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跟著溫廷皓來到飯店,推門走進(jìn)的那剎,夏雨僵了僵臉上的笑容。
沒想到石頭真的會(huì)來?
夏晴兒好似一只被驚擾的小貓咪,坐在溫廷邇身旁“騰”一下豎起渾身的毛,警惕盯著石頭。
聽說她跟她男朋友分手了,聽說溫廷邇前兩天叫她陪他去買的圍巾是送給她?!
石頭本來不想有什么的,被這倆母女一搞突然就想有點(diǎn)什么的挑眉走到溫廷邇另一邊位置,使壞坐下,單手靠著溫廷邇的肩膀挨近他臉:“我們家邇邇真是越見越帥!”
她言行曖|昧,痞痞的,不要臉的當(dāng)眾調(diào)戲良家婦男。
溫廷邇當(dāng)然知道石頭又突發(fā)興致的使壞,只是這臉還是禁不住調(diào)|戲的染上一抹紅暈:“聽老爹說你去高美娜老家過年,還以為你沒這么快回來。”
“沒辦法,有點(diǎn)想你了。”石頭翹著嘴角,一雙亮亮的黑眸映著上空燈火好似鑲了整片星空。
沒想到這傻大個(gè)還是這么經(jīng)不起戲謔,瞧這臉紅的小樣,再瞧瞧夏晴兒那張氣紅的小臉蛋,她樂得差點(diǎn)笑場。
明知是假的,溫廷邇還是有一瞬間誤以為真的怦然心跳:“對了,給你買了圍巾。以為你還沒回來就沒帶出來,回頭跟我回家拿。”
回家……石頭喜歡這個(gè)“詞語”卻不怎么上心的挑了下眉:“圍巾,大紅色的!”
她目不轉(zhuǎn)睛的透著他臉打量夏晴兒臉上的豐富多彩。
夏晴兒氣孔冒煙的咬著紅唇,一手捏著筷子一手握緊手中的杯子,心碎大半!
原來真的是送給她,枉她還天真的以為是送給他媽!還天真的用心用力!結(jié)果都便宜這小|婊|砸!
石頭想,她要不要再添一把醋?她的嘴巴明顯比她大腦速度的溜一句:“怎么辦我突然又不喜歡大紅色,我喜歡……”
話至一半,那頭果真被激怒的抓著那杯飲料,忍無可忍的站了起來。
石頭眉眼一跳,哎呀媽得從椅子上跳開!眼睜睜看著那杯飲料潑在溫廷邇臉上。
時(shí)間有那么一兩秒靜止……
石頭看了眼被潑成落湯雞的溫廷邇,又看了眼臉紅脖子粗瞪眼的夏晴兒,這這……那還有昔日的小家碧玉?!
她忍不住噗笑,看來這丫頭真氣壞了!
“晴兒你……”溫廷邇抹掉半邊臉的果汁,無辜看向夏晴兒。
夏晴兒一震,猛抓過披在椅背上的香奈兒圍巾:“對……不對不起!”她驚慌失措的抓著那條圍巾給溫廷邇擦臉:“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她又急又怒的差點(diǎn)哭了出來。
石頭僵了僵臉上的爆笑,出乎意料的沒有一絲快感和喜悅?!
只感到煩悶的從中得出一個(gè)結(jié)論——看來這香奈兒圍巾要火了!
崔安冉給溫廷皓擦臉;
夏晴兒給溫廷邇擦臉;
是女人都應(yīng)該具備一條;適當(dāng)?shù)臅r(shí)候就該這么有品味的給男人擦臉。
她突然又不想有什么的抱著她放在椅背上的羽絨服走到夏晴兒身旁:“椅子臟了,跟你換一條。”
她聽似不大的聲音,卻剛好讓在座的各位聽得清清楚楚,剛好讓在座的注意力全都從夏晴兒臉上移到她身上!
石老爹皺眉,這丫頭又突發(fā)情況的給誰難看?他忙打圓場:“丫頭坐這邊,咱倆父女好久沒在一起喝一杯了。”
溫姨雖然不喜歡夏晴兒,但見石頭當(dāng)眾蠻橫無理的樣子,她還是有點(diǎn)看不過去的溜一句:“丫頭你爸在叫你呢,你父女倆也挺久沒見,剛好坐一塊好好聊會(huì)天。”
溫廷皓坐在溫父身旁,不露聲色的看著石頭自黑。
——傻逼!不是人人都知道你的用心良苦!
夏雨伺機(jī)飚演技,拿著餐廳紙往石頭坐過的椅子走去:“沒事沒事,丫頭要是喜歡坐晴兒的椅子那就讓她坐”她彎腰擦掉被果汁濺到的椅子,朝夏晴兒招手:“晴兒你過來坐這,媽給你擦好了。”
看吧!被人踩臉了吧!踩得黑黑疼了吧!
溫廷皓真想提醒一句;潑果汁的好像是您女兒吧。人家太后自知玩過頭不惜自毀的幫您女兒圓場,你TM看著就好,還落井下石?!
石頭無所謂。懶得理會(huì)閃現(xiàn)在大家眼中的色彩,更懶得觀賞夏晴兒要吃她的眼色:“看什么看,你媽叫你過去坐!”她不耐煩的拉開她:“對了!帶他去洗手間洗洗,省得等下招蒼蠅。”
她坐下,順手拿掉溫廷邇手中的餐廳紙,嫌棄推他:“別擦了,惡心死了!”
