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樣,師姐的事我是一定要管的!”玉寒煙也察覺自己方才的話有些賭氣,可是師姐就像她的親人,師姐的事她不能不管。就算忤逆了龍瑾軒的意思,她也必須想辦法讓師姐脫身。
接近酉時,天色尚未發暗,一輪火紅的夕陽將西邊一片云霞暈染得絢爛無比。
玉寒煙盯著眼前的信,心中正在做著天人交戰。
云天歌送來的信,是要玉寒煙亥時在御花園見面,而龍瑾軒離宮的時間,卻是在酉時。
盡管和龍瑾軒吵了一架,可玉寒煙仍是很想陪在他身邊。但是,師兄被禁足公主府已經多日,她若不能親眼見到他安然無恙,心中便無法安寧。
眼看著酉時就要過去,玉寒煙心中就更加焦灼,猶豫著該留下去赴師兄的約,還是干脆放下一切的煩心事,跟著龍瑾軒出宮去散散心。
終于,心里還是放不下師兄云天歌。
出宮去散心總會有機會,可萬一師兄此番有重要的事需要她幫忙,玉寒煙希望,自己還是能在師兄的身邊幫助他。
宮門外,龍瑾軒望著漸漸西沉的日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翻身上馬,身后的夜冷玉和幾名暗衛也隨著他策馬離去。
夕陽的余暉將龍瑾軒的周身鍍上了一層朦朧的金紅的,他策馬飛奔的身影很是瀟灑,只是在那份堪比天地日月的浩然之氣中,隱隱得透出了一絲寂寞感。
玉寒煙枯坐在窗邊,呆呆地望著天色漸漸轉暗,繁星一顆顆漸次閃爍起來,亥時的更鼓聲從棠梨宮宮墻外的甬道遠遠傳來,這才提了一盞燈籠,獨自前去赴約。
四下不見云天歌的身影,玉寒煙在假山旁的石凳上坐下,燈籠放在腳邊,百無聊賴地抬頭去數天上的繁星。
夜色中,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清晰響起,玉寒煙心中一喜,忙跳起來迎上前:“師兄,你終于……”
話還沒說完,玉寒煙便看清了來人的臉。
來人并不是云天歌,而是一個身著御林衛低階武官服飾的陌生男子。
玉寒煙猛地頓住腳步,借著月光仔細辨認男子的臉,隱隱記起了這張面孔,應是不久前在別宮花苑,率先帶著御林衛沖進內院的那名領隊的官兵。也是因為他帶人包圍了屋子,才讓龍瑾軒沒能及時躲藏起來,不得不現身。
玉寒煙心中升起一陣濃烈的不安,她下意識地退后了兩步,換上冷漠嚴肅的神情,冷聲問道:“何人如此大膽放肆?深更半夜,在后宮隨意游蕩!”
那男子并未說話,只是無聲地靠近了幾步,伸手便要去抓玉寒煙。
玉寒煙大驚,旋身躲了開去。
那男子不死心,轉身又朝她撲了過來!
周圍燈火忽然亮起,許佩心領著十幾名宮人站在通明的燈光之中,正一臉嫌惡地瞪著她冷笑。
許佩心的身邊,站著一個一身藍色宮裝的女子,正是同玉寒煙有一面之緣的杜小姐杜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