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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讀心術

第十八回攜群犬重挫武當

冒著凜冽的西北風,武當派的弟子們正陸陸續續趕來燕京。坐火車來的;坐飛機來的;直接驅車來的、、、、、、他們紛紛涌向碧玉山莊一帶的燕京郊區,絡繹不絕,源源不斷,來勢洶洶。  

“山雨欲來風滿樓”。密報不斷傳來。聽到這個消息,長白山逸人、碧玉山莊主人和黃剛等人都是大吃一驚。此時此刻,黃剛很想知道,他們這么興師動眾,幾乎傾巢而出,他們到底要干什么呢?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呢?  

其實呢,大家都知道,武當派本來是名門正派,在江湖中也是向來有口皆碑。但是,令人惋惜的是,在這個物欲橫流利欲熏心的拜金時代,武當派也不能脫俗。他們也是將《讀心術》一書視為圭臬,奇貨可居,不可多得,誓欲一舉置于囊中。  

人們禁不住千萬次地問:武當派不好好養生修煉,卻紛紛下山,如此興師動眾,霸氣十足,到底意欲何為?  

根據王清華提供的確切情報,不出長白山逸人、碧玉山莊主人和黃剛等人所料,武當派這次傾巢出動意在圍剿碧玉山莊,并與長白山逸人和碧玉山莊主人的弟子們決一雌雄,決一死戰,最終分個高下,當然,其最終目的還是那部奇書——《讀心術》?! ?/p>

可令人遺憾的是,長白山逸人與碧玉山莊主人留在燕京“看家護院”的弟子并不多,大多數弟子早已在那次大戰之后返回各自的崗位了。現在,留在碧玉山莊能夠與武當派相抗衡的不過二十人左右,明顯是敵眾我寡。其實呢,兩位長者都很清楚,即使他們兩家弟子都臨危受命,趕過來與武當派真正對抗抗衡,那也不過是“雞蛋碰石頭”,到頭來也不過是雞飛蛋打。眼看大敵壓境,兩位長者一時并不知道“計將安出”,大敵當前,倆人又都是名聲在外,此時此刻,可謂騎虎難下。一面在大客廳里踱來踱去,一面考慮來考慮去,倆人喝了一泡龍井,又喝了一泡大紅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目相視,一籌莫展,自然而然地,倆人都禁不住有些忐忑不安。  

兩位長者明白,暴風雨就要來臨了,他們倆要為碧玉山莊的人們負責啊,難道做縮頭烏龜嗎?!或者坐以待斃嗎?此時此刻,他們倆心急如焚,仿佛感覺天真的要塌下來了,個高的能頂著嗎?  

本來呢,有備無患。但是即將面對的是武當派號稱一千之眾的高手。對此,兩位長者實在是六神無主束手無策。在無計可施之下,倆人只是緊鎖眉頭,唉聲嘆氣。他們倆都不停地各自捫心自問:一直以來都是行俠仗義,揚善除惡,而現在,難道他們倆的一世英名就要毀于一旦嗎?思量來,思量去,他們倆忽然眼前一亮,他們倆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黃剛?! ?/p>

而此時,大敵當前,大家都緊緊張張,手心里都捏著一把汗,而黃剛卻似乎成竹在胸,他整天都在“游手好閑”,就知道陪著那些“獵兔”們“竊竊私語”,嬉戲玩耍,輕輕松松,自由自在,若無其事,仿佛一切都是事不關己?! ?/p>

名利腳下踩,情義兩肩挑。危急時,兄弟情深,患難與共。在這關鍵時刻,不遠千里,長途奔波,王清華和吳文洪都驅車攜夫人趕來了。征得碧玉山莊主人的同意,王清華甘做黃剛的保鏢,搬來同住。吳文洪果然不甘示弱,攜夫人也搬來了。一切不足畏懼,他們一面對外聲稱要與大哥同生死共存亡!一面虛張聲勢,欲共護《讀心術》一書。不愧是:兄弟同心,其利斷金。當黃剛得知他們倆攜夫人趕來的消息后,早興沖沖地和李小喬一起在碧玉山莊大門前候著了。一見面,哥仨緊緊擁抱在一起,夫人們也緊緊擁抱在一起,情不自禁地,大家都流下了激動的淚水。不過,堂堂的武當派豈能把他們六個無名小輩放在眼里!他們在武當派的眼里簡直太嫩了,對今晚的戰事簡直無足輕重,只有過來送死的份。但是,當武當派知道碧玉山莊里面還有一個高級警官的時候,他們的囂張氣焰才略有收斂,不由地提高了一點警惕,要是冷不丁地趕來一幫警察,他們就生怕“竹籃打水一場空”。不過呢,武當派深信,以長白山逸人和碧玉山莊主人的聲望,在這里動用警察來維持秩序的話,就明顯違背江湖規矩了,這不會成為他們的選項。因此,武當派此時仍舊有恃無恐?! ?/p>

