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云天歌,朕一再縱容你,倒是叫你越來越沒規矩了。”龍瑾軒沉聲呵斥了一句,又一把將玉寒煙拽回了自己的身邊。
云天歌呆了呆,突然“撲通”跪倒在地上,語帶凄楚,目光含淚:“陛下!臣與陛下兄弟一場,臣對玉兒的心意,陛下比誰都清楚。臣求陛下了,放臣帶玉兒走吧!求陛下成全臣的一片癡心!”
說完,云天歌對著龍瑾軒重重磕了一頭。
眾人聽到這里,這才恍然大悟,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原來小侯爺對這師妹用情已深,因陛下將她賜婚云嵐國主的事心有不滿,這才接二連三做出有損皇家威儀的舉動。唉!紅顏禍水啊!看小侯爺這失魂落魄的樣子,長公主和榮國公看了,該要心疼了。”
人群里,有大臣嘆聲低語道。
隨即,又有人附和:“若玉小姐尚未許給云嵐國主為妃,陛下成全了表兄弟的一片癡心倒也無妨。可如今……云嵐國主親自開口求親,若是陛下毀諾,怕是要引起兩國爭端,兩國邦交失敗不說,到手的兩座城池也要泡湯了。那云嵐國可不是小國,不好對付啊!”
人群里各種議論之聲此起彼伏,龍瑾軒冷眼掃過眾人,眾人復又垂眸沉默,不敢再多說一句。
新君繼位不久,這帝王威儀卻是越來越嚇人了。
玉寒煙并未注意到人群中都在議論什么,她只是愣愣地望著跪伏在地面上的云天歌,有些不知所措。
玉寒煙總覺得,云天歌看似胡鬧的偽裝里,有一種她看不清透的真實。
玉寒煙的心有些發酸。原來師兄竟然同她一樣嗎?看似瀟灑,實則從未解脫過。她為龍瑾軒傷神,師兄則為她傷神。可這份真心她既然不能回應,便不該接受,用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拴住他的未來。
“師兄……”玉寒煙低喚一聲,喉中一哽,不由熱了眼眶。
龍瑾軒察覺到玉寒煙的情緒變化,微微皺了眉心,下意識地上前將玉寒煙攔在身后,沉聲道:“天哥,沉醉了,今日的事,朕便不怪罪于你。夜,你送小侯爺回去休息,順便召御醫處理一下臉上的傷口。”
云天歌身子綿軟,意識似乎已有些不清,身子一歪,竟然醉倒在了地上,夜冷玉很輕松便將他架在肩頭上扶了起來。
夜冷玉扶著云天歌走遠,龍瑾軒這才將心思轉回到仍然跪在地上的眾人身上。
他輕輕掃過許佩心和楊啟賢,淡淡笑了一笑:“你們都回去吧。玉兒要遠嫁云嵐,朕本是臨時起意,來同她話別。這花苑并無此刻闖入,朕稍后便命夜冷玉帶人將這行宮徹底搜查一遍。至于楊家祠堂被闖一事,平陽王,你擬一道折子,詳細將事情的經過講清楚,明日呈與朕閱覽吧。眼下朕有些乏了,想休息。朕如此處置,賢妃,眾卿,你們可還有不滿之處?”
“陛下英明!臣等告退。”
眾臣松了一口氣,皇帝陛下似乎并沒有要毀諾的意思,果然是明君,不會為了一些小情小義便損了國家利益。區區一個女子嘛,時日長了,小侯爺自然就會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