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玉兒,朕與你的事,不必向他人解釋。”龍瑾軒冷冷掃過眾人:“爾等還不退下,是想朕留爾等吃夜宵嗎?”
眾人見帝君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連忙一起告退,楊啟賢臨去時瞟了一眼仍在對峙中的帝妃二人,唇角輕勾,也退了下去。沒關系,今夜的戲還沒有演完,他會讓這場戲更加精彩的。
“邵墉,傳朕旨意,賢妃忤逆,即刻遣送回宮,禁足于凝芳宮中,無朕允許,任何人不得探視。”
許佩心聞言,卻再沒反抗,只恭恭敬敬地領了旨,隨著邵墉離去。可她離去時看著玉寒煙的那道目光森寒入骨,叫玉寒煙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花苑里終于安靜了下來,人都走光了,院子里只剩了龍瑾軒和玉寒煙主仆四人。
龍瑾軒這才松了緊繃的神經,高大的身軀一軟,軟到在玉寒煙的肩上。
龍瑾軒沉重的身軀仿佛灌了鉛水,玉寒煙大驚失色,伸手摸摸他的額頭,滾燙的令人心驚。
玉寒煙這才發現,龍瑾軒后背的衣裳早已被汗水浸透了,而他的手臂上,有一條纖細溫熱的血線漸漸流入她與他交握的掌心之中,瞬間便染紅了二人的衣袖,而龍瑾軒肩上的衣料也被鮮血漸漸染紅了。
沉香和墨舞臉色大變,捂著嘴驚呼出聲。
玉寒煙努力支撐著龍瑾軒的身軀,幾乎要哭出來:“瑾軒哥,你支持一下,玉兒這就去叫御醫來。”
“不可。”龍瑾軒說話已是有氣無力:“玉兒,送朕回寢宮,不可讓任何人看見。”
說完,龍瑾軒便再度暈了過去。
這一夜,帝君寢殿內的一處密室里,緊張的氣憤比夜色還要濃郁。玉寒煙守在龍瑾軒的身邊,半步都不肯離開,不停地為他換掉額頭上變作滾燙的布巾,再將浸了冷水的布巾換上。
云天歌和夜冷玉卻都在發愁,萬一天亮之后,龍瑾軒不能安然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那這一整晚的折騰,怕是要白費了。
可他們到底低估了龍瑾軒的毅力。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龍瑾軒便掙扎著睜開了眼睛。身子仍是有些虛弱無力,可高燒卻是退了下來。
睜開雙眼,龍瑾軒對上玉寒煙布滿血絲含淚發紅的眸子,心底深處,突然有什么東西輕輕顫了顫,連帶著他眼前的世界都輕微地晃了一晃。
“瑾軒哥……”玉寒煙的語調有些干澀:“答應我,以后不要做這么危險的事。否則,你讓我如何能安心離開呢?”
龍瑾軒心中一疼,抬手撫上她柔嫩白皙的臉龐,良久,才操著有些沙啞的嗓音,沉沉道:“玉兒,別怪朕,朕是為你好。朕答應你,以后,都不會再這么莽撞了。”
其實,他也舍不得,多年的陪伴,她早已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沒有什么可以填補沒她在身邊的那種缺憾。
可既然決定了讓她走,他便不能后悔。沈沐凡說的對,離開他對于她而言是最好的選擇。以后,她的身邊會有能給她幸福的人陪著。只是一想到也許再也見不到了,心里就有些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