他們的到來,黃剛感到很欣慰,他信心百倍。這時,哥仨也來到大客廳,坐下來,與兩位長者一起品茗。見到兩位長者眉頭緊鎖滿腹心事的樣子,黃剛卻一面慢慢品茗,呷一口,再呷一口,一面與王清華和吳文洪無拘無束自由自在地談天說地,一面若有所思暗自發笑?! ?/p>

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黃剛其實是一個勇于擔當的男子漢,他可不想“城墻失火,殃及池魚”!,說白了,他無意連累大家,尤其是碧玉山莊主人。這個時候,他很坦然,他心里很清楚,即將面對的是一場惡戰,而父親和師叔都是黔驢技窮的時候了,黃剛決不能容忍他們倆的聲名為了自己而“一江春水向東流”——毀于一旦,以致前功盡棄。對兩位長者而言,此戰不但聲譽攸關,而且也有關于兩位今后在江湖上的地位以及各自企業的發展前景。思量來,思量去,黃剛毅然決定,大敵當前,是他出頭的時候了。他還是有點底氣的,故臨危不懼,處之泰然且充滿自信。原因很簡單,現在,他有著足夠的本錢:那一百多只獵犬他早已訓練有素,“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只要他一聲號令,它們已經可以隨時沖鋒陷陣了,以一敵百,勇不可當,當然,萬不得已之下,它們大可以做碧玉山莊的銅墻鐵壁,御敵于千里之外。再加上父親和碧玉山莊主人現存的有生力量,此時此刻的形勢正是進可以攻,而退可以守,進退自如!而武當派依仗人多勢眾,大意輕敵,并不足為懼?! ?/p>

眼見武當派的弟子們已經漸漸圍上來了,將碧玉山莊圍得水泄不通。透過淡淡的月光、熠熠的星光和閃爍著的燈光看出去,到處是黑壓壓的一片,“黑云壓城城欲摧”,的確是大敵壓境,窮兇極惡,勢不可擋。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碧玉山莊里的婦女老少一個個禁不住人心惶惶,慌里慌張,而黃剛是惟一的例外。越到這個時候,黃剛心中越鎮靜越坦然。  

對黃剛來說,他從小惟一擅長的游戲便是跟人打架,因此,此時此刻,他是出奇的冷靜,毫不畏懼,可以毫不夸張地說,他此時一點“懼怕”的念頭都沒有。他要接受挑戰!“獵兔”們令黃剛如虎添翼?! ?/p>

碧玉山莊的大客廳已經變成了臨時指揮所。大家面面相覷,因為心頭緊張,手心里都捏了一把汗。既然兩位長者已然束手無策,黃剛就當仁不讓,毅然決然地“請纓掛帥”,他正色道:“在此危難之際,我黃剛絲毫無懼,也希望大家不要害怕?!鴣韺?,水來土掩’我黃剛自有破敵之策,請大家拭目以待,稍安勿躁。今天晚上,大家可以清楚地見到,武當派公然要圍剿碧玉山莊,我黃剛雖不才,但是,對付他們還是綽綽有余。我在此特地請纓出征,絕對不負眾望!請大家務必放心!”大家也明白,要對付武當派的圍攻,現在,論計謀論實力,非他莫屬。無計可施之下,兩位長者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慨然答應,一切聽他調遣。而站在一旁抱著強強的李小喬則不住地安慰他們道:“放心吧,我相信,黃剛行的!他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一句話說得好: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有了李小喬的這番話,眾人才略感欣慰。  

