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笑道:“看來吳慧亞說得沒錯,你就是愛多管閑事,她失不失眠與你何干。再者,他們又不需要日日朝夕相處,那男人目測50歲左右,肯定有家室,和吳慧亞長久不了,兩人不過各取所需,一個垂涎年輕的肉體,一個盯著兜里的錢,臭味相投。如果你真讓吳慧亞嫁給那男人,估計(jì)她死活不樂意。”
“社會現(xiàn)象。女人想要生存,一·垂死掙扎奮起勃發(fā),二·直接被潛規(guī)則,三·剩下被歧視。第一種必須要求自己有才能有膽識,如果有好的皮囊就是錦上添花,這還得要求運(yùn)氣好。第二種要求貌美如花,有一顆堅(jiān)韌不拔的心,能受千夫指。第三種,無才無能或者運(yùn)氣不佳。”
“思維紊亂,分析不到位。”珠兒評價道。
“或許,但是偏偏有你這種天之寵兒。長相好,出身好,工作好。好到?jīng)]有人能夠向你提潛規(guī)則的要求。”
“說你自己吧。”
“人比人氣死人,我在你面前都不敢生攀比的心。”鹿子故作哀怨。
“少貧嘴了,別為一粒老鼠屎打壞一鍋湯,今天咱們?nèi)蝿?wù)艱巨,別丟了正事,給秦媽媽賣完禮物后再陪我買件送給男士的禮物。”
鹿子脫口而出問到,“張荊還是你爸?”
“我身邊就不能有其他男人。”
鹿子不以為意,“你身邊的蜜蜂從沒少過,但是你沒搭理過啊。”
“高帥帥。”
平地一聲雷,鹿子忍不住八卦,“你何時與他勾搭上的。”
“秦露露同志,我與他是純革命戰(zhàn)友情誼,請不要隨意揣測。”
鹿子撇了一下嘴角,“任何不純潔的情感都是從革命戰(zhàn)友情誼轉(zhuǎn)化而來。”
“請不要斷章取義。”
“那你干嘛送他禮物。”
“來而不往非禮也。”
珠兒接下來把高帥帥送她茶具和鞋子的事情簡單復(fù)述了一下。
“他對你有非分之想。”這是鹿子聽完后的第一直覺。
珠兒不信,“不可能吧。”
“哪有男人平白無故對女人好的,全世界就你對感情最木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居心叵測。”
“他平時也沒什么異常。”
“好好的集團(tuán)總部不呆著,偏偏跑來與你擠一間辦公室,這本身就不正常。”然后想了想說,“你有沒有弄清他的來頭。這年頭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空殼子太多了。”
“你指什么?”
“家庭狀況,或者相關(guān)的成長奮斗歷史。”
“我與你了解的情況一樣多,只知道他畢業(yè)于麻省理工學(xué)院,回國前在華爾街供職,其他一無所知,甚至年齡也不知道。”
鹿子獨(dú)自揣測著,“你說他會不會已經(jīng)在美國娶妻生子?好多回國的海歸都這樣,明明已婚,卻佯裝單身,專門搞一夜情,反正妻兒老小都在國外,也不怕穿幫。”
珠兒不置可否。最后幫高帥帥挑了一條黑色背景的條紋領(lǐng)帶,百搭款,而且彰顯正式。
商場二樓有家茶樓,她們倆經(jīng)常光顧。一坐下鹿子就嚷道;"累死了,逛街最累人,真是佩服那些腳踏十寸高蹺還可以若無其事逛一整天的女人。”
“女人就這點(diǎn)樂趣。”
珠兒招來服務(wù)員點(diǎn)單。鹿子提醒道:“別點(diǎn)那種又黑又苦的茶,我要喝咖啡。”
珠兒反問,“咖啡不苦?”
“我又不喝黑咖啡,卡布基諾不苦。”
“能喝點(diǎn)健康的嗎?”
“這是本年度最佳冷笑話,哪還有完全健康的飲食,處處是防腐劑,這還是能見度高的添加劑,萬一碰上黑心商戶,還指不定摻加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不明物體。”
“草木皆兵,喝茶就健康。”
“說不定在制作過程中直接用腳踩。”
“正常,安化黑茶老的制作工藝就是如此。”
“和吃腳氣相比,我更樂意吃添加劑。”
“孺子不可教也。”
“承蒙夸獎。”
珠兒替她點(diǎn)了卡布基諾,自己點(diǎn)了一杯10年普洱。
“自我犧牲相當(dāng)?shù)轿弧!薄 ?/p>
鹿子不解,“愿聞其詳。”
“再好的茶葉在一個大杯子里泡著也會失去原味,澀味全泡出來了。整個一杯苦丁茶。”
“茶葉本來就苦,我又沒有拿刀架著你脖子,你大可以點(diǎn)功夫茶。”
“敗家子,兩百多塊錢,我一個人喝多暴殄天物,一杯陳年普洱才58塊錢。”
鹿子忍不住朝她翻了一記白眼,“別弄得守財奴似的,你讓我們這些窮人情何以堪。”
“往往哭窮的都是些真正的有錢人。”
鹿子反駁,“我算哪門子有錢人,在你面前提身家,無疑關(guān)公門前耍大刀。”
珠兒提醒,“咱倆的工資一樣。”
“可是你爹有錢。這是一個拼爹的年代。”
“我爸又不是李剛。”
“李剛沒你爸有錢。”
珠兒說:“你還得加一句:張珠兒可比李剛他兒子聰明多了。”
“別降低自己的身價,你和他都不是一路人,那孩子估計(jì)腦袋被門夾了。”
“這種人多點(diǎn)就好了,今天張三的兒子說:我爸貪污,明天李四的兒子說:我爸濫用職權(quán)。想著就熱鬧。”
“想象力真豐滿,可是現(xiàn)實(shí)太骨感。對了,你最近見過李理嗎?”
