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正吐得兩眼昏花,邊上忽然遞來一瓶開好的礦泉水?她下意識接過喝了一口,緩了緩胃里的翻滾,這才后知后覺過來的抬起頭。
王子安?她不由驚愣:“你怎么在這?”
“看來我還是高估了你做人的誠信。”王子安沒有回答,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見鬼!石頭暗咒一聲,最近怎么走到哪都能撞見他?!她略顯心虛的干笑兩聲:“那個……朋友有難……總……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她自知不守信用的推門下車,帶著幾分討好的跳過車門下面吐得那些東西。
不料,腳下一個打結一時重心不穩的給直接跪了下去!
——我X!這討好會不會太虧損了!
石頭欲哭無淚的席地而坐,抱著受創的小膝蓋猛吹冷氣。
王子安伸手,但還是遲了一步。
他皺眉,從容收回手。
其實從石頭逞強喝掉那一桌的酒開始,王子安的視線就被她吸住了。只是那時的他并不是很想逞英雄的選擇袖手旁觀。
鬼使神差的是他還是失控的被她牽引思索,跟著她走出酒吧。然后腦抽的跑去給她買礦泉水。
這女人……總是這樣不要命的令他心煩意燥。
還有……這大冬天的光著一雙腿她就不怕老年風濕痛嘛?!
他無語的用腳尖踢了她一下,有些幸災樂禍:“現在知道疼了!”
“要你管!”石頭小心翼翼的碰了碰血肉模糊的傷口:“每次遇見你準沒好事!你走開!”
“你確定。”
“走開走開走!”石頭像趕瘟神一樣推著他腳。
王子安不為所動。
石頭推不動,有些惱,又有些莫名的委屈?這種感覺令她很厭惡也很不安。特別是在他那居高臨下的清銳目光中,她渾身都變得不自在起來。
一只手推不動那就換兩只手,總而言之她突然有些害怕的只想趕走他。
莫名其妙的;不知所惜的;方寸已亂的只想把他趕得遠遠的?!
“我要真走了,你準備怎么辦。”低沉的老煙嗓隱約透著一絲淡淡的無奈。
石頭眼前一晃?
王子安那張清俊的眉眼忽而就出現在她眼前,不過幾厘米的距離,黑眸灼亮似還有一絲溫淺的笑意流轉在其中。
似戲謔,卻更是傷腦筋的看著她。
她有些晃神,腦袋一片空白的迷失在他那雙清銳的黑眸中,連帶周圍的聲音都瞬間消弭的只剩她內心那道輕而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亂了她思索。
王子安見石頭一直盯著他看?心口微顫,面無表情的用手指推向她額頭。
石頭下意識打掉他手,有種被驚醒的看著他:“就憑你說的這句話。”她以同樣的手指伸向他肩膀,向后推去:“我決定請你離我遠一點。謝謝!”
就憑你這句話……決定請你離我遠點?謝謝?!
這女人的腦袋里到底都裝了什么?!
王子安被她搞得莫名其妙:“你——真得很善變!”
善變的令人無語,又善變的令人無厘頭感到好奇!
石頭眉頭一皺,她就是善變怎么了?!不爽那就滾啊!
她不覺得她應該稀罕的忍著痛感,獨自站了起來。
她本來就不需要別人的可憐!更不需要他人一時同情的手!
跟他也算快認識了一個月,今天他算說了一句她最中聽,也可以說一語點醒她的話!
那就是;他要真得走了,那她準備怎么辦?
沒錯!
今天他伸手了,那明天他卻選擇袖手旁觀……那正等著他伸手還以為他會伸手的她……又該怎么辦?
石頭害怕那種依賴,更害怕得不到回應的時那種心慌和無助。
她不要自己變得可憐。
不要!不要!
“不要碰我!”石頭的背后就像長了一雙眼睛一樣激動避開王子安伸到她手邊的手。
王子安眸色倏然一深。
從她冷冽的目光中,他不光看到一股強烈的憎惡和排斥,伴隨著還有一閃而過的害怕與心慌。
石頭后知后覺過來:“抱歉!我現在有點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情緒。”她扶額,緩了緩暴動的內心:“請你離我遠點,OK!”
她神色微空,轉身的瞬間她還是清楚聽到他回答:“好。”
這是她等待的答案。
可是為什么傳達到內心時,她卻從未有過的失落還有一股壓制不住的自嘲。
莫名其妙的自嘲!
石頭搖搖晃晃的坐回車子,正要打電話叫代駕,不料耳邊一空?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股不容抗拒的蠻力,還有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你就當我是代駕!”
不是說了……“好”的嘛?!
石頭的心猛然一跳,在他倨傲的冷然中亂了它原本的頻率。
王子安覺得他一定是醉了!不然他怎么老控制不住的想去管她死活?!
像她這種喜怒無常,傲慢囂張、目中無人、任性妄為、不知好歹、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的女人他怎么會感到心疼?怎么會覺得難受?怎么會……
好吧!他不是醉了,他完全就是瘋了!
他不給她任何說話機會的將她拽下車塞進后座,跟著坐回駕駛座,發動引擊,油門一踩!不給她任何反抗機會的沖進夜色。
“王子安你TM耳聾了是吧!老子叫你……”石頭剛緩沖過來,不想王子安手中的方向盤突然一轉?
她定力不穩,一時被貫力帶回位置,一頭栽進坐墊。
“——X!”石頭眼淚都快痛出來的抱著受創腦袋,沉痛默哀。
王子安瞟了一眼倒在后座的石頭,總算安靜了。
他唇畔微勾,投放在前方的黑眸在車外忽明忽暗滑過他臉的霓虹中有種說不出的柔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