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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讀心術

第八回訓練群犬別有道

黃剛正是對《鬼谷子》一書剛剛入門的時候。黃剛讀書呢,只要一沾書本,就是孜孜不倦、廢寢忘食,整個心思都投入到里面去了。李小喬幾天沒露面、沒過來為他做飯,他都渾不知覺。盡管李小喬跟他鬧別扭了,他還是知道的,但他毫不在意,因為他認為是李小喬誤解了他,他并沒有錯,他壓根沒想到要跟這個芭比娃娃道歉,沒必要!在黃剛的心里,女孩子偶爾生生氣、發發脾氣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因而,對于李小喬一時不高興,置他于不顧,他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何況李小喬沖他偶爾使使小性子早已是家常便飯,黃剛只是把它當作她的別樣撒嬌而已,從未往心里去。而且,讀心術也告訴黃剛:李小喬就是愛這樣撒嬌??!當然,有時候,這也令黃剛不知所措,疲于應付。無論如何,這種時候,明知她在撒嬌,他也得真心真意地哄哄她啊!每當這時候,他總是心里嘟囔道:“這個芭比娃娃,這個芭比娃娃,總愛沒事找事。”當然,只要他一哄,李小喬準破涕為笑,臉上多云轉晴。接下去,李小喬會飛給黃剛一個令他心醉的媚眼,太嬌氣了!擋不住的風情!倆人之間的小疙瘩瞬間就解開了,倆人霎時便會和好如初。一場小小的風雨之后,李小喬這個江南佳麗總會好好地伺候黃剛這個東北大爺一番,直到黃剛心滿意足,露出甜蜜的微笑。一貫都是小孩子過家家嘛!因此,這次李小喬鬧別扭黃剛壓根沒放在心上。  

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正在李小喬打算與黃剛雙宿雙棲之時,這天下午,李小喬家里卻忽遭不幸,她的父親因突發心臟病溘然與世長辭了!噩耗傳來,對于李小喬而言,這不啻是晴天里的霹靂!她已經一年多沒有回去看望她的父母了!父親連自己的男友黃剛都沒有見到!突遭變故,她心理上還有些適應不了,接受不了,承受不了?! ?/p>

聞訊,李小喬悲痛欲絕,欲哭無淚,整個人頓時變得十分脆弱。盡管為試手讀心術的事她的確還在跟黃剛鬧別扭,但是,事不宜遲,她還是立即將此事通知了黃剛,啜泣著道:“黃剛,我父親過世了,你能夠陪我回去吊唁一下嗎,一方面安慰一下我的母親,另一方面,也趁機讓我母親見見你?!闭f著說著,她聲音哽咽了。聽了,黃剛吃驚不小,也禁不住潸然淚下。然后,他趕緊安慰李小喬道:“李小喬,別太傷心了,你呢,趕緊為我們倆向校長分別請假,我這就去買機票,你趕快到我的住處,然后我開車直接載你到機場,我換件黑色的衣服,你也換吧,咱們一起走!”說罷,黃剛沉著冷靜,一再勸慰李小喬不要過于傷心。這樣,倆人分頭行動起來?! ?/p>

李小喬換上了一件長款黑色羽絨服,就匆匆忙忙地趕到黃剛的住處。黃剛業已換上了一身短款黑色羽絨服,黑色的長褲,捯飭地齊齊整整,機票早已準備好了,倆人整裝待發。一見面,李小喬猛地撲倒在黃剛懷里,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悲傷的情緒,嚎啕大哭起來,淚如流泉。見狀,黃剛只是擁著她,一面不停地觸摸她的一頭烏發,一面好言相勸,一面不停地給李小喬遞紙巾。待李小喬宣泄完畢,倆人才并肩而行,一起上了黃剛的汽車。黃剛駕車載著李小喬風馳電掣般地直奔首都機場而去。  

這時,天不作美。燕京下起了雨夾雪,寒意逼人。他們倆在候機廳等了大半天,空中狀況才有所好轉,倆人這才登上了赴南京的飛機??粗钚棠侨醪唤L的樣子和一副無助的神情,黃剛幾度心碎,憐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她的苦悲他感同身受。  

飛機到達南京機場的時候,天早已暗下來了,風大,雨也大。他們倆排隊打了個車,冒著凄風苦雨,直奔李小喬的家?! ?/p>

一回到家,李小喬的母親就含著淚迎接他們倆。李小喬指著黃剛道:“媽,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我的男友黃剛?!睕]想到,李母一點不待見黃剛,一進家門,李家竟然無飯招待準姑爺,黃剛碰了個灰頭土臉  

黃剛甫一落座,李母就當頭給他潑了一頭冷水,冷冷地道:“黃先生,您是地地道道的‘富二代’,當代的貴族子弟,住豪宅,開豪車,玩女人,這些你們視為家常便飯。而我們李小喬一介窮教書匠可高攀不起,這個歲數也玩不起,再說她有點書生意氣,也未必把你們這些皇親國戚放在眼里,長痛不如短痛,你還是另覓新歡,找個門當戶對的吧?!闭f畢,她鼻子哼了一聲,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p>

