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鬧劇演完了,玉寒煙暗暗松了一口氣。龍瑾軒瞧著她如釋重負的模樣,心中柔軟一片。
想一想,自她為了幫他離開名劍門至今,他的確沒有讓他過上一天安心清靜的日子。
她總說,他對她有再生之恩,可他對她的恩惠,不過是七年前于包子鋪的門口救了她給了她一口飯吃。可這兩年來,她無怨無悔的相伴,為他被逐師門,為他散盡功力,為他幾度生死,他是個凡人,他動容,也感動。
可這份情卻是他窮盡一生怕都是還不清了的。
因為,他真的不敢去愛她。他怕他的生活,毀了她這份澄澈美好。
這樣想著,龍瑾軒望向玉寒煙的目光中,染上了一種他從不曾對其他人展示過得溫柔寵溺之色。
這一切看在許佩心的眼中,心似是針扎一般疼。她嫁給他這么久,他卻從未用這樣動人的目光看過她,甚至從未這樣看過這后宮里任何一個女子。
今夜的這場局,他們都演得很真實,可卻騙不了女人的第六感。
許佩心不知道龍瑾軒想要掩飾什么,她只是個小女子,心里裝不住天下。可她能確定的,便是龍瑾軒看著玉寒煙的目光,那份溫柔和心疼卻是真真的。
“陛下說是想和玉妹妹話別,可陛下和玉妹妹卻是只穿著寢衣話別嗎?”許佩心眸中嚼著淚光,戚戚然道。
正要離去的眾人聽了許佩心這一席話,不約而同轉身看向帝君,想知道帝君要如何解釋賢妃的疑惑。
肩上的疼讓龍瑾軒的臉色有些發白,死死咬著牙關說不出話來,看在眾人的眼中,卻以為是帝君因為生氣才變了臉色。
“放肆!”龍瑾軒好一會兒才頗有些吃力地咬出兩個字。
“放肆!呵呵。”許佩心流下淚來:“陛下,臣妾嫁給陛下這么久了,陛下卻從未用看玉妹妹時的溫柔眼神看過臣妾呢。陛下若喜歡玉妹妹,大可封了她為妃便是,又何苦將她送給云嵐國主,徒惹自己傷心呢?陛下可知道,陛下今夜這身打扮出現在玉妹妹的屋子里,如何叫人不多想?陛下難道真的要為了一個女子,引起兩國的戰亂嗎?”
許配心的這番質問,無疑是大大地駁了帝君的顏面,也是非常嚴重的指責。
可許佩心今天就是想不依不饒,她也不知道自己今日究竟中了什么魔怔,她今日就是想將自己心里得委屈統統都說出來叫他知道。
龍瑾軒額角青筋直跳,肩上的傷因為氣急似乎又在流血。龍瑾軒心知自己眼下不能在此多做糾纏,可許佩心方才的話分明是在污蔑玉寒煙不守清譽,這叫他萬分生氣。
“賢妃娘娘真的誤會了,瑾軒哥哥真的是來和玉兒話別的。至于我們的打扮……”
玉寒煙眨巴著大眼睛:“瑾軒哥哥又醉了過去,我怕他睡的不舒坦,才叫婢女換下的,而我則是睡在偏屋的,因為聽見院子里嘈雜的聲音,才匆匆批了斗篷出來,沒來得及換衣服,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玉寒煙找了個說辭,連連擺手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