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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容顏易老幸與你伴

【大結(jié)局】之溫柔鄉(xiāng)

“唔”,一聲悶響在這寂靜中格外突兀,墨子梵一愣,四處望了一圈,再回過身,面前的景物卻如漩渦般漸漸扭曲,最后不見。身處的這團光也漸漸消散。

再回首,他看到清羽嘴角流血倒在一旁,艾殤狠狠咬牙用華冥劍抵在身前,用盡了全部力氣,骨間泛白。

墨子梵挑挑眉梢。就瞧了一出戲,轉(zhuǎn)眼間兩個人就這幅樣子了。他更佩服的是,這什么都看不清的強光之中,他們竟然也能斗上半個時辰。

琉魂鳳宇的神力豈是常人所能受的?也不曉得艾殤堅持了多久,他的華冥劍已被逼到了鼻尖。

墨子梵面無表情的甩出玄霜,騖斛有所反應,快速退后兩步,無神的眼不知落在了哪里。

玄霜回到手上,墨子梵邁了一步,腳步平緩柔和,極似一聲嘆息,第二步,他問,“騖斛,你到底是如何看待昆侖?看待自己的前程的?”第三步,他若有所思,“迷上制毒,只因為被人下了藥?”第四步,停在艾殤身旁,他依然沒什么表情,語氣卻在惋惜,“可惜瞧到不夠細致清楚。”

艾殤緩過勁兒來,只覺得全身酸痛,大口的喘著氣看著忽然降臨的墨子梵,道,“你同他說話,他也是沒有反應的。”

墨子梵有些疑惑的看去。

“方才他的神智已經(jīng)全部被琉魂鳳宇占有了。也就是說....”艾殤頓了頓,看著那柄令人膽寒的神器,“同我們廝打的,不是他本人,而是琉魂鳳宇。”

墨子梵了悟。騖斛在抽空神智的一瞬,這團光消失,而方才呈現(xiàn)的畫面,是因為他的神智正慢慢被吸收。

“我們阻擋不了,”艾殤拭了拭額角的汗珠,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清羽,“運氣不好,一進來就遇到他,對峙了半個時辰了。”

墨子梵淡淡道,“想出什么辦法了么?”

“事到如今,只能使古劍隕落,”艾殤沉聲道。

墨子梵頷首,“如此也好,”語罷看了看逐漸清晰的自己身邊,強光散去,看到不遠處的幾個人,他移回目光,道,“你先瞧瞧那家伙怎么回事,我頂一陣。”

艾殤恩了一聲,疾步走向清羽。

墨子梵凝目看著前方,腦中還在想騖斛為何會走上如此絕境,頭頂一柄沉重的帶著濃厚的霉的味道劈天蓋地而來。

“嗡——”巨大的氣旋凌厲襲來,強制打斷了墨子梵與騖斛的打斗。

墨子梵看去,目光平靜,“師父,師叔。”

修顏凌眉豎起,道,“適得其反,你還不懂么?”

墨子梵垂眸,“發(fā)現(xiàn)時神智已不存在,想必沒太大關(guān)系。”

白玄捂著胸口從修顏身后走出來,看著騖斛暫時被束縛的身體,眸光淡然,“徒兒,你想必看了一些過往了。”

“是。”

“那你現(xiàn)在,如何評價他,如何評價為師?”

墨子梵一怔,目光迷茫,覺得自己聽錯了,“師父?”

白玄淡淡的目光猶如飛刀,墨子梵心沉了一下,神情冷漠,嗓音也帶著疏離之味,“師叔天資聰穎,博學上進,一心求得功與名,但為人耿直,心懷仁義之道。”

“繼續(xù)。”

“......師父同師叔相比,并無甚差別,”墨子梵感受到自己聲音抖了一下,說出一段辱沒之話,但是他知道他必須要說,“但師父信念不正,隨了師祖之意一錯再錯,猶豫不決,心慈手軟,逃避現(xiàn)實,致使釀成如今禍事。”

墨子梵當時覺得,他這個師叔委實算不得人。屠殺百姓,嗜毒成癮,與他的師父相比,天差地別。人再無情感,也會自然而然覺得身邊的人是正確的,于是他相信了自己師父。

而如今,墨子梵開始同情,同情他這個師叔。

墨子梵對白玄的信任,是建立于從小相伴的結(jié)果,與騖斛因緣相合。而那時,師祖欺騙了他,墨子梵又被自己師父欺騙。

因果輪回,成就一段孽緣。

好在自己陷的不夠深,而騖斛,如今被琉魂鳳宇反噬,唯有死路一條。

白玄聽完,收回目光看向墨子梵。墨子梵與他視線相碰,白玄兀然心涼。他知道,自己成功了,墨子梵看的目光并不如同往常般的充滿尊敬。

而這,是自己給他上的最后一課,“沒錯,我就是如此,”白玄頓頓,舍棄了“為師”這個稱呼,語氣淡漠中含著沉痛,“你要學會用一視同仁的目光去看待每個人,即便,那個人是你的至親,”他微抬眸,補充道,“雖然我明白,你其實心中很清楚。”