聽了,黃剛慘淡地一笑,誠懇地道:“阿姨,都什么時代了,沒什么‘貴族不貴族’,中國可不是印度,咱們沒有等級之分,大家一律平等,也沒什么皇親國戚,咱們不分貴賤。說實在的,我是誠心誠意地對待李小喬,我都把你們當親人了。”他好好打量了李母一番,只見她雖年過四十,卻風韻猶存。跟李小喬一樣,也是鴨蛋臉,白皙潤澤絕似和田玉。一身黑色的棉服遮擋不了她裊裊娜娜的體態,風韻猶存。因在服葬中,一雙俏眼、一張俏臉都顯得黯淡無光?! ?/p>

這時,李小喬在一旁忙插嘴道:“老媽,這哪里跟哪里?。∥覀儌z是真心相愛,什么等級不等級的!你就放寬心吧。黃剛即使是孫猴子,也逃不出我如來佛的手掌心。他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沒那么多花花腸子?!薄 ?/p>

聽了黃剛信誓旦旦的表態,又聽了女兒對黃剛的一片贊許之言,李母禁不住眉頭舒展開來,苦笑道:“但愿如此!黃先生,你既這樣說了,我就信你一次。反正‘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攔也攔不住,小喬喜歡就行?!甭犃诉@話,黃剛緊張的心情才慢慢平靜下來?! ?/p>

而李小喬站在一旁,也不再作聲,擺出一副“坐山觀虎斗”、“事不關己”的架勢。一聽之下,李小喬其實也是心頭一塊石頭落了地,想道:“母親這關沒想到黃剛就這樣輕輕松松地過了?!彼芘宸S剛的膽識和為人。這聰明的男孩!她不禁對他又多了一層愛意。  

這時,李母站起身來,說道:“一直忙著辦喪事,也沒準備什么吃的,黃先生,小喬,你們只有隨便找點糕點來填飽肚子吧。恕不奉陪?!闭f罷,她就輕輕走開了?! ?/p>

于是,李小喬找來一盒點心,和黃剛一起一人啃了兩塊,墊吧墊吧?! ?/p>

黃剛在李小喬家住了一宿。次日,李小喬一家為父親舉辦了一個簡簡單單的遺體告別儀式,幾個親戚、幾個親朋好友和李小喬父親的老同事們都來了。黃剛懷著沉痛的心情向遺體告別,特意向遺體獻上一個花圈,挽聯道:“李小喬父親垂名千古”。見黃剛這么細心、這么用心,李母嘴里不說,心里還是十分感動。李母打心眼里開始有點喜歡他,對他有點滿意。黃剛彬彬有禮,氣度不凡,很有一股男子漢的氣概,而且一點紈绔子弟的樣子都沒有,的的確確是一個可以將李小喬一生相托的男孩,這令李母內心非常欣慰。她漸漸覺得,女兒李小喬很有兩把刷子!很有眼光!經過一番旁敲側擊,黃剛這男孩,李母由衷地喜歡。這樣,情不自禁地,她為他們倆年輕人的進一步交往開了綠燈?! ?/p>

南京是六朝古都,是歷來龍盤虎踞之地,名勝古跡不計其數。為了排遣郁悶的心緒,李小喬陪著黃剛到處閑逛游覽。面對滾滾長江之水,倆人都不勝感慨,心潮起伏。觸景生情,黃剛不由地吟詠起清詞人楊慎的一首詞來: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河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p>

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對此,李小喬付之一笑,她也不甘示弱,吟詠起宋人李之儀的詞來: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p>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李小喬吟詠完畢,黃剛哈哈大笑,一把將她摟抱在懷里,充滿深情地親吻她。這時,李小喬的心中涌過一道暖流,她情不自禁地回應著他。她心醉了,一掃父親過世所帶來的陰霾,她像一只波斯貓般充滿溫情,緊緊地依偎在黃剛的懷里,好幸福耶!  

倆人在南京逗留了兩天,告別李母,就匆匆返回燕京?! ?/p>

回來之后,黃剛自然還是一門心思鉆研他的《鬼谷子》,學習縱橫捭闔之道。當然,他會盡量在學習和工作之余不時抽出空來安慰一下李小喬。對此,李小喬甚為感動。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令李小喬萬萬也想不到的是,“送走”父親還不到一個禮拜的功夫,李母就給李小喬來了個電話,她鎮靜自若,若無其事,極其淡定而冷靜地道:“小喬,我要跟你小叔結婚了,你能回來出席一下我們倆的婚禮嗎?”真是雪上加霜!晴天里的霹靂!母親說得倒輕巧。這令李小喬防不勝防,一時間進退維谷。聽了,李小喬的頭一下子就大了,心中第一個念頭就是:難道一直以來小叔就和母親勾勾搭搭,有悖倫理嗎?這樣的話,我李小喬到底又是誰的孩子?父親的呢?還是小叔的?一想到這,她驚魂未定,禁不住失魂落魄。接了母親的電話之后,李小喬躲在租屋里痛哭流涕,她感到自己的母親太令人費解了!太令人捉摸不透了!太令她傷感了!說白了,現在,母親令她簡直迷失了方向,魂不守舍。她不知所措,實在想不出到底如何是好。父親剛歿沒久,尸骨未寒,母親居然急著嫁人,而且要嫁的對象還是自己熟識的小叔,這到底哪里跟哪里呢?地地道道的的家庭丑聞!她一時實在想不通,頭痛啊!  