“有一陣沒見了,怎么忽然問起他?”
“我昨天見到他了,你猜他現(xiàn)在和誰勾搭在一起?”鹿子眉目飛揚(yáng),特意賣起關(guān)子。
“你這不是天方夜譚嗎?我哪能猜得到,全天下幾十億人口。”
“王若曦。”
王若曦,一個湖南本土選美比賽的冠軍,星途黯淡。但也是個才貌雙全的女人。張父曾經(jīng)為博紅顏一笑而一擲千金。
“很聰明的女人。”
“·····張珠兒,那是你媽的情敵。”
鹿子有種想要撬開她腦袋的沖動,這女人有毛病吧?
“沒有她,還會有張若曦,劉若曦,陳若曦的出現(xiàn),年輕貌美的女人哪里都不缺,關(guān)鍵是我爸怎么選擇。”
“我真猜不透你爸,你媽那么漂亮,他還出去鬼混。”
“誰知道呢?他說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是我媽,但是除了我媽之外,他身邊從來不缺女人。”
父母的愛情,她不懂,她知道父母一直相愛,可是他們的生活一直存在第三者。張父從來不解釋他的風(fēng)流韻事,張母也從來不問。她有時會想,是否愛到深處無怨尤?
鹿子忽然將話鋒轉(zhuǎn)移,“若是高帥帥身家清白。你倒不妨考慮考慮。”
“都是你自己的妄自菲薄,我就沒看出他對我有零星半點(diǎn)的男女之情。”
“你在這點(diǎn)上你本來就不聰明,我看被門夾了的人是你,不然也不會被邱邱蒙騙了近10年。”說完才覺矢言,她抬頭望了望珠兒,并未看見臉色有變化,才稍稍安心,吐了口氣說,“對不起,我這人向來心直口快口無遮攔的,你是知道的,別和我一般斤斤計(jì)較。”
珠兒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小口茶,不由蹙眉,苦澀的難以下口。當(dāng)機(jī)立斷把手中的杯子放下,這是才悠悠說道:“你別做出一副謹(jǐn)小慎微的模樣,我哥他們也一樣總是閉口不談邱邱,生怕觸及到我的傷疤,其實(shí)并沒你們所想的那樣嚴(yán)重。”
“真正的放下了?”鹿子半信半疑問到。
珠兒篤定,“比珍珠還真。”
“你能這樣瀟灑再好不過,免得你哥一天到晚擔(dān)心。”
珠兒取笑道,“你和我哥真是無話不談,完全的推心置腹,如果不是他與我大嫂情比金堅(jiān),我倒真以為你是她心中的最愛。”
鹿子聽后臉上顯出難得的女兒嬌羞之態(tài),但掩飾得極好,珠兒并沒有看出破綻。鹿子順手將手中的半把葵花籽珠兒朝珠兒扔去。
珠兒已經(jīng)習(xí)慣這樣無傷大雅的小打小鬧,直嚷道,“怎樣,殺人滅口啊,我警告你,我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哥絕對不放過你。”
“不用等到三長兩短,你就算少根頭發(fā),我都是吃不了兜著走。”
“哪里有你說的夸張。”
“過之不及。”
“我哥從小到大對你也是一樣好·····”
一陣電話聲響打斷了她的話語。是鹿子的電話鈴聲。鹿子接起電話連說了幾聲好,最后說了句“我和張珠兒一起過去。”就掛斷電話了。
珠兒問到,“誰?”
“藍(lán)獅科技的張兵。”
這個張兵珠兒也認(rèn)識,40多歲,長得尖嘴猴腮。公司做得很大,就是本人私生活不檢點(diǎn),在圈內(nèi)出了名的多情種子。
“那個登徒子。”珠兒對他印象一般。
“在‘亞于’唱歌,實(shí)在不好拒絕。前一陣博覽會的指定下榻酒店一事他幫了不少忙。”
“你就把我也拉上一起去送死。”
“不算,因?yàn)槟惝?dāng)時也有分一杯羹,你舍得我一個人羊入虎口。”鹿子一副哀怨的眼神直勾勾望著珠兒。珠兒最受不了她這樣。滿臉不情愿的點(diǎn)頭。
鹿子立刻露出勝利的微笑,這一招她從小用到大,屢試不爽。
兩人來到‘亞于’門口便看見張兵的助理在大堂門口等候。相互都是認(rèn)識的。見到她們很客氣的打招呼,“張總,秦總。”
一看就是個八面玲瓏的人,三人一起往里走,張兵助理玩笑道:“兩位來晚了,等下免不了要被他們罰唱。”
鹿子笑道,“我和張總都是麥霸級別的人物,就怕等一下所有人都跪著求我們下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