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許是我一直要等的那個人,可你卻成不了我心中的那個人。
我也許已經不知不覺的喜歡上你,可我的喜歡終究沒辦法天真的夸張成愛。
我們都曾受過傷,撒過謊,被拋棄被背叛;
跌跌撞撞,磕磕絆絆,成就了人生,卻迷失自我該持有的那份勇氣。
害怕……不知何時早已多過勇氣!
初雪斷斷續續的襲擊這座城市,點點白雪在霓虹的熏染中迷了誰的眼眸。
石頭很掃興的拉攏著大衣領子從車上跳下。
因為上帝又拿她開玩笑,她想大醉一場來著!結果卻比誰都還清醒的打著一臉雞血!
“膩膩,我家親愛的小膩膩”石頭打開后座,拍了拍倒在后座睡著的莫莉。
王子安過來幫忙,她說不用。自顧自拉著莫莉的手搭在脖子上,踉踉蹌蹌的往樓層大門走去。
王子安看著她瘦弱的背影,明明只有那么小小一個?為什么總要那么強大的以為可以獨當一壁?!
他嘆了口氣,上前拉過莫莉的手搭在脖子上,替她分擔一半重量的看向她:“酒都喝了,一杯開水不會這么小氣吧。”
他唇畔上翹,清清亮亮飄來的目光是石頭從未發現的溫柔,和灼熱?
石頭心口一悸,跳開了視線。
放下莫莉,石頭整個人都虛脫的撲倒在沙發上,抬著手指無力道:“要喝開水自己燒,老子的力氣完全透支在那丫頭身上。奶奶的,明天記得提醒我讓那丫頭減肥。才多久,胖這么多?重死老子了……”
王子安嘴角噙笑,脫掉身上外套放在沙發旁,熟門熟路的往廚房走去。
石頭哪睡得著,但又多希望一閉上眼就能什么都不想的一覺到天亮!
她真的很累,可是她心里腦袋里的某條神經卻還在打雞血的興奮著。
她煩躁的翻過身,兩眼直直飄向上空。
家?還有家人?
到底是什么?
光芒刺痛瞳孔的瞬間,她好似又看到石老爹那雙痛苦而又心寒的眼。
好似又什么都沒有?
白茫茫的一片,沉淀淀在她心底,悶悶堵了她呼吸。
所以她要大醉一場來著!
她抖擻過來的從沙發里爬起,光著腳沖進廚房。
王子安剛燒完水,仰著腦袋在柜子上翻找:“你家沒蜂蜜?”
“我看著會是給家里買蜂蜜的女人!”石頭一臉“你沒傻”的打開冰箱,抓了一瓶酒:“接住”
王子安見凌空飛來的東西?下意識接住,忍不住蹙眉:“我上來喝水。”
不是喝酒!
石頭一腦袋扎在冰箱里,搬了五六瓶才覺得差不多的轉身用背關上冰箱:“你廢話怎么這么多?!”
她嫌棄的抱著酒走出廚房。
王子安抽了抽嘴角,莫名中槍!
石頭盤腿坐在客廳羊毛毯上,有沒有人陪她喝其實真一點都不重要。
只是在見到王子安的瞬間,突然鬼使神差的感到可憐?
不想一個人,不想他走,不想他留她一個人?
王子安端著開水出來,見水晶燈下的女人單手撐著下巴,安靜而又落寞的盯著拿在手中的煙。怔怔看著它在她手中一點一點閃著橘紅光點,一點一點燃盡……
那一瞬間,他看到了她的孤獨。
即使肚子挨了一刀,無人過問,一個人靜靜躺在空冷病房里的時候,她都沒有展露一分一毫的孤獨。
此時此刻好似爆發了一樣將她一口吞噬。
他心口一緊,上前推了她腦袋一下。
石頭恍惚,只見他奪了她手中的煙叼在唇瓣之間,居高臨下:“要我陪你喝酒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
石頭晃神。
她想說不好!太虧了。
然,她的嘴卻在他投落而來的目光里,脫離她大腦控制的緩緩吐出:“好。”
算了,就當再瞧瞧他又知道她什么了?
王子安挑眉,學著她盤腿坐下單手撐著腦袋,抓著杯子手柄的手指修長而又漫不經心的摩擦著杯口:“家對你來說是什么?”
一針見血!知根知底!
石頭差點就站起來拍手,不答反問:“家對你來說又是什么?”
“回答。”王子安落在石頭的臉上眸色又恢復初始的那種又冷又利。
石頭被那目光刺傷的移開眼:“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她要知道她也不會這么多年還蹲在這發神經!
她煩躁的抓了煙,抽一根給王子安。
王子安沒阻止她在他面前抽煙的動作,只接了她遞來的煙:“我以為那天之后你都想通了。”
他眸色斂收,多了幾絲壓抑和無奈。
石頭喝了口酒:“我也以為想通了,但好像又不通了。在五個小時之前。”
她扭頭對著王子安笑:“喂,你說我這……”她指了指自己腦袋,咧嘴笑開:“是不是有病!”
她的笑,似乎總是比哭還難看?
王子安不忍直視的伸手推了她腦袋一下:“丑死了!”
她這次沒發作。
當然,也沒有多余的力氣再給她發作的揉著受創腦袋,無力笑開:“你再這樣推我腦袋,我哪天要是想不開了真把腦袋打包了送給你,你可別后悔!”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就把整個人都送給我吧。手腳不能浪費,我家剛好還缺一個看家和打掃房子。”
“你都這么異想天開?!”石頭斜他,轉了下眼珠:“對了……你還沒回答我,家對你來說又是什么?”
王子安端著開水的手滯了一下:“就那樣。”
石頭盯著他,在他那張無懈可擊的淡然里,忽然沒心沒肺的推著他肩膀:“你也不知道對不對!”
因為她看到他垂眸上揚在唇角的那絲蒼白。
原來,他家給他的感覺也很無力和蒼白。
原來,他也是一個活在有故事的家里。
原來……
“王子安。”石頭第一次正正經經的念出他的名字。
只可惜在他看向她瞬間又一句話都沒有撲倒下去,打散擺放在她身旁的空酒罐,在寂靜的房間里發出清脆的聲音。
一切醉得太過突然,王子安靜靜看了她數秒,無奈的放下手中杯子。
他清銳的眼眸,是放不開的寵愛。
不顧一切溫柔的抱起醉倒在地女人,看她柔若無骨,乖順貼在他懷中的素凈容顏。他想,像她這樣柳眉如煙,雪膚花貌,長發如瀑的清雅女人,應該是知書達理,溫婉靦腆。
然,她卻不是。
一直都那么格格不入的傲慢撞進他的世界,令他一個閃神再也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