“屋漏更遭連年雨”??!  

對于母親這一倉皇的決定,李小喬震驚之余,簡直無語了。于是,她斬釘截鐵地道:“我可沒興趣,也沒心情參加你們的婚禮!你們倆也太離譜了,父親尸骨未寒,你們卻忙著張羅結婚,違背常理,太匪夷所思了!我可招架不住。你們倆不要臉,我還要臉呢!”說畢,她狠狠地掛斷了電話,酸甜苦辣咸一齊涌上心頭,心里也不知道到底是啥滋味?! ?/p>

當然,這事她很快當面告訴了黃剛,黃剛也覺得不可思議,但這畢竟是李小喬的家事,他也不便多說什么,只是輕輕擁抱了一下李小喬,再三叮囑李小喬道:“小喬,先盡量冷靜一下吧,靜觀其變吧。”之后,怕李小喬想不開,黃剛叮嚀又叮嚀,連聲道:“小喬,一定要冷靜!這件事一定事出有因,且不可魯莽行事,畢竟他們倆都是你的長輩,且不可操之過急。我一定幫你搞清楚狀況,別忘了,我會讀心術的,一定會為你弄個水落石出,相信我!別著急!沒有過不了的坎!沒有解不開的結!”聽了黃剛的諍言,李小喬略感欣慰,她長吁了一口氣。慢慢地,李小喬的心情平靜下來,她沖黃剛拋了個多情的媚眼?! ?/p>

寡母居然急著嫁小叔,太出乎李小喬的意料之外了!寡母在父親剛去世之后就急匆匆地與小叔子結了婚,聞訊,李小喬震驚不已。母親歲數整整比小叔大一輪,小叔幾乎是她一手帶大的,母親真是引領時尚!李母確確實實具有擋不住的風情,敢作敢當。任憑左鄰右舍在他們倆背后指指點點,任憑李小喬的堅決反對和抵制,寡母都無動于衷,還是在新寡之后就與小叔子領了結婚證。不顧各方反對,不管熟識的人們指著他們倆的脊梁骨咒罵,倆人大大方方地住在了一起。  

為此,萬般無奈之下,這天下午,在班上上大班課的時候,李小喬靈機一動,特意搞了個師生問答題,面對一百多個學生,李小喬面不改色心不跳,小心謹慎地問道:“同學們,一個女人在老公去世不久,就與小叔子急急結婚的話,到底是怎么回事?”提問時,她多么希望她的一百多個學生能給自己一個圓滿的回答、確切的答案、哪怕是一點點安慰?。  ?/p>

沒想到,不出所料,一百多名學生異口同聲地道:“毫無疑問,肯定是通奸!!”  

聽了,李小喬臉色大變,青一陣白一陣的。她心跳加速,面紅耳赤,尷尬萬分。母親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難道母親就一點也不在乎左鄰右舍的閑言碎語!但李小喬在乎,她一時接受不了,理解不了,承受不了,一頭亂麻,她感到到痛不欲生?! ?/p>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即拿起手機,給母親去了一個電話,以最后通牒的口吻道:“老媽,你們倆急著投胎?。Υ宋覉詻Q反對,不過呢,嫁不嫁人呢,那是你的自由,你要怎樣就怎樣吧,我呢,是再也不會回家看你了,咱們就是路人甲和路人乙吧,彼此一刀兩斷,當作互不相識。你就當沒生養過我這個孩子!”說罷,還沒等母親反應過來,李小喬就狠狠地掛斷了電話?! ?/p>

自此,李小喬與母親反目,互相不通音信。  

對于母親反常的舉動,李小喬一時怎么也想不通,她要好好沉淀一下,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心緒。現在,她一門心思都撲在教學上,借以麻痹一下自己脆弱的神經。黃剛則費盡心思開導她,一再當面開導她道:“總有撥開云霧見太陽的時候,要真相大白呢,我自有辦法,甭急!”這樣,聽了黃剛的話,李小喬略感欣慰,他們倆的心貼得更緊了?! ?/p>

不過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雪上加霜的事情又接踵而至:實在受不了吳文洪和賽金花在閨房肆無忌憚地發出浪聲浪語,一氣之下,任大喬干脆搬到自己的服裝店住了,落得個耳根清凈。  

她一去不回頭。這下可苦了李小喬?! ?/p>

這樣一來,吳文洪和賽金花就更加肆無忌憚了,目中無人,倆人當著李小喬的面親親熱熱,公然秀恩愛,更是無所顧忌,完全把李小喬當作透明人了。但是,無奈??!就這條件,李小喬不得不天天面對他們倆,他們倆新婚燕爾啊!毫無疑問,她倒成了他們倆的電燈泡了,難堪??!對他們倆而言,她現在更成了他們倆的眼中釘、肉中刺。此時此刻,李小喬有苦無處訴,她寂寞難耐,暗自啜泣,傷心極了。  

唉!吳文洪和賽金花兩人于心何忍!李小喬又情何以堪!  

