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來,母妃的死像是一根刺一樣扎在龍瑾軒心頭上,他牢牢記著母妃臨終對他說的話,讓他到公孫無名這里取回一件極為重要的東西。無奈,臺州五年的軍旅生涯忙碌又危險,他根本找不到離開的機會,是以這件事一直拖到現在。
龍瑾軒順著玉寒煙的攙扶背靠在床頭,玉寒煙在他背后塞了個軟墊,身上的酸痛得以緩減,龍瑾軒舒服地輕呼出一口氣。
“貴妃娘娘生前認識師父?”玉寒煙很是意外,她從未聽師父說過。
龍瑾軒搖搖頭:“母妃也是在臨去世,告訴了我這件事,至于其中細節,我并不清楚。玉兒,能帶我去見你師父嗎?”
“當然可以了,只是師父老人家……”玉寒煙有些頭疼,“師父前天夜里喝醉了,現在還睡著呢……”
“龍瑾軒,這里是名劍門不是臻王府,你說要見我師父就能見啊。”
“砰”地一聲被踢開,云天歌臭著臉走進來,手中還端著一只托盤,托盤上擱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粥碗上還細心地倒扣了一只瓷碗防止熱氣散去。
龍瑾軒這五年來的經歷和變化,他略略知道一些,卻并不愿同玉寒煙提起。
一來,他不希望玉寒煙總是記著龍瑾軒。二來,龍瑾軒這幾年其實并不好過,他不想玉寒煙為他傷心難過。
只是,眼下這個礙眼的家伙活生生地出現在玉寒煙面前,這讓他萬分惱火。因為他知道,龍瑾軒在玉寒煙的心目中,占據著一個無人能夠代替的位置。
“把粥喝了,一會兒跟我去見我師父。”
云天歌瞧著玉寒煙看向龍瑾軒時眼里的溫柔,心中忍不住涌上醋意,五年來,玉寒煙對龍瑾軒一直念念不忘,有時候,在夢里都會叫“瑾軒哥哥”,云天歌對此頗為計較,時不時會因此醋上一醋。
“師兄。”玉寒煙笑著迎上來結果他手中的托盤。
云天歌瞧見她的笑臉,心中的怒氣便去了大半,他伸手揉了揉玉寒煙的發頂,這是他最最心愛的女子,愛得每一根神經都在為她發痛。
“這是你的玉佩,師父幫你療傷的時候,從你身上掉出來的。”云天歌將玉佩丟給龍瑾軒。
龍瑾軒忙將玉佩握在手中,這是母妃留給他的東西,母妃斷氣前,千叮萬囑要他帶著玉佩來見公孫無名,他時時刻刻都帶在身邊,生怕遺失。
云天歌默默地看著龍瑾軒,他沒認錯的話,師父的確也有一塊玉佩,形狀成色雕刻分毫不差。
前天夜里,師父看見這塊玉佩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復雜,丟了魂一般,喝得酩酊大醉,口里還含糊地說著什么。
師父不說,云天歌也沒有問。他曾聽母親說過,婉貴妃原本是江湖女子,因為愛上了皇帝才入宮為妃。他突然有一種感覺,師父那把已經生銹多年的長劍,以及師父封劍的原因,同婉貴妃有著某些聯系。
玉寒煙和云天歌都覺得,師父一定是個有故事的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