,也許正是知道九轉回魂珠所在的關鍵。
他來到宮殿門前,這里和五年前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一樣是巨大的雕柱,古樸的圖文。
兩個守衛迎上來,恭敬的行了個禮:“可是蜀山李掌門?我們的陛下等您很久了。”
李逍遙笑笑,很快就能見面了啊。
開闊明亮的大殿中,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美麗的女子背對著大門,娥眉緊蹙,似乎在等什么人的到來。李逍遙走進來的腳步聲另她渾身一顫。
“阿奴。”李逍遙輕喚。
女子突然發起抖來,竟然沒有轉過身來,或許是怕這樣回過頭來,卻又發現是同往日一般的幻覺。
李逍遙上前幾步:“阿奴,是我啊。”
阿奴終于緩緩回過身來,疑怪的看了李逍遙一眼,突然飛身撲入他懷中,忍不住哭起來:“是你,逍遙哥哥,真是你。你晚來了一個月…整整一個月!”
李逍遙輕拍著阿奴的肩:“別哭了,你怎么還像個小孩子長不大呢?我這不是來了嗎。”
阿奴收了淚,破泣為笑,像小妹妹般親昵的挽住李逍遙的胳膊:“逍遙哥哥,你還好嗎?阿奴好惦記你哦!月如姐姐呢?怎么沒見她一起來?”
李逍遙一時語澀,猶豫半晌才沉沉開口:“月如她……暫時沒有辦法醒來了。”
阿奴起初沒弄明白,回過神來立刻大叫一聲:“啊呦!那不就是死了?!”
她說話一向直接,李逍遙早習慣了她的說話方式,無奈的笑了笑,然后堅定的道:“我不會讓她死的。”
阿奴吐了吐舌頭:“對不起,逍遙哥哥,那么……”
“李公子,你需要九轉回魂珠嗎?”一邊一直看著他們的英武男子開口。
李逍遙看過去,抱拳道:“唐鈺兄弟。”
唐鈺笑笑:“李兄不必客氣。這幾年來我們為靈兒公主的事也打聽到了不少消息,而且,九轉回魂珠就在我們這兒。”
李逍遙大喜過望:“真的?!那太好了!這下月如和靈兒都有救了。”
阿奴為難的看了李逍遙一眼,沉聲道:“逍遙哥哥……九轉回魂珠只能救活一個人。”
“……!怎么會……?”李逍遙的喜悅感一下全無。
唐鈺繼續道:“而且聚我所知,九轉回魂珠只能救活軀體完好無損的人。如果沒有軀體,那么救活的人將失去記憶,而施術者也會被反噬。”
“這么說來……月如她……”想到林月如毫無畏懼縱身越下懸崖的情景,一定是早就知道了這個秘密,所以才自毀軀體,讓李逍遙去選擇救靈兒。
深吸了一口氣,李逍遙道:“阿奴,我需要九轉回魂珠,你可以把它借給我嗎?”
阿奴點頭:“當然可以啦!但是逍遙哥哥,你要想清楚哦,會反噬的。阿奴不希望逍遙哥哥有什么危險。”
李逍遙感激的摸了摸阿奴的頭:“謝謝你阿奴,我會小心的。”
說話間唐鈺已經取來了九轉回魂珠,那是一個綻放著七彩光芒的靈珠。李逍遙將它接到手中,仿佛捧了一顆心一樣的緊張。
一刻也不能再耽誤了,李逍遙說了一句告辭就往外走去。
“逍遙哥哥!”身后傳來阿奴的聲音:“你要平平安安的。”
“……”李逍遙沒有回頭,只裝做沒有聽到。如果平平安安也是承諾,那么他怕連這個承諾也付不起。
阿奴對唐鈺說:“讓我用笛音再送他一次吧。”
唐鈺微微點頭:“好。”
想要對你說,不要離開我,風風雨雨我們一起走過。
孤單的時候,誰來陪伴我,還記得你許下的承諾。
天上多少云飄過,地上多少故事成傳說。
天廣闊,地廣闊。天地只剩誰能明白我?
風中多少花飄落,雨中多少事成蹉跎。
風婆娑,雨滂沱。風雨中你卻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