這時,李小喬盼??!盼啊!盼著與黃剛早日同居,以便擺脫這一尷尬的局面。她已經心急如焚?! ?/p>

可惜的是,盡管每次約會的時候她都是大膽地對黃剛屢送秋波,多次毫不害羞地大膽地做出暗示,但是,她遺憾地發現,黃剛正在一門心思地鉆研《鬼谷子》,對此似乎毫不心動,一點沒放在心上,壓根毫不在意。李小喬只能一再嘆息:“多情自古空遺恨啊!”她現在從內心深處有點恨黃剛:這個見死不救的家伙!這個不解風情的混蛋。這一信號,讀心術自然傳給了黃剛,但黃剛故意裝作不知道,說白了,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他認為,這點困難李小喬還是一個人可以克服的,因而,黃剛并沒把這事太放在心上?! ?/p>

其實呢,黃剛聰明過人,他也并非無動于衷,他也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何況黃剛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她的心事和窘境他門清,但故作不知,認為時機尚未成熟。他可不想趁人之危,占人便宜。顯然,他在等,等著李小喬真心誠意心甘情愿地投懷送抱。說白了,他有讀心術,它時刻提醒他萬事不可操之過急,欲速則不達?! ?/p>

黃剛需要一份真感情!他可不是登徒子好色之徒,只求一時之歡。他確確實實不想趁人之危,釀成苦果,以致最終得不償失。越到關鍵時候,黃剛就越冷靜,他是地地道道的“帥才”!現在,對于李小喬而言,黃剛并非見死不救,他一直等著她先開金口,搬到他的住處,與他同居一房。這樣,一則解決了她的住房困境,二則倆人可以朝夕相處,相互切磋。至于真正同居,那是順理成章的事。風來帆速、水到渠成嘛!對此,黃剛有著十分的耐心,有著十分的把握。目前,他在持觀望態度,他在等著李小喬下定決心。  

這天上午,李小喬剛辦公完畢,輕輕松松地走在校園里,沒想到,卻與范立新不期而遇。她已經幾乎認不出來他了。直到范立新淡淡地主動沖她打了個招呼,李小喬才認出他來:他盡管跟上學時候一樣英俊瀟灑,但眼眶深陷,瘦得皮包骨頭,再無從前神采飛揚的容顏和單純的氣質。他顯得久經沙場、老謀深算。他笑道:“李小喬,老同學,人生何處不相逢!還沒變呢,還是那么漂亮。大有作為??!”李小喬很好奇,問道:“范立新,你怎么會來這里?敢情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甭犃?,范立新又淡淡地道:“你們校長是我的親舅舅來著,我順道過來看看他?!崩钚獭鞍∨丁币宦?,笑道:“原來如此!看樣子,以后可以托你向你舅舅說說情,走走關系,弄個一官半職啊。”對此,范立新只是聳了聳肩膀,不置可否,并不搭腔。于是,倆人擦肩而過。  

這時,李小喬才真正體會到,她對他的那份感情早已化作云煙飄到九霄云外去了,不留一絲痕跡,她的心中有一點點苦澀的滋味?,F在,范立新只是個路人甲而已。對此,她自己也驚訝不已。  

此時此刻,心如亂麻,李小喬多么希望黃剛能夠解救她??!  

更為離譜的是,寒假剛放,黃剛卻悄無聲息地不見了。事先沒有通知王清華和吳文洪,甚至沒有跟李小喬打個招呼?! ?/p>

當然,吳文洪和賽金花結伴回沈陽的老家了。任大喬也返回老家溫州了。租房只剩下李小喬孤零零的一個人?! ?/p>

李小喬禁不住嘆息: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這一段日子,對李小喬來說,簡直太難熬了。黃剛的“失蹤”對她不啻是一大打擊?! ?/p>

對李小喬而言,黃剛不辭而別太傷她的自尊心了!她覺得黃剛一點也不在乎她。她等啊,等啊!等他的音信,等他回來??稍鹤永锏脑录敬掖议_了又謝了,也沒等到他一個電話,也沒見到他的蹤影。  

原來,黃剛在碧玉山莊呢?! ?/p>

自從第一次與“獵兔”們接觸之后,黃剛就有一個夢想:他要好好馴服它們!  

當然,又來到碧玉山莊的時候,他又親自檢閱了群犬奔騰而至過來迎接他的場面:塵土飛揚,犬蹄聲喧,地動山搖,氣勢如虹。見到這種情形,他的心醉了!  