時機已經成熟了。大客廳里,大家都圍著飯桌靜靜地坐著,一個個都注視著黃剛,準備聽從吩咐。黃剛在飯桌的中央正襟危坐,一臉的嚴肅。強強在李小喬的懷里也是一動不動一聲不吭,滿眼好奇地看著父親黃剛威風凜凜的樣子,而大家都眼巴巴地瞪著他這個“大救星”呢。這時,黃剛緩緩地站了起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掃了大家一眼,頓時明白大家都還是免不了有些慌里慌張。于是,他用力揮了一下右臂,慷慨陳詞:“大家不要慌亂,一定要記住,‘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如今陰云密布,大戰在即,在此危難之際,我黃剛臨危受命,既如此,一切必須聽我指揮!必須的!因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動,違令者家法處置,決不手軟。好了,放輕松些?,F在我莊嚴宣布,碧玉山莊從此時起處于戰時狀態,一切行動聽我指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既然武當派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韙,入侵并圍困碧玉山莊,我們就絕不手軟,一定給他們點顏色瞧瞧!好吧,現在,明確分工一下:由我親自指揮,一定御敵于大門之外。首先,我黃剛本人負起責任,勇挑重擔,率領一百多只獵犬沖鋒在前,先殺他們個片甲不留;而父親的弟子們則緊隨其后,收拾漏網之魚;師叔的弟子們當然要殿后,收拾殘局,將傷員盡快送往附近的各個醫院,以盡到基本的人道主義精神和責任,彰顯我仁義之師的本色,救死扶傷,事情緊急,故不得有誤;父親、師叔、岳父、王清華和吳文洪臨陣觀戰,并盡到督查和監軍之責任;待打掃戰場完畢,王清華再選擇恰當時機立即報警,以正視聽;不戰則已,戰必勝!到時外面肯定到處是血腥場面,有礙觀瞻,女人和孩子們就只好呆在房子里吧,沒辦法,別嚇著。安排已畢,一切聽命行事!看我的!”他的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大家的精神頓時為之一振。長白山逸人和碧玉山莊主人見黃剛安排得井井有條,確實有大將風度,倆人相視一笑,都禁不住連連點頭。  

說畢,大家一起站起身來。只聽黃剛突然吹了一個清脆的口哨。霎時間,“豆豆”帶頭,群犬奔騰而至,犬蹄聲喧,塵土飛揚,地動山搖,氣勢如虹。遵照黃剛對牧犬人提前的囑咐,它們已經一天沒有進食了,一個個饑腸轆轆,正等著這一時刻的到來?! ?/p>

黃剛領著“豆豆”,親自去將大門打開。武當派的一群弟子隨即涌了過來。只聽得黃剛又吹了聲尖利的口哨,這時,“豆豆”隨即跟著猛地狂吠了一聲。“軍令如山倒”,在“豆豆”的率領下,群犬們便猛地沖了出去,雄赳赳,氣昂昂,按部就班,有條不紊,它們一只只充滿殺氣,餓狼捕食般地撲向前來圍攻的武當派弟子們。“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武當派弟子哪見過這種陣勢!猝不及防,一個個嚇得面如死灰,紛紛敗北,倉皇而逃。但是,兩腿再快,也畢竟比不上獵犬們更快的四條腿的功夫,一只只“獵兔”們奮勇向前,緊追不舍,根本不把這些過來圍困的人群放在眼里。很快,他們就被獵犬們一個個撲倒在地,獵兔們正是又饑又餓的時候,一跳起來就撲到一個,禁不住用它們銳利的牙齒對他們又撕又咬。半晌功夫,他們一個個便被咬得傷痕累累遍體鱗傷,毫無招架之功,只能任其宰割。頓時,一個個武當派弟子哭爹喊娘,叫苦不迭。武當派的許多弟子見勢不妙,寧肯坐以待斃,也不敢與“獵兔”們對抗爭鋒。見狀,長白山逸人的弟子們一面緊隨其后,吶喊助威,一面趁機對那些無心戀戰的武當派弟子們大打出手,一面接受傷重投降的武當派弟子們。而碧玉山莊主人的弟子們果然小心殿后,各就各位,迅速收拾殘局,將傷重的武當派弟子匆匆忙忙地送往附近的各個醫院,以便進行救治。最后,黃剛可謂仁義盡致,大發慈悲之心,派遣吳文洪到附近的各個醫院為傷員們一一墊付了醫療費?! ?/p>

