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絕情(上篇)
再次醒來之時,嚴譽看到身邊躺著張志東,失控地尖叫了起來,“啊……”
聽到尖叫聲,張志東也嚇得跳了起來,看到眼下的情景,他也慌了。
嚴譽眼淚就掉了下來,死命地拉被子想要蓋住自己,天啊!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張志東會睡在她的床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張志東好想掌自己幾巴,可是他實在想不起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只記得他們在喝酒,可是其他的就一概不記得了。
“你滾啊!”嚴譽拿被子拼命地捂住自己,哭得歇斯底里。“我不想再見到你!你滾啊滾啊……”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聲音都變得非常沙啞。
“我……”張志東看到如此失控的嚴譽,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連滾帶爬地拿了散落一地的衣服,胡亂地穿了上去,就開門下樓。
剩下的嚴譽絕望地撕心裂肺地哭喊著。沒有人理解她的無助,此刻的她多希望鐘祁皓能陪在她身邊,安慰她。可是發生了這樣的事,鐘祁皓還愿意陪在她身邊,還會相信自己嗎?眼淚繼續滑落著,像是無法停止的水珠,一滴一滴,滴在嚴譽破碎的心上。可是不久,嚴譽聽到外面“砰!”的狠狠一聲撞擊聲,再接著就出現了吵鬧聲,那是鐘祁皓的聲音。
嚴譽連忙穿好衣服,沖了下去。只見鐘祁皓將張志東往死里打著。
一早回來的鐘祁皓,遠遠就看到張志東的車停在嚴譽的宿舍樓下,再接著就看到張志東衣衫不整地下了樓梯。鐘祁皓雙拳握緊了車的方向盤,狠得一踩油門,就朝張志東那邊開去。好在張志東反應地快速,一閃,被車身擦倒在地,但是鐘祁皓的車卻撞在了墻上,車前凹了進去。鐘祁皓扯開安全帶,下了車,就沖過去,拉起倒在地上的張志東一拳接一拳地狠狠打下去,因為被車撞了的緣故,張志東根本無反擊的能力。
“祁皓……”嚴譽沖過去拉住鐘祁皓,生怕他鬧出了人命。但是嚴譽的這一舉動更加觸怒了鐘祁皓。鐘祁皓認為嚴譽這是在心疼張志東,于是下手更重,打倒張志東開始神志不清,口吐鮮血。“祁皓,你不要這樣子……”嚴譽哭喊著。周圍的圍觀者越來越多,但大家都不敢出手相助。
看到嚴譽的眼淚,鐘祁皓僅存的理智都消失了,狠狠將半死不活的張志東推倒在地上,轉向嚴譽。此刻的嚴譽看到一個完全陌生的鐘祁皓,像似一個嗜血的惡魔。鐘祁皓伸手掐住嚴譽的脖子,狠狠地,“你為什么要背叛我?”
“祁、祁皓、咳咳……”嚴譽感覺呼吸非常困難,雙手努力想要扳開鐘祁皓緊掐在脖子上的手,“不是、不是、這樣的……咳咳……”
鐘祁皓的雙眼布滿了血絲,恐怖的雙眼像似想要毀了這個世界。“你說!你為什么背叛我!”雙手的力氣更加大。
剛駛車轉進這個巷子的唐駿,看到這一幕,幾乎嚇呆了。
“祁皓!快放手!”唐駿趕到,扳住鐘祁皓的手,“你再不放手,嚴譽就沒命了……”看到被鐘祁皓死命掐住脖子的嚴譽,臉色慢慢由紅變青紫。可是鐘祁皓絲毫像似聽不進去話似的,手的力度絲毫沒有松懈。唐駿情急之下,朝鐘祁皓的左臉就是一拳,鐘祁皓一個踉蹌才松開了手,可是緊接著嚴譽就昏了過去,唐駿趕緊抱住了倒下的嚴譽。
看到倒下的嚴譽,鐘祁皓的表情才微微蹙了一下。周圍響起了警車聲,鐘祁皓被帶走了,張志東和嚴譽送上了急救車……
“祁皓、祁皓……”沉睡在病床上的嚴譽滿額頭都是冷汗,表情非常猙獰與恐懼。唐駿心疼地拉住她的手,假如他再去晚半步,嚴譽很有可能就死在鐘祁皓的手里了。他來不及了解事情的始末,但是那樣的鐘祁皓竟也是他未曾見過的。到底是怎么樣的仇恨能讓鐘祁皓失控至此呢?
“祁皓、不要……啊!”嚴譽夢到鐘祁皓拿著刀捅向自己,嚇得驚醒過來。
“老師……”唐駿眉頭都湊在一起,好想摟過她,告訴她不要害怕。
“祁皓呢?”像似找到救命草,嚴譽緊緊抓著唐駿的雙手,“帶我去找祁皓,事情不是那樣的……”嚴譽的情緒顯得異常激動。這讓唐駿更加擔心。
“你冷靜點!”唐駿又是心疼又是無奈的,“祁皓被關在警察局了……”
“什么?我要去救他……”嚴譽拔開插在手背上的針管,可是腳一著地,就感覺兩眼發黑,站不穩,唐駿只好再次扶穩她。
“你先聽我說。”唐駿拉住她,“現在祁皓被指認蓄意謀殺,只有你和你那個朋友,你們兩個出面,才能撤銷這次控告……”
“謀殺……”嚴譽想起鐘祁皓掐著自己脖子的場景,鼻子一酸,強忍著欲流下的淚水。
“那我也去吧……”張志東不知何時進了病房,他傷得不輕,肋骨斷了三根,可是事情由他而起,他也不想做這個惡人,何況他已經對不起嚴譽了。
看到張志東,嚴譽涌起一股厭惡之情,可是卻不得不跟他一起去警察局為鐘祁皓作證。
鐘祁皓的父親鐘國豪出面去警車局調解,不管人力物力都耗費了不少,可是問題依然很棘手,因為現場的目擊證人都指認鐘祁皓蓄意謀殺……
最后鐘祁皓被關了24小時之后,順利地出來了。遠遠就看到嚴譽和唐駿等在那里,可是鐘祁皓像似看到陌生人一樣,直接打開車門進去。
“祁皓……”嚴譽上前,可是被鐘國豪攔了下來,“嚴小姐,不!嚴老師,請你自重!”鐘國豪加重了老師二字,雖然鐘祁皓在警局什么話都不肯說,三箴其口,但是鐘國豪還是從那些目擊證人那里大概了解了些什么。他馳騁商場多年,什么女人沒見過?在他的想法里,嚴譽就是個不三——不四的女人,身為老師,私生活竟如此之亂。“以后,請你跟我的兒子保持距離……”鐘國豪說完這話,也上了車。
“祁皓……”嚴譽看著遠去的車,心開始滴血。她該怎么辦?
同樣心疼的是守在嚴譽身邊的唐駿,他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可是他相信嚴譽不是那種女人,這中間肯定有什么誤會。他不相信一個舍命去救自己學生的人,會是他們口中腳踏兩只船的人,他一定要查清楚,還嚴譽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