在碧玉山莊,好吃好喝。黃剛趕到碧玉山莊的第一天,當群犬奔騰而至,過來迎接他的時候,站在一旁的碧玉山莊主人就大大方方地對黃剛道:“侄子,這群‘獵兔’從此就交給你了,好好訓練它們,也許以后對你會有大用場。緣分啊!它們的心已經是你的了,沒辦法!其實我也舍不得它們中的任何一只啊,都跟了我四五年了。現在,我只好忍痛割愛,就送你個順水人情,別忘了好好訓練它們。它們呢,反正遲早都是你的,放心吧?!甭犃?,黃剛欣喜若狂,向碧玉山莊主人連聲道謝?! ?/p>

從此,黃剛就與這群獵犬完全徹底地結下了不解之緣?! ?/p>

一般養狗的人都是以食物為誘餌訓練狗,而且都是從小訓練,棍鞭伺候。而黃剛訓狗則不然。他只是每天一大早起床,洗漱已畢,就匆匆趕到狗場,與每只狗一一用手打招呼,用眼睛與它們一一交流,再用手一只只觸摸它們的頭部。至于喂食物,那是牧犬人的事情。幾天下來,漸漸地,黃剛完全可以肯定:他讀得懂它們的心思!“獵兔”們只要一見到他,就跟他親熱得不得了,翹著尾巴,不停地圍著他撒歡。  

不出一個月的時間,黃剛與那群獵犬都混熟了?!矮C兔”們的“一個眼神”或“言行舉止”所透露出來的含義他了如指掌?!矮C兔”們對他的一舉手、一投足或一個眼神也是心領神會。最重要的一點是,黃剛現在可以輕而易舉地驅動它們。說到底,是黃剛在指揮它們“打擂臺”或“比武”。  

見狀,碧玉山莊主人對黃剛嘖嘖稱贊,贊不絕口。不過,見此情景,碧玉山莊主人很快預測到:黃剛肯定會有要事發生,這群犬將來也許大有用武之地!但他轉念又一想:黃剛這孩子雖然涉世未深,但是待人接物十分老道,做人謹慎,做事認真,平日里除了工作就是讀書,又怎么會跟禪智寺有所瓜葛呢?會不會師兄有點夸大其詞了呢?  

不過呢,他考慮來,考慮去,想到黃剛收服了自己的獵犬一事,由此可見,黃剛絕非一般人,很可能會與江湖人物結怨,這一點無可置疑!師兄的話肯定大有道理!看樣子,真得進一步做好黃剛的保護工作,做好赴揚州禪智寺的準備。黃剛可是師兄的獨苗??!  

想到這,他雙手合什,朝天拜了拜,然后,他就去召集他的弟子們了,對他們加強訓練,以防萬一?! ?/p>

直到大地開始回春、天地間彌漫著春的氣息的時候,黃剛才給李小喬去了個電話。一接到黃剛的電話,李小喬一聽是黃剛的聲音,就喊了聲:“是人嗎?去死吧!”然后她狠狠地掛斷了電話??梢粫狐S剛又來了電話,輕聲細語地道:“小喬,生這么大氣啊!實在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李小喬,你別生氣啊!”聽了,李小喬的情緒緩和了一些,悄聲道:“不生氣才怪呢!你搞人間蒸發??!這么大了,還玩失蹤的游戲,要臉不要臉?。磕阍谀睦锇??天上還是地下?你黃剛神出鬼沒啊!”聽了,黃剛趕緊用輕輕柔柔地聲音道:“小喬,我一直在碧玉山莊,你猜都應該猜得到?。〔⒎峭媸й櫟挠螒颍鲁鲇幸?,不便聲張。你過的還好吧?”李小喬沒好氣地道:“好你個頭啊!趕緊回來吧,我要吃四川鴛鴦火鍋。還有,我要搬你那住!我走投無路了!”說畢,她毫不客氣地掛斷了電話。  

沒想到,黃剛又打來電話,輕聲軟語地道:“同居啊!?行?。 崩钚虥]好氣地道:“想得倒美!是同居,不過呢,一人一個房間。井水不犯河水!”黃剛笑道:“那以后不便宜了吳文洪那小子?!崩钚毯呛且恍?,譏笑道:“便意他?租金他得全交。對了,順便問一句,住你那的話,我得交多少租金?”黃剛也呵呵一笑,道:“就算補償你一下,安慰一下你那顆傷透了的心、破碎了的心吧,住我這,分文不取。不過呢,做飯、家務你得全包了?!币宦犞拢钚绦睦飿烽_了花,笑道:“好,一言為定!”接著,李小喬話鋒一轉,問道:“黃剛,你整天躲在碧玉山莊到底干嘛呢?神神秘秘的?!秉S剛道:“與狗‘打成一片’呢!告訴你個小秘密,我在用讀心術訓狗呢!一定要保密??!我怕受外界干擾,才沒跟你聯系,原諒我吧。身不由己!說實話,在這里,天天都是愛的洗禮,甭提多痛快了!可以說,朝朝沐浴在陽光里,日日沐浴在春風里,是有點樂不思蜀!”聽了,李小喬嗔道:“看來,黃剛,在你眼里,在你心里,我還不如一條狗!”聽了,黃剛忙道:“小喬,一碼歸一碼,兩回事!我心里一直裝著你,腦子里一直縈繞著你倩影,招之即來,揮之不去!想你??!”聽了,李小喬故意道:“甜言蜜語,鬼才信你呢!?”這一下,黃剛急了,他急急忙忙地發誓道:“小喬,不信,摸摸我的胸膛就知道了。李小喬,你嫉妒狗啊!以后,你可就是它們的媽!”一聽之下,李小喬撲哧一笑,道:“要我相信,除非請我吃鴛鴦火鍋!”黃剛笑道:“現成的,我就在你的樓下,趕快換衣服吧。下來就餐”一聽之下,李小喬格格笑了起來。她忙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往下一看,見黃剛的車就停在她的樓下,黃剛正站在車旁候著她呢?! ?/p>