這時,碧玉山莊周圍到處是血腥的味道。僅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武當派就逃的逃,竄的竄,倒下的倒下,早已潰不成軍。于是,黃剛又輕輕吹了一聲口哨,“豆豆”便率眾“班師回朝”了。于是,事不宜遲,黃剛急令牧犬人給它們喂食,好好犒勞它們。黃剛親切地觸摸了一下“豆豆”的頭,并親自喂給它一條做熟的大雞腿,以慰勞它一下,表彰它一下。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黃剛對它懷有一顆感恩的心。他禁不住熱淚盈眶,此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p>

不久,跟據吳文洪辦事之后回來向黃剛的報告中獲悉:附近的四家醫院都已經擠滿了武當派的傷員,略微數了一數,總共有五百人之多。接到報告,心中有數,黃剛只是“哼”的一聲,并不再吱聲?! ?/p>

事后,黃剛特意親自檢查了一番“獵兔”們。見它們一只只毫發無損,只是個別的留下點皮肉傷,他禁不住喜極而泣?! ?/p>

自此,碧玉山莊名噪天下,人們聞其名而色變。(注:縱犬傷人,太過暴力和血腥,也違反國家法律,黃剛是不得已才動用此舉,年輕人切勿模仿,以防釀成大錯。)  

觀戰之時,碧玉山莊主人越看越得意,越看越開心,他做夢都未曾想到,自己一手帶大的這些“善良之犬”,而今在黃剛的訓練之下,竟然都成了最英勇的的戰士,一支正義之師!而且,它們竟然為他在危難之際“建功立業,排憂解難”!為他御敵于千里之外。他愛死它們了!他喜氣洋洋,一而再再而三地對聚精會神觀戰的長白山逸人道:“真是‘虎父無犬子’!后生可畏??!師兄的確后繼有人啦!這下,你完全可以卸下肩上的重擔,好好頤養天年了,可以盡情享受天倫之樂了。羨慕啊!錦上添花??!”長白山逸人雖不搭腔,但心潮澎湃,心中暗喜!  

一面觀戰,碧玉山莊主人一面嘮里嘮叨,一再對長白山逸人道:“‘虎父無犬子’。大哥有繼承人了!而遺憾的是,我那八字還沒一撇兒呢?!薄 ?/p>

沒想到,長白山逸人揶揄他道:“師弟,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明明身邊有個如花似玉的漂亮的女生,卻還是到處抱怨:‘沒有紅顏知己’,多荒謬啊!”頓了頓,長白山逸人繼續正色道:“師弟,在女人方面,你最大的弱點就在于膽怯,膽小如鼠,不敢表白?!谢罢壑表氄?,莫待無花空折枝’?。∈呛靡鼍壘颓f莫錯過!”一語中的!聽了,碧玉山莊主人臉一熱,連聲稱是?! ?/p>

一聽之下,碧玉山莊主人的一張老臉頓時紅得如同紅香蕉蘋果,不敢作聲了?! ?/p>

這一場惡戰,得以親眼目睹兒子成竹在胸的雄才大略、英勇過人的膽識和處亂不驚的指揮能力以及舉重若輕的大將風度,長白山逸人頓時欣然,他現在心里完全有底了:甭說,巨磊實業集團的確后繼有人了,這一點,毫無疑問,黃剛當之無愧,絕對是不二人選!總裁一職,非他莫屬!找時間他得好好跟黃剛談談,爭取早日讓他接過巨磊實業集團的總裁一職?! ?/p>

黃剛的岳父和吳文洪哪見過這種陣勢,剛開始臉色都嚇白了,直到看到黃剛若無其事的樣子之后,倆人才鎮靜下來,認認真真地觀戰。  

王清華雖身經百戰,但這種場面也是第一次見到,不由地十分震驚,但仍能保持鎮靜?! ?/p>

外面戰事正酣時,嘶叫聲和犬吠聲不斷隱隱地傳進客廳里來,不絕于耳,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p>

李小喬對外面的戰事似乎不聞不問,因為她百分百相信黃剛的能力和實力,她只是掛記著黃剛的安危。但是,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平平靜靜從從容容地抱著強強,一面不緊不慢地呷一口茶,再呷一口茶,一面和強強一起反復吟詠宋代大文豪蘇東坡的《念奴嬌》(大江東去)的幾句詞:“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辈焕⑹欠蚱尥模「S剛一個脾氣,李小喬也是越到緊要時刻,她的心就越淡定!夫唱婦隨,不愧是天生的一對!  