一句話寥寥幾字,如同嘆息般輕盈。

墨子梵凝視白玄,微微蹩眉,“師父,您沒有必要——”

“墨子梵,”白玄笑著看著他,“記住,你是昆侖山的掌門。”

墨子梵一愣。

白玄眼眸微動看向身側(cè),墨炎面容陰沉的頷首。

墨子梵突然感覺到一絲異樣蔓延開來,他挑眉正待開口,卻見騖斛驟然沖破了禁錮,一雙空洞的眼卷起滔天業(yè)火。

“快!來不及了!”白玄按著胸口極努力的壓下往上翻涌的濃血。疾飛于騖斛身前。

墨炎一雙古潭般幽深的眼眸藏了一片雪白。

墨子梵恍然間明白了這是何故,一向毫無波瀾的臉再也平靜不下來,面色發(fā)白的看了看修顏,又詫異的看了一眼白玄,猛然回首,眉目盡顯凌厲,“修顏禪師!”

修顏淡然撇他一眼,“你還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么?”

只余一條路,選擇了,便是天下人共生,若是......

墨子梵隱隱咬牙,不忍如同滴入水中的墨,一瞬游曳侵蝕了整個心臟。

可是,沒得選擇。不管最后誰贏了騖斛,總有人要死,陪著騖斛一起死。

而這個人,內(nèi)定者為白玄。

自己的師父。

縱然他年少無知犯下大錯,那又怎樣,他仍是自己的師父,將自己一手帶大,毫不吝嗇傾盡全身武藝與涵養(yǎng)來教導自己的師父。人無完人,哪有什么一成不變?哪有什么純凈無暇?

清羽悠悠轉(zhuǎn)醒,昏花的眼努力眨眨,才看清靠在騖斛身旁的竟然是自己師父,一瞬也有些迷茫,腦子轉(zhuǎn)不大來彎兒,“艾老弟...那...那是我...師父?”

艾殤給他包扎好最后一個傷口,向后看了一眼,盡量平淡道,“是。”

清羽困惑的眨眨大眼睛,“我?guī)煾?..他站在那里做什么?...我怎么瞧著眼前這布陣有些...”話未完,就見他兀然瞪大了眼睛,喉嚨干澀,不敢置信,吞吞吐吐道,“師父...他...這這這,這是‘歸魂陣’!”語無倫次。

艾殤臉色一白,陡然提高了一個音肅穆盯著他,“清羽兄!想要他死,只能如此!”

清羽驟然覺得自己身體千瘡百孔,無一完好,腦子也劇烈疼痛,眼前一時昏天暗地,偏偏心也如刀絞般的痛到喘不過氣。

歸魂陣,歸魂陣,江湖中不到十人曉得的最兇殘無情的陣法,不僅布陣者稍有不慎會被連累,連同指引者,也最終化為云煙。

渣都不剩下。

清羽想到這些,突然大笑起來,“一世英名化為灰燼,最終尸骨無存,圖什么,圖什么!”眼角涼涼,滑落了什么,清羽腦子空白,什么都不想想了。

艾殤沉默的看了他一陣,低沉道,“清羽兄,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以前我們有的選擇,可是現(xiàn)在,我們沒得選!我們已經(jīng)搭進去了一個人,難不成,還想讓天下人一同陪葬么?!”

清羽緩緩抬起蓋著雙眸的手臂,嘴角仍然掛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可是落人眼中卻很是僵硬。他自嘲的笑道,“我明白,艾殤,我都明白,我只是不愿接受罷了。若那不是我?guī)煾福且粋€路人,我定會義無反顧,說不定...還會催他去赴死。”

世態(tài)炎涼,你看著別人在嚎啕大哭,哭的肝腸寸斷,淚如雨下,卻最終,只博得你一個同情的目光外加一聲千百回傳的嘆息。淚人眼中,那是摯愛,你的眼中,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死了罷了。

于是終于,也輪到他們自己親眼看著,親手葬送親人。

讓你生生感受那一份感情驟然落空,毫無寄托的空洞無力感。

這世間,有幾人能承受如千斤頂般的沉痛。

一雙雙眼浸染著血絲,暗含著不忍的沉痛,哽咽憋在咽喉,風吹,眼眶干澀,紅的過分。

在流光溢彩的陣法之中,他們不約而同牢牢緊盯那一抹白。戾風呼嘯,刮傷了臉頰,破了衣袍,也固執(zhí)的追尋著他的身影。

生死離別之時,才發(fā)現(xiàn)那張臉不管如何,都令人難忘,難以割舍。再熟悉不過的人,在這一刻,多希望還能轉(zhuǎn)過身給自己一個擁抱,哪怕...一個溫情的眼神。

白玄始終沒回頭。這個老頭總是固執(zhí)的,固執(zhí)的看得人心痛。

五靈珠齊聚,圣光大綻,天地黯然,五洲失色。

沒了艷陽,沒有冷月,只有一抹白。

那人心甘情愿將自己送到琉魂鳳宇下,而那一瞬,血光如同彼岸花盛放,那人眉眼帶笑,笑的暢快,笑的釋然,他看著眼前的人,張了張嘴,“師弟。”

