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來遲了。”香染也不等氣息調勻,忙張開手中的傘,為玉寒煙遮去頭頂的烈烈紅日。
灼熱的日光被遮擋去,玉寒煙輕呼了一口氣,馬上又嚴肅起來:“香染,你又來湊什么熱鬧!快將墨舞扶起來,你們倆趕緊會是,不要管本宮。”
“娘娘!”香染急的都要哭出來,玉寒煙的心思她懂,她是不想自己和墨舞一起跟著受罪。
“娘娘不回去!奴婢也不回去!奴婢要在這里陪著娘娘和墨舞姐姐一起跪著。”香染堅定道。
“你們兩個真是……”玉寒煙想假裝狠狠訓斥兩人一番,可是話到嘴邊,又一句都說不出來。
心口暖暖的,無論發生什么事,這兩個丫頭對自己的忠心都是不用懷疑的。
“喲!貴妃娘娘的兩個丫頭還真是忠心的很。”說話的正是楊婉晴的貼身宮女,盈芳。她自幼就在楊婉晴的身邊侍奉,為人精明能干,頗得楊婉晴的依仗,楊婉晴封妃之后,她便成了明華宮的掌事大宮女,身價水漲船高,如今宮里低位的主子,都要給盈芳幾分薄面。
只可惜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才,這盈芳的性子同楊婉晴一般,被養得刁蠻任性目中無人。
盈芳高昂著頭顱,目光輕蔑地望著跪在一起的主仆三人,心中一陣冷笑。貴妃又如何?身份高貴又如何?現在還不是跪在她的腳下委曲求全嗎?
盈芳抬眼望天,輕笑著譏諷道:“貴妃娘娘,今天的天氣這么涼爽,貴妃娘娘大冷天頂著傘,就不怕身嬌肉貴又受了風寒嗎?”
大冷天?沉香怒氣沖沖地瞪著盈芳:“你是傻子啊,你哪只眼睛看見今天冷了?這太陽這么大,萬一曬壞了我家娘娘,陛下定然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沉香將龍瑾軒抬出來震懾盈芳,盈芳卻沒有半分的懼怕,她冷笑著上前,惡狠狠地一腳踢翻了沉香手中的傘。
“你!”沉香蹦起來,直想和盈芳大打出手。
墨舞忙一把揪住沉香的衣袖道:“沉香,你別給娘娘惹麻煩了。”
盈芳冷笑著道:“貴妃娘娘,您打碎了陛下御賜之物,乃是大不敬的罪過,皇貴妃娘娘罰您在這里跪著,已經是輕罰了。”
盈芳倨傲地睨著玉寒煙隱隱透著怒火的眸子,道:“貴妃娘娘,奴婢可是為了娘娘好。這丫頭為您撐傘的事,若讓皇貴妃娘娘知道了,娘娘怕是還要受罰呢。”
玉寒煙咬著唇強忍住心里的怒火,她今日原本不想和楊婉晴翻臉,無奈人家不出面,卻叫一個小小的奴婢來羞辱她,她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受這種氣,就是當年流落京城的時候,她被人當做乞丐趕來趕去的時候,也沒有今天這般刻骨銘心的恥辱感。
玉寒煙冷冷地瞪著盈芳,冰刺一般鋒利的目光令盈芳看著,突然心里沒來由一陣恐懼,忍不住向后退了兩步。
玉寒煙冷笑了笑:“沒想到楊家培養出來的奴婢,安分守己的本事沒多少,狗仗人勢的本事倒是學得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