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舞抱著龍瑾軒玄黑色金絲繡龍的袍子,哭的愈加歡騰起來。仔細一瞧,玄黑色的袍子上,還沾幾塊灰撲撲的污漬,叫龍瑾軒看著臉上一陣青黑。
“陛下,小姐,奴婢……奴婢……”墨舞抹著眼淚,委屈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侯爺,您不能進去!”
“夜冷玉,你給本侯爺松開!否則,休怪本侯爺對你不客氣!”
云天歌和夜冷玉的爭吵聲已經到了門外。眾人循聲望去,就見云天歌和夜冷玉拉拉扯扯地進了花苑。
云天歌發髻松散一身酒氣,外袍也被拉扯的歪歪斜斜,他一手拎著個酒壺,腳下跌跌撞撞,一雙原本迷人的眸子正染著迷醉的神采,波光流轉之間,桃花瀲滟。
云天歌看見龍瑾軒和玉寒煙肩并肩站在一起,龍瑾軒斜身微微靠在玉寒煙身上,美玉仙葩,真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心口一酸,云天歌甩開夜冷玉拽著他的手,搖搖晃晃著來到龍瑾軒的面前站定,扯出一個夸張的笑容,朝著龍瑾軒行了個大禮:“臣云天歌,參見皇帝陛下。皇帝陛下長樂無極,萬歲萬萬歲。”
“臣參見陛下。臣無能,攔不住小侯爺,請陛下降罪。”夜冷玉上前行禮,抬頭時,嘴角上一塊淤青很是明顯,看樣子被揍得不輕。
玉寒煙強忍著笑意,努力維持面上擔憂的表情,師兄下手忒狠了些,夜大哥怕是要頂著那塊淤青過上一陣子了,這兩人演得也太真實了。
一身酒氣的云天歌叫幾位大臣看了,連連搖頭嘆息,楊啟賢站在人群中,瞇眸看著情況的變化,心中尚有疑惑。
楊啟賢原本幾乎斷定了今夜偷盜丹書鐵劵的正是當今皇帝陛下,他窮追不舍,就是想抓住證據,屆時在天子面前,他便有了談條件的資本。可是眼下的狀況,又叫他心中打鼓,一時分辨不清孰真孰假。
“天歌,你太不像話了。你身為皇親,今日晚宴缺席,在云嵐面前失了禮節倒也罷了。可你卻自己醉成這個德行,若傳了出去,叫朕顏面何存?叫天闕顏面何存?你太放肆了!”龍瑾軒板著面孔,語氣里是極度的氣憤不悅。
云天歌呵呵笑著站起身,似乎并沒有聽見龍瑾軒的話一般。
云天歌上前拉過依偎在龍瑾軒身邊的玉寒煙,醉眼朦朧,咬字都有些不清楚:“玉兒,師兄帶你走,現在就帶你走。去他的賜婚,去他的云嵐過,去他的兩國邦交。你不想嫁給沈沐凡,師兄這便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再也不會來了。”
龍瑾軒臉上一黑,俊容微沉,明知道云天歌實在裝醉,可他聽見云天歌這番話,就覺得心里沉甸甸的,仿佛有什么堵在心口,一陣陣得很不舒服。
玉寒煙也被云天歌的臨場發揮嚇了一跳,這話可是大不敬的。她怔怔地看著云天歌,對上他的眸子時,卻發現他迷醉的眸子深處,透著一絲清明和狡黠,笑意差點兒就忍不住沖口而出,玉寒煙死死咬著腮幫子,才沒讓自己當場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