見狀,李小喬匆匆忙忙地換上一件藏青色的薄羽絨服,滿面笑容,蹦蹦跳跳地下了樓,來到黃剛面前,一下子撲到他的懷里。于是,倆人擁抱著親吻了一會兒,黃剛便駕車載著李小喬只奔附近的四川火鍋店而去?! ?/p>

黃剛在四川火鍋店旁停下車,倆人走下車來,并肩而行,進入店里。一面走,黃剛一面笑道:“小喬,最初那次,你賴上我,我不得不請你一次;這次,你又賴上我了,好吧,咱們好好吃一頓?!甭犃?,小喬抿嘴一笑,還有點不好意思。  

倆人甫一對過落座,黃剛只是點了兩瓶燕京啤酒,其它就交給李小喬了。此時此刻,一對情侶聚在一起,李小喬一面點火鍋料,一面盡情顯示她自己千姿百態、千嬌百媚的一面,酷似“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對此,好久不見,黃剛癡癡傻傻地看著,不覺得魂魄悠悠,難以抑制自己內心的沖動:他想撲上去親她一番;他想擁她入懷;當然,更進一步的想法則是早日與她溫存一晌。不過呢,黃剛還是好好地抑制住自己內心的沖動,沒事人似的。  

李小喬一面點菜,一面偷眼瞧著黃剛的反應,看著他那神魂顛倒的樣子,心中很是得意。李小喬還特意點了一壺上等龍井。  

菜肴上來,倆人便動手動筷,不緊不慢地吃了起來。  

倆人邊飲邊吃邊聊,話語投機,情深意濃?! ?/p>

見此情景,黃剛笑道:“小喬,你第一次‘碰瓷’,賴著我吃了一頓火鍋,從此,咱們倆的感情掀開一個新篇章。今天呢,你無家可歸,又賴著我吃這次火鍋。我不成了冤大頭了???”  

一聽之下,李小喬格格笑了起來,輕聲道:“上次不算!我這次不是無家可歸走投無路了嘛!只有你大肚能容,肯收留我。你就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放心吧,一住你那,我就為你做保姆,你不會吃虧的?!薄 ?/p>

聽了,黃剛哈哈大笑?! ?/p>

吃完火鍋,黃剛仍是用信用卡結了帳。然后,倆人并肩而行,走出飯館。  

倆人在大街上漫步了一會兒。春寒料峭,李小喬一直依偎在黃剛懷里,溫柔多情,如同一只波斯貓?! ?/p>

晚上九點多鐘,漫天星斗的時候,黃剛陪李小喬回到拼租房去取了她的行李,然后倆人就手牽手來到黃剛的住處?! ?/p>

甫一進屋,李小喬便收拾起房間來:該掃的掃;該擦的擦;該整理的整理。她忙得不亦樂乎。黃剛只能在一旁看著,插不上手。于是,他沏了壺上等的龍井,斟上一杯又一杯,不時遞給李小喬,讓她累了的時候,好好喝一杯。  

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李小喬收拾完畢,她早已累得滿頭大汗。于是,她坐下來好好喝了幾杯龍井,再解解渴?! ?/p>

然后,倆人各個洗浴。果真“井水不犯河水”,倆人一人一個房間,各自歸寢了。李小喬夢里都笑出聲來。  

自此,李小喬就在這里“安營扎寨”了。  

這年的春節,黃剛自然而然地與李小喬一起過了?! ?/p>

除夕那天上午,同云四垂,雪花如同小精靈一樣從天而降,飄飄灑灑,地面上和樓頂上很快鋪了一層薄薄的白氈?! ?/p>

一大早,倆人吃完李小喬精心烹制的早餐,也不管天正下著小雪,李小喬就吩咐黃剛出去采購春聯福字和魚肉蔬菜去了,自己則一個人留下來收拾房間。黃剛返回之后,倆人就一起貼春聯貼福字。干完這一件大事之后,倆人便在一起包餃子。一面包著,倆人一面說說笑笑、打情罵俏,親密得如同一對新婚夫妻?! ?/p>

其實呢,李小喬一直在想:“過年了,與母親好久沒聯系了,要不要自己采取主動,給母親去個電話拜年呢?不過呢,我敢肯定,今天母親一定會來電話,無論怎樣,我畢竟是她的親骨肉!”她惦記著千里之外的母親呢!  