溫廷邇皺眉,突然覺得眼前的石頭很陌生?刁鉆刻薄,蠻橫無理,不分輕重,任性妄為……
石頭要么不裝,要裝就一定是拿命在裝!
她毫不吝嗇眼中輕蔑的抿唇一笑:“知道我美若天仙,洗干凈了再回來看,OK!”她不屑調(diào)開視線看向溫姨:“溫姨新年快樂!幾天不見,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那一閃而過的輕蔑與不屑,不急不慢的剛好落進(jìn)大家眼中。
溫姨變了變臉,這要換以前她一定會(huì)笑得合不攏嘴。
然而眼下……這丫頭會(huì)不會(huì)太過分了?!
她都還沒嫌她脾氣差,性格乖張惡劣,她倒嫌棄起她兒子?瞧她輕蔑不屑的樣子……她真是瞎了眼還一心替她說盡好話,一心慫恿自己的兒子去追她……
她氣不打一處來捏緊拳頭,臉上露出平平笑容。轉(zhuǎn)向夏晴兒時(shí)突然覺得她眉目如畫,明眸善睞的其實(shí)一點(diǎn)也不招人討厭。
如此小家碧玉的文靜女孩跟石頭現(xiàn)在的刁鉆蠻橫一比,顯然對夏晴兒有了180度的轉(zhuǎn)變:“晴兒你帶邇邇?nèi)ハ聪拢蠹疫€等著吃飯。”
剩下的180度則留給石頭,也許她的善良只是她一時(shí)溺愛的錯(cuò)覺?
這才是她……真正的她!現(xiàn)在的她!
夏晴兒受|寵|若驚的“哦”了一聲:“廷邇哥,我還是先陪你去洗一下。”
溫廷皓恍惚,又看了石頭一眼才離開。
夏晴兒小媳婦似的扶著溫廷邇朝洗手間走去,路過端菜進(jìn)來的服務(wù)員時(shí),貼心道:“麻煩你去拿個(gè)電風(fēng)吹進(jìn)來,謝謝。”
石頭不以為意,反正大人都是這樣!
哪怕她再喜歡你,你都不及她的兒女半分可愛。即使她的兒女也許是很討人厭的那種,她也容不下別人有半分嫌棄。
她很成功的抓住這一點(diǎn),然后從偏愛她的溫姨眼中看到一絲溫怒和厭惡。
只是還是有點(diǎn)小失落,因?yàn)樗詾樗龝?huì)是不一樣;
可以對她的行為生氣,也可以無法理解的怒喝她……沒想到……
溫姨的表情好似在告訴石頭,她以為她是適合擺在家里的娃娃,沒想到走進(jìn)一看卻是從垃圾堆里撿來的臟玩偶。
臟玩偶……
石頭你真的太棒了!再下去你真的會(huì)把所有人都嚇跑——比瘟疫還可怕!
吃完飯,石頭坐著溫廷皓的車先走。
溫廷皓無語:“你今晚是有計(jì)劃的來還是臨場發(fā)揮?”
石頭“咦”一聲:“唉……不錯(cuò)啊!最近眼力變好了。”
溫廷皓斜她:“知道你不喜歡溫廷邇,但你也別傷我媽心,她那么疼你,你今晚倒是做足戲的讓她失望透頂。”
“有嗎?會(huì)嘛?”石頭裝傻:“不會(huì)的!溫姨那么疼我,她知道我最善良!還有……”她發(fā)誓,一本正經(jīng)的舉三根手指到臉頰旁:“我發(fā)誓,我絕對沒有砸場的意思。只是覺得有點(diǎn)把夏晴兒給整過頭,你知道,我這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何苦為難……”
“你滾一邊去!”溫廷皓實(shí)在聽不下去的推她:“果然狗嘴吐不出象牙!”
石頭臉一黑:“信不信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溫廷皓眉頭不皺的一手蓋在她臉上,擋住她撲來的身子:“聽話回家再練兩年去,別這么急著砸你爹招牌——OK!”
“媽蛋!欺負(fù)女生手短算什么英雄好漢!”
“抱歉!哥從來就不是英雄!”
“……沒錯(cuò)!你是不折不扣的禽|獸!”
“…………”
這邊,溫廷邇心不在焉的陪夏晴兒去濱江放煙花。
石老爹本來是想先送溫父和溫姨回去,不想他們卻先一步攔了的士離開。
顯然石頭剛才的行為真得觸怒二老,石老爹唯有無奈嘆氣!
一個(gè)個(gè)都趕走,她就能開心?!
溫父坐在的士里,想起石頭剛才的所作所為不由脫口:“丫頭這孩子我們雖然都知道她天性不壞,但她的有些行為還是在我們疏忽的情況下壞出一種習(xí)慣,我知道你喜歡她,但你把她當(dāng)女兒疼疼就算了,要真當(dāng)兒媳還是夏晴兒好。”
溫姨沒接他話,只是神情復(fù)雜的望著車外。
不可否認(rèn),石頭真得只適合她用來當(dāng)女兒。至于兒媳……夏晴兒無論哪方便都比石頭適合溫廷邇。
可是夏晴兒的母親……
溫姨只覺得一個(gè)頭兩個(gè)大的扶額:“看來我們是無緣跟石家親上加親。”
在這之后,溫姨只能拉著牌友四處物色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