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盲目追向王子安。
突如其來的恐慌,猶如深海席卷上來的巨浪?“嘩啦”一聲將石頭一口吞噬。
“王子安!”她心慌無措的追在他身后,腦袋一片蒼白的只懂喊他的名字:“王子安……王子安……”
王子安恍若未聞?
期間撞到好幾個來不及躲避的路人,他也都恍若未覺?跌跌撞撞的拐進安全出口。
行跑中,他不知所惜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明明還能動,可是他卻感覺不到一絲來自他雙手的力量?
不是都好了?為什么突然間……
他不知道?他現在什么都不知道?
腦袋很空,但又感覺很亂?有很多畫面在涌現……
那些畫面令他有種永無止境的空慌,絕望。
而追趕在他身后的那一聲又一聲叫喚,更是令他有種窒息的難堪和害怕。
“不要跟著我!”寂靜的安全通道里響起他冷酷的聲音。
從未有過冷;從未有過的寒?猶如一把凝聚千年的冰銳,“咻”一下穿透石頭的心!
石頭腳步一滯!但也就僅僅一滯的加快追逐腳步:“要我不跟可以,回答我你為什么跑?”
她不喜歡做功課!不喜歡任何人給她留題目占她腦存空間!
她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留一絲疑問!
王子安沒有回她,更沒辦法去隱瞞或欺騙她什么。
哪怕是為了不讓她擔心才迫不得已去編造,他都做不到。
理智點,他完全可以借這個意外來獲取石頭的整顆心。
然而更理智的是——他不需要她任何有參雜救贖和同情的心。
哪怕一點點都不行!
秦慕辰在外面吃飯,接到電話趕回醫院幫忙。
王子安橫沖直撞的跑出醫院大門,見打的回來的秦慕辰。
仿佛連老天都贊同他逃跑的順著秦慕辰打開的門落荒擠進。
秦慕辰來不及下車,只能順著王子安擠進來的身子朝里面挪。
她“唉”了一聲看向王子安,只見他黑眸冷冽的盯著她命令道:“關門!”
秦慕辰想笑,你算老幾!
可是礙于他臉上的冰凍,還有隱隱露餡在瞳孔深處的那股焦躁和飄忽,她有點笑不出的伸手越過他身子。
聽話關門!
石頭見王子安上了的士,氣都來不及喘一下的去開車門。
然而上帝又一次不懷好意了她的人生。
那個男人,那個她好不容易等來的不顧一切,“忽”一下從她指尖溜走?沒有預兆,沒有遲疑,更沒有為什么的飛快溜走!
“王子安——!”她腦袋一片空白的追向那輛的士,拍打車窗:“你TM給老子滾下來說清楚!”
窗外的女人沒有氣憤,沒有惱怒,甚至還保持著她臉上的驕傲與不可一世。然,那雙眼睛卻有股化不開的悲傷和不安在清晰涌現。
王子安心口一緊,伸手,卻又找不到一絲力氣的從門鎖上無力下滑。
原來……不是他不想讓她受到傷害她就能好好的不受一點傷害。
他不由自主的抬起雙手。
如果……他是說如果……
如果他這雙手的力量再也回不來了,那……
他盯著雙手的瞳孔倏然縮緊!
那……那他還能拿什么來保護?
拿什么來不讓她受到傷害;
拿什么來捂熱她那雙冰冷的手腳;
拿什么來呵護她那顆易碎的心;
拿……
一閃而過的畫面,即便他力氣還在手他都做不到護她周全。現在又……
他驀然垂下雙手。
——談何容易?!
——談何保護!
秦慕辰靜靜看著這一幕。
如戲劇;如偶像;又如此無奈瘋狂的一幕!
“那個……”她察言觀色:“你女朋友?”
王子安喜歡“女朋友”這三個字,特別是用在某顆臭石頭身上。他不由自主的放柔眸色,唇畔上翹:“嗯。”
秦慕辰晃了下神,還真看不出?
她對著王子安那張冷冰冰的側臉撇嘴:“你們吵架了?”
王子安不答腔,一直盯著逐漸渺小在倒車鏡里的那抹倩影。
他真的好想停車!
可是,他又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在他如此狼狽又不堪的情況下。
原諒他也有驕傲的一面。
秦慕辰是麻醉師,又跟王子安一個科室的。王子安什么貨,什么脾氣她怎么可能“哎剁肉!”
她無所謂的收回視線,不過:“你能讓我先下車嗎?搶救室還需要我。”
“不行!你還有用!”王子安不可抗拒對前面師傅道:“XXX酒店。”
秦慕辰一哆嗦:“王醫生你在跟我講冷笑話?”
“你覺得我像是那種會給你將冷笑的人?”
她看著他飄來的嚴肅表情,果斷給兩字“不像!”
石頭直覺王子安不會回家。
她一邊朝停車場跑去一邊掏出手機給花澤秀打電話:“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就算上天入地你TM也要把王子安給我找出來!過了明天你TM誰都別來見我,有多遠滾多遠!”
花澤秀小盆友難得替父親大人分憂解難的來酒莊幫忙,結果石頭一通電話險些壞他一瓶鼎好的96干紅!幸好他夠眼疾手快的在落地前一秒猛抱住它,嚇死一臉寶寶!
王子格閑著無聊就跟王子玉來參加慈善宴會。
聽王子玉說醫院出了點意外,需要離開。她立馬看戲的跟在他PP后面。
王子玉來到醫院,那些鬧事的家屬已經被請到休息室。斷腿的高中生也由陳靖輝主刀的推進手術室。
鬧不平的是大漢要求院方出來親自道歉,無論什么情況都應該先救人。
但醫院也有醫院的規矩和流程,不是你讓救他就救。
不過王子玉也是過來人,對這些雞蛋挑骨頭又無事生非的家屬早見怪不怪。
他們要道歉,他就給他們一個稱心如意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