沒想到,中午時分,倆人剛包完餃子,李小喬的手機就響了,母親首先來電話了,李小喬匆匆忙忙地接了電話,先喊了聲:“媽,過年好!祝您身體健康,開開心心,快快樂樂!”李母只道了句:“多保重身體!”,就掛斷了電話。不知怎的,接了母親的電話之后,李小喬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禁不住淚如雨下。黃剛在一旁默不作聲,只是不停地給她遞紙巾?! ?/p>

除夕晚上,倆人一面吃著李小喬烹制的菜肴和水餃,一面一起喝點小酒。屋外已是鞭炮齊鳴煙花閃爍了?! ?/p>

吃完晚餐,倆人便帶著煙花爆竹下樓了,來到樓下的小花園。倆人就一起放起煙花爆竹來。在黃剛地不斷鼓勵下,李小喬終于大膽地放起了煙花和爆竹。李小喬還是平生第一次放煙花爆竹,剛開始,點火時,心突突跳個不停。等第一個煙花“通”的一聲升到空中,如天女散花一般,李小喬禁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悅。她放了一個又一個,投入其中,樂此不疲。這個時候,四周彌漫著煙火的氣味,有一些嗆人。這樣,他們倆一放完黃剛提前采購的煙花爆竹,就手拉手上樓了。  

甫一進屋,黃剛就趕緊給父親母親打了個電話,向父母問安;接著,又給碧玉山莊主人去了電話,給他拜年?! ?/p>

不一會兒,王清華和任大喬,吳文洪和賽金花依次來了電話,給他們倆一一拜年?! ?/p>

接下來,倆人便一面看電視,欣賞春節文藝晚會,一面品茗,一面吃著各式各樣的小吃。其樂融融。直至午夜,倆人才各個歸寢。  

初一,倆人都好好睡了個懶覺。起來后,倆人決定去逛一下廟會?! ?/p>

倆人匆匆吃了點早餐,黃剛就驅車載著李小喬來到了廟會。廟會早已是人山人海,鬧哄哄的。倆人手牽手步入其中,隨著人潮移動,看看各攤點上的各種小物件,李小喬笑道:“想不到廟會只不過是個擺攤的場所,過去應該是個莊嚴肅穆的祭祀圣地,咱們中國幾乎把傳統丟光了,真令人遺憾!”黃剛點了點頭,連連稱是。最后,李小喬在一個攤上買了兩個大紅色的中國結,倆人便返回住處?;貋淼穆飞希瑧S剛之邀,倆人定下,次日共赴北戴河,一起在那里待一個禮拜?! ?/p>

次日一大早,吃罷李小喬精心制作的營養早餐,黃剛就載著李小喬驅車奔往北戴河。來到北戴河,黃剛安排好倆人的住宿,倆人便來到海邊。一起看風景,一起游泳擊水。黃剛有幸欣賞著李小喬健美的體態,心動不已,他巴不得早日與她效鴛鴦戲水,共浴愛河呢。李小喬看著黃剛那如癡如醉的目光,也是情不自禁,幾番嬌嗔。倆人都有點“樂不思蜀”。  

從北戴河剛一回來,黃剛就攜李小喬又親自到碧玉山莊給碧玉山莊主人拜年。當然,不可避免地,李小喬又見識了群犬奔騰,塵土飛揚,犬蹄聲喧,地動山搖,氣勢如虹的雄偉場面及“獵兔”們圍著黃剛打轉作揖的場景。這次,李小喬很淡定,看著這群獵犬對黃剛更加親密了,李小喬引以為奇,嘆為觀止。碧玉山莊主人親自到門口迎接他們倆,笑容滿面。來者是客,碧玉山莊主人熱情款待他們倆,特意做了一道烤全羊和一道烤乳豬,令他們倆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p>

碧玉山莊一行之后,寒假剩下的日子,倆人基本上廝混在一起。讀書、討論,做美食。倆人過著不是夫妻勝似夫妻的生活?! ?/p>

倆人在一起過了一個又一個如夢如幻般的日子,倆人親密無間,就等著誰先捅破那一層薄薄的窗戶紙了?! ?/p>

寒假的日子里,倆人有幸近距離地更好地觀察對方,無物比情濃,濃得化不開,倆人之間的感情一直處在沸點上,難舍難分。  

這次共度春節,黃剛和李小喬的心貼得更緊了。他們倆現在雖不曾以身相許,卻是彼此以心相許,心心相印了。他們倆都是性情中人,互相暗暗發誓:“‘在天愿為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薄 ?/p>

幾家歡樂幾家愁。現在吳文洪和賽金花幾乎天天膩在一起,盡情享受閨帷之樂,說不盡的喁喁情話,道不完的柔情蜜意,一起過著賽過神仙的日子,無暇顧及其他。而黃剛和李小喬同住一屋,倆人黏在了一起,黃剛對李小喬充滿溫情,李小喬則對他悉心呵護,細心照顧,倆人幾乎形影不離。朝朝春風拂面,日日沐浴陽光,他們四個人又哪里知道任大喬和王清華的關系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呢  

任大喬與王清華的情事本來是一帆風順的,但是,近日來,不知怎的,時移勢易,任大喬對他的態度忽然有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令王清華如遇冰山。幾番見,幾番冷落,幾番面無表情,幾番愛搭不理,的確是“艷如桃李,冷若冰霜,”她對王清華忽然變得冷冰冰的!這令王清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沉思冥想,但怎么也捉摸不透任大喬的小心思,他現在整個是一頭霧水!心里想著:“女兒心,海底針,我到底哪兒得罪她了?”思前想后,他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呢,現在王清華對工作太投入了,早出晚歸,忙忙碌碌,連約會都得擠出點時間來,如今一個禮拜他最多見任大喬一次面。對任大喬而言,這簡直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何況還有別的事情呢?! ?/p>

