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眉閣
“末春,今晚別來打擾我。”
看著眼前孤傲的男子,似乎對自己從來都是呼來喝去,呵……似乎自己也從來都是唯命是從。
“好,只一件,強扭的瓜不甜。”轉身后的背影有些頹廢,雪白的衣衫更顯蒼白,也許,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
“你想干什么?!我只賣藝不賣身!走開!……”看著一步步朝自己逼近的男子,柳葉又想起了那日,醉醺醺的廖清風不顧自己的捶打,死命的抱著自己說著一些自己聽不懂的話,趁著他捂著胸口的空檔,一頭撞在了床沿上,在失去知覺的最后一瞬,只覺得映入眼簾的那張焦急的臉有那么一絲熟悉,淡淡的熟悉,似曾相識……
“眉兒,是我,我是清風,我是清風哥哥,你還記得嗎?”
“清風哥哥?你少在這里惡心人,你就是一個大淫魔!”柳葉步步后退。
男子眉頭舒緩,雙唇輕輕勾起,露出一個美得不像話的微笑,那笑容里還隱隱看出些許心疼,似乎正在隱忍著巨大的痛苦。
“眉兒,我知道你不記得了,沒關系,我會讓你想起來的。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只屬于我們,乖,好嗎?”嚇,什么情況?這樣一個孤傲的無羈少爺怎會說這樣的話?可是,那神情,是那樣認真……
此時的眉兒已經退到了床邊,再無路可退,可廖清風卻沒有停止前進的意思,柳葉并不是花癡,但看向朝自己走來的男子,微笑的臉上沒有意思邪惡,等等,這個微笑,怎么那樣的熟悉,腦海里不斷翻騰,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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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哥哥,你又在練功了?練給我看好不好?”甜甜的七歲小女孩穿著粉紅的小旗袍屁顛屁顛的跟在一個小男孩的身后。
“眉兒想看嗎?”男孩的俊臉上展開一個溫柔的微笑。
“嗯,眉兒想看。”
“好。”話一出口,男孩的神情立馬嚴肅,蹬著黃綢馬靴的雙腳一個起跳,飛離原地,使出渾身解數,只為博眉兒一笑。
“清風哥哥,阿媽說,等到我成年了,你就會娶我,是嗎?”十五歲的眉兒俏臉羞得通紅。
“呵呵,眉兒,你想嫁給我嗎?”男子硬氣的臉上抹開一個溫柔的微笑。
“清風哥哥,那個女人是誰啊?為什么她一來你就不理我了?”
“眉兒,你會知道的,乖,好嗎?”男子略顯疲憊的臉上平淡的勾起一個微笑。
微笑,微笑……就是這個微笑,好熟悉……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為什么看見你我會那么難受?你是誰?”
“眉兒,以前,我是你一個人的清風哥哥,現在,我是你一個人的夫君。”
“她是誰?”柳葉頓覺疑惑,自己怎么會這樣問,可就是忍不住“她是誰?”
微笑變得僵硬逐漸淡去,廖清風回復了冷峻的面容。“眉兒,你會知道的,只消再等一晚,明天,明天我就告訴你,今夜我們大喜,只屬于我們,不要談論別人,好嗎?”
“大喜?我為什么要和你大喜?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我是誰,還有,她是誰啊!啊!我的頭好痛,好痛!……”柳葉緊緊捂住頭,痛苦的蹲下身子,眼淚直在眼底打轉,好復雜,真的好復雜。
看著再次昏死的柳葉,廖清風心底陣陣絞痛。
“眉兒,沒事了,乖,什么都別想,你真的太累了。肅嚴,叫末春!”
起身輕輕將半昏迷的柳葉抱到榻上,擁進懷里,靜靜的享受著一年來最安心的時刻。
“清風,出什么事了!”末春沖門而進,正撞上眼前的一幕,驟然有些不知所措。
“眉兒喊頭疼,你來看看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真的嗎?你別急,我先看看。”
不舍得將懷中的人兒平方在榻上,看著同樣焦急的末春,不由生出一股敵意。
“不好。”
“說!”
“眉兒在閉塞自己的記憶,她頭部受到撞擊,可能一下想太多事情,或者想起來的事情太可怕,她在努力把記憶塞回去,可是馬上她就會承受不住了,她現在非常痛苦,每一根神經都在緊繃著,已經瀕臨極限了!”
“別說了,末春,你有辦法。”
白衣男子微皺眉頭,輕嘆口氣。“清風,我只能幫她暫時緩解痛苦,畢竟我不在她的腦子里,還是要看她自己”
“別說了,快!”
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啟開柳葉的朱唇。
“等等,末春。”背后的廖清風口氣已盡顯疲憊,“不要傷害她,也別再傷害我。”
“好。”送下藥丸,床上的人兒似乎不再痛苦,漸漸進入夢鄉。
“眉兒,我絕不會再讓你踏進黑暗的現實,我要你安安靜靜的做我唯一的女人,只做我廖清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