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光照進室內(nèi),加上墻紙投射的緋紅,屋里顯得格外的溫馨而又明亮。幕憐靜看著熟睡中的冉冉眉頭緊皺似很痛苦,她伸手拭去冉冉眼角的淚。替冉冉挪了挪被子,她滿是心疼。
幕憐靜試著撫平冉冉皺著的眉黛,心中泛起漣漣的辛酸。昨天晚上接到莫易恒的電話時她嚇壞了,急的都哭了。而當看到躺在床上的冉冉時,她已經(jīng)泣不成聲。藍木楓到底是怎樣的人?使得冉冉如此牽長掛肚,如此折磨自己。
“小靜,我看到他了”冉冉睜開眼,對幕憐靜說的第一句話。
幕憐靜扶冉冉坐起來,酸澀的說,“我知道,睡夢中你一直在叫楓這個字”,她真的很想看看那個人長什么樣,可惜她連藍木玖都沒有見到過,能從何處得知呢。
冉冉突然變得激動,渾身都在顫抖,拼了命得搖頭,嗚咽的說,“不是的,我說的不是在夢里,昨天晚上我真的看到他了,你相信我是真的”
幕憐靜一把抱住了冉冉,跟著哭了出來,“冉冉,你聽我說,你的楓已經(jīng)死了,他死了,你面對現(xiàn)實好不好”。
忽的,冉冉木訥的一動也不動眼神變得空洞,是呵,她怎么忘了呢,她怎么忘了呢,楓都死了,怎么可能再出現(xiàn),果然昨天是一場幻影,她的楓再也回不來了。
冉冉的力氣像被抽空了般,無力的攤在幕憐靜肩頭,她苦澀的淚斷線般滴落在幕憐靜的衣服上,她哭的慘絕人寰,凄厲的哭聲久久回響在屋內(nèi)。只有在幕憐靜面前,她的悲痛才會毫無防備毫無保留的顯露出來。
晚上,三人行水吧星光閃耀,文字上的燈光不知疲倦的閃爍,非常醒目。一跨進門輕慢的純音樂柔和的燈光卻是另一方景象。二樓某一角落里坐著的三妖孽,分外搶人眼球。
“冉冉,你不舒服怎么還來?”,幕憐靜皺眉,不悅的說。
冉冉吸了一口熱橙汁,不緊不慢的道,“透透氣也不錯”。
“冉冉,喝什么果汁阿,來點特別的,喝酒怎樣?”,棱子惜挪開冉冉手中水晶玻璃杯,笑意盈盈的提議,她看得出來冉冉心里一定有什么事不好過。
“好”,冉冉爽快的答應(yīng)了,借酒澆愁愁更愁,可是此刻冉冉只想喝醉,最好喝得爛醉,喝得不省人事,如果可以她一定選擇醉生夢死的生活方式。
幕憐靜本想阻止的,另外兩人的言辭一致表情堅決是鐵了心要喝酒,她也只好妥協(xié),舍命陪女子。
棱子惜幾杯啤酒下肚后,過于白皙的俏臉蛋開始泛淺淺的紅暈,“冉冉,真不好意思,跟我們混在一起都被帶壞了”,又是一杯就喝下去。
幕憐靜揚了揚纖瘦玉手,邊打嗝邊說,“得了吧,嗬!你以為,嗬!誰都像你那,嗬!么灑脫!三不顧!嗬!”
“哪三不顧?”冉冉微微有些醉意,將頭枕在桌子上。
“不顧同學,不顧老師,不顧成績”,棱子惜輕松的說著,嘿嘿的笑了起來,“我曾經(jīng)把一個教授氣的差點心臟病突發(fā)”,冉冉?jīng)]有說話只是用眼睛告訴她讓她繼續(xù)說下去,“不是有個dieout英語短語嗎,初中生都知道是‘滅絕’的意思,當然我也知道。只是老師看到我書上記的筆記之后頓時暴跳如雷”。
冉冉又灌了一口酒,瞧見幕憐靜笑的特猛彎下腰的喘氣,好奇問,“為啥呀?”
棱子惜神采飛揚很得意的說,“意思是沒錯只是后邊多加了倆字,成了‘滅絕師太’,老師氣的手一直抖,說我是倚天屠龍記看多了,入魔了。”
噗~~~冉冉的口中的啤酒就毫無預兆的噴了出來。
一罐接著一罐,從喉嚨濕滑的落進胃里一陣陣的冰涼,同時冷意也襲入心里,可冉冉覺得還不夠,想要刺激的發(fā)痛,痛到難耐痛不欲生的那種感覺才好。她不顧幕憐靜和棱子惜勸住執(zhí)意叫了白酒,酒精濃度62的那種。
白酒沾到嘴邊的一瞬間辛辣的感覺如火一樣的燒著舌尖和喉嚨,烈酒一路像螞蟻啃咬般撕咬進胃里,冉冉感覺像要燃燒起來一般,胃里頓時翻江倒海的灼熱,液體撐的胃里肚子里難受的很。終于可以短暫的忘記心中的疼痛了,冉冉覺得平衡了。
“子惜,你們這是干什么!”,頭上一道怒氣聲傳來,抬頭一看竟是李瑞凱,他英氣的臉上布滿的全是不悅。
幕憐靜扶著桌子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細細的笑著說,“李學長,你怎么來了,不是說最近要忙一項重大設(shè)計項目”,她話還沒有說完一個重心不穩(wěn)就栽了出去,李瑞凱眼疾手快的接住她。
“你帶小靜回宿舍吧,我待會和冉冉回她住的地方,小靜都去過了,我還沒有呢,我得去看看”,棱子惜半瞇美眸晃著酒杯,根本不看李瑞凱。
“棱子惜!你到底要怎樣?不要再喝了!”,李瑞凱一面扶著亂動的幕憐靜,一面怒氣騰騰的大吼,“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麻煩了,小靜喝醉了,你把她送回寢室就好了。我都給小冽打電話,他待會兒就會來”,棱子惜面不改色的說。
“小冽,小冽!你的心里就只有他!哈哈,棱子惜你的世界現(xiàn)在就能只能裝得下夏冷冽嗎?”,李瑞凱被氣的無法再保持鎮(zhèn)定和優(yōu)雅的姿態(tài)。
“是,是!”,棱子惜霍得站起來,雙手發(fā)抖的撐著桌子來支撐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她直視李瑞凱的受傷的眼眸,“我的眼里我的心里從來都只有小冽,所以夏冷冽現(xiàn)在是我的唯一!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吧!”。
“好,很好”,李瑞凱橫抱起酩酊大醉的幕憐靜,轉(zhuǎn)身冷冷的說,“你就等你的小冽吧!”
待李瑞凱帶著幕憐靜下了樓閣走出門口,棱子惜注視著他們消失在樓下的拐角處,所有的堅強被瓦解,軟軟的坐下來,胸口傳來陣陣的疼痛,她硬是把要掉下來的淚水忍在了眼中。她不能那么貪心,她只要小冽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