這天晚上,哥仨一起喝酒的時候,酒酣時,王清華大吐苦水。對此,黃剛心中有數,有意相助。于是,他誠懇地對王清華道:“兄弟,你放心,只要我出面,就是任大喬有三頭六臂,我也一定為你把她手到擒來!甭擔心,你還是好好做你的刑警,不要分心,重擔在身啊!”吳文洪也在一旁連聲附和,平平淡淡地道:“二哥,大哥有讀心術,這只是小事一樁!甭多慮!更不要擔驚受怕,提心吊膽。想一想,我那么大的難題,有了大哥的讀心術,略施小計,問題都迎刃而解了。你這點算什么?”說罷,他呵呵一笑,若無其事。這樣,王清華忽然變得充滿自信,他慷慨激昂地道:“大哥,既然這樣,你就勉為其難,為我跑一趟,拜托了!”聞此,黃剛沉著冷靜地點了點頭?! ?/p>

事不宜遲,說做就做。次日下午,剛一下班,黃剛就親自昂首闊步地來到任大喬的服裝店,找到任大喬,他只是掃了她一眼,讀心術立時告訴黃剛:任大喬疑心病犯了,見王清華一直不提倆人結婚的事,她年紀已大,等得不耐煩了。于是,她是在故意試探王清華,想知道他到底愛她有幾分,希望他早一點提起步入婚姻殿堂的事,而王清華現在一心撲在工作上,不知不覺地怠慢了她,冷落了她,這樣,她才故意不給他好臉色看。這樣一運用讀心術,黃剛心中有底了,他語重心長地道:“任大喬,你那點小心思我一清二楚,不就是想考驗一下王清華嗎?試試王清華到底愛你有多深嗎?干嗎對王清華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分明是在有意折磨他。他是個老實人,直性子,喜歡直來直去,不會說什么甜言蜜語,也不會說情說意說盟說誓,更不會對你信誓旦旦,真的,我太了解他了,他就是我的親兄弟,他這人就是喜歡直來直去,你還是饒了他吧,得饒人處且饒人嘛。腦袋急轉彎他哪行呢?我敢向你保證,他對你忠心耿耿,上天可以作證。你就放心吧,月亮可以代表他的心。唉!你就別跟他耍心眼了,你也對他一心一意,沒錯吧?。窟@樣不分輕重,你大大干擾了他的工作,知道嗎?他可是個警察,不能出一絲一毫過錯。你就大人有大量,適可而止吧,啊哈!”對于黃剛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說辭,一聽之下,任大喬樂了,她連連點頭。接著,黃剛亮出了底牌,滿面春風地道:“其實呢,大喬,我一定勸一勸王清華,讓他早日向你求婚,這總行吧?!”聽了,任大喬滿面嬌羞,輕輕點了點頭。馬到功成,黃剛這才跟任大喬道別,邁開大步,揚長而去。一面走著,他一面給王清華去了個電話,笑道:“兄弟,小菜一碟,搞定了。你太厚道,大喬誠心欺負你呢!盡快跟任大喬求婚吧,時不我待??!”電話那頭,王清華連聲道謝:“大哥出馬,馬到成功!”聽了,黃剛放聲大笑?! ?/p>

次日,王清華就與任大喬和好如初,“濤聲依舊”了。也沒有戒指,也沒有一個隆重的場面,就在任大喬那家服裝店里,在黃剛、李小喬、吳文洪和賽金花的共同見證下,王清華就誠懇地向任大喬正式求婚了,任大喬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p>

之后,王清華特意在那家東北飯館好好地請大家撮了一頓。這次,終于輪到任大喬點菜了,她拿著菜單看了半天,才下定決心點起菜來:兩瓶飛天茅臺,一壺鐵觀音,一份獅子頭,一份醬牛肉,一份蔥爆羊肉片,一份燕京烤鴨,一份黃花菜,一份菜心,一份蠔油生菜,一份韓國泡菜??粗钚厅c菜久了,略有心得,果然她也是一氣呵成。酒水和菜肴依次上桌,大家開動起來。在歡快的氣氛中,大家禁不住一個個酒酣耳熱,面紅耳赤?! ?/p>

時不我待,趁熱打鐵,王清華立馬給家里去了電話,把自己的母親搬過來了。王母五十出頭,已是滿頭銀發。臉上的褶子一道道的,略顯老態。但笑容滿面,喜氣洋洋,精神煥發。一到燕京,正是下午三點多,為了見一下王清華的母親,黃剛親自載著王清華到火車站迎接她。仨人一見面,王清華叫了聲“媽”,黃剛則親切地叫她一聲“阿姨”,老人禁不住喜極而泣,淚濕衣衫。此時此刻此情此景,老人家頓時感到: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她只不過走走過場而已,唯一的任務就是趕來燕京見見自己未來的兒媳任大喬。  

回來的路上,母子倆談笑風生,閑聊家常。黃剛只是一面聽著,一面認認真真地開車,期間并不言語。  

閑話少說。甫一趕到任大喬的服裝店,黃剛就將王清華和他母親放下,驅車離開了。  

任大喬能過王清華母親這一關嗎?王清華和任大喬之間的感情會不會再生變故呢?畢竟王清華還需要過任母那一關。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

呂寒雨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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