一瞬的失神。

他抱緊了那人,目光遙望天際,茫然卻愉悅,眉眼間全然不見頻臨死亡的恐懼與掙扎。到最后,他就是這般神情,帶著一股超凡的氣度,在他耳邊悄悄耳語。

聽不到,什么都聽不到。

他們看到上古神器琉魂鳳宇大放金光,他們聽不到翁鳴聲,卻能瞧見那一層一層的音浪席卷而來。

然后,斷了一截,又一截。

連帶著騖斛的身體,在烈火中緩緩化作灰燼。

修顏一旁念咒的唇漸漸發(fā)白,他努力的平復心情,身體卻依然顫抖得厲害,掌心漸漸出汗,他咬牙切齒的吐露清晰的音節(jié)。

墨炎緊鎖眉頭,緩緩閉上了雙眸。

季風傲艾殤不忍再看,也決絕的閉上眼。

清羽眼眸泛著秋波,兇狠中帶著柔情,錚錚男兒,咬破了嘴唇也再未滴落一顆淚珠。

白玄那一刻的腦海中浮現(xiàn)的是什么呢?

幽幽青翠參天的小竹林,云淡風輕,陽光暖暖,如瀑傾瀉,打碎了一地的斑駁。

眉清目秀的他含笑,露著一口白牙,唇邊一個小漩渦,聲音清脆,向他抱拳,“白玄師兄,許久不見!”

若時光倒流!

若能回身挽流光......

他一定會比他笑的更爽朗,由衷答道,“甚是想念啊,騖斛師弟!”

騖斛師弟。

你可知我白玄有多恨你,你又怎知我白玄有多念你。

若不同生,便得同死,心甘情愿。

騖斛師弟,我突然想起來了。這一刻才想起來。那日,師父對我說。

如若打不過他,便去擁抱他吧,白玄。

對不起,欠了你如此多個日夜的擁抱。

對不起,我到現(xiàn)在才想起來。

墨子梵的如墨眼眸被一場從天而降的滔天烈火照亮,火焰蔓延了整個天際,那被炙烤的滾燙劃過皮膚,他們依然咬牙紋絲不動。烈火如咆哮之勢瞬間噴薄,身前身后的陣法統(tǒng)統(tǒng)被點燃。看不見煙,只看到一片圣火,如同燎原。

墨子梵感覺到體內(nèi)翻騰,他中了毒,開始發(fā)作,其他人也是如此。可是他們依然要忍。

五靈珠吸納的天地靈氣終歸吐盡,凌空破碎,被卷入到烈火之中。

如猛虎,如浪潮,整個人由外而內(nèi)的炙熱。

一場煎熬,一場比較。

墨子梵的眼眸像染了白霜,被烈火融化出星點水漬,玄霜依然綻放著銀光向陣法注入靈氣,冰冷的刀刃也被炙烤的通紅。

當一束沖天的火光咆哮凌厲的撲向陣法中心時,響起一聲他沙啞低沉的輕嘆,“師父。”

連他自己都沒聽到,自己這一聲師父,含著多少日積月累下意猶未盡難言的情緒與酸澀。

昆侖山,玉碎山脈,靈童。

這本不該沾染紅塵的圣潔之地,卻在一開始,就向著了紅塵。

也許這個故事,一開始,便是錯的,即使到了現(xiàn)在,現(xiàn)在這般的平息,也是錯的。

從頭錯到尾。人去樓空,曲終人散。

一錯到底。

炊煙裊裊,浮云若絲。

朗朗天空還彌漫著一股火的味道。

可是什么都不剩下了。

恍惚間,他聽到不知名的山上激蕩來的鐘鼓聲,一聲,一聲,聽的人肝腸寸斷。隱隱約約還有如咒語般的誦經(jīng)佛法。

他想坐起來去尋那莊重而肅穆的鐘聲,可是他全身無力,無法動彈。他看不見,聽不見。只聞到鼻尖淡淡的檀香。

帶著濃烈的宗教信仰,卻偏偏令人心神安寧了。

突然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全身的血液都冰冷了。他恍惚間聽到誰在說,“糟糕,被反噬了。”

反噬,便是死。

墨子梵勾勾嘴角,再無了聲息。

陷入死亡前,他抓住最后一絲理智自嘲。

身為昆侖山弟子,到頭來,連自己都保不了,還可笑的丟了一個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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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這里差不多就快完了,本來想著昨晚寫完直接放,結(jié)果寫完一看時間都半夜了,見諒啦~

這并不算是我心中真正的大結(jié)局,他們在這之后還會有很事情等著他們?nèi)プ觯热缣沏笕绾雾樌玫交饰唬予笠恍腥耸巧撬溃△鹊目嘈牡却K究會不會付之東流。

我會另寫幾篇番外,包括騖斛的一生,簡單描述一下。

明天或者后天,會放一篇我寫這個故事的最初構(gòu)想等,敬請期待!

純憂傷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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