李母哪經過這陣勢?!她一心掛記著黃剛的安危,她一面品茗,一面用小手輕輕敲打著茶幾,心撲通撲通亂跳,她只是強作鎮靜?! ?/p>

母子連心。而由于黃剛第一次經歷大戰的考驗,盡管他安排部署得井井有條,疏而不漏,但是黃母心底還是有點沉不住氣,有點坐立不安。她一會兒坐在茶幾前呷一口茶,一會兒又忍不住站起身來,在客廳里踱來踱去,心神不寧。當然,知子莫如母,她還是對黃剛充滿信心的,但那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又是指揮這么艱難的戰事,武當派聲名顯赫?。↑S母還是生怕他稍有閃失。  

任大喬和賽金花則仿佛一直保持著出奇的冷靜,雖若有所思,但似乎事不關己,反正一切都豁出去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們倆相對而坐,眉頭緊鎖,不言不語,靜靜地坐著,只是一味地喝茶,一杯一杯復一杯,她們倆俱喝了個水飽。其實,外面傳來的聲響太震撼了,人們的喊叫聲和狗的狂吠聲混雜在一起,不時傳來。哪見過這種陣勢!她們倆早已惴惴不安,手腳哆嗦,很明顯,這是在借茶壓驚呢。不過呢,聽著李小喬和強強吟詠的聲音鏗鏘有力,倆人心中也就坦然了?! ?/p>

直等到捷報傳來,幾個女人才各各松了口氣,眉頭都舒展開來,她們站了起來,擁抱在一起,歡呼雀躍?! ?/p>

強強更是又蹦又跳,歡欣鼓舞?! ?/p>

她們幾個夫人都等著迎接凱旋的英雄們?! ?/p>

黃剛初出茅廬,不辱使命,不負眾望,果不其然,碧玉山莊大捷,而武當派受到從未有過的重挫和教訓,慘不忍睹。當然,這一仗,毫無疑問,武當派也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現在,他們只剩下一條路:山外有山,樓外有樓,黃剛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得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啦。見此情景,觀戰的長白山逸人和碧玉山莊主人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王清華則根據黃剛的號令,特地選擇了一個他認為十分恰當的時間,用碧玉山莊的電話打了110,報了警,稱此地夜晚有打架斗毆的事情發生,并異常激烈。而當巡警們趕到這里的時候,這里的黎明靜悄悄。這個時候,戰場早已經打掃得干干凈凈,連一點血跡都沒有,似乎整個夜晚什么都沒發生似的。沒有絲毫惡戰的蛛絲馬跡!警察們一點把柄都沒抓到,只好駕車急急忙忙地趕回警局,之后,聞說碧玉山莊附近的幾家醫院都擠滿了傷員,人滿為患,他們俱感到莫名其妙,簡直不可思議。他們都心里十分明白,夜里碧玉山莊周圍肯定發生過一場惡戰,很多人兇多吉少。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武當派為了自己的臉面并未報警,他們自然也就懶得趕去追究。說白了,市警局并不想趟這一灘渾水。打架斗毆的事他們司空見慣,見得太多了,他們并不為意,還是順其自然吧?! ?/p>

好在黃剛手下留情,武當派并沒有毀于一旦。而對于武當派更加幸運的是,黃剛網開一面,沒有趕盡殺絕,以致于他們沒有被黃剛從地球上抹掉,當然,他們現在也只有茍延殘喘的份。  

經過碧玉山莊這一戰,可以說,黃剛徹底擺平了武當派,滅了他們的囂張氣焰和不可一世的威風,自己則大大地為碧玉山莊長了不少志氣。武當派還是愿賭服輸,對黃剛的大智大勇心服口服,而且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黃剛正是出的奇兵,令他們防不勝防,被打了個落花流水。憑良心而論,他們對黃剛手下留情還是有一顆感恩的心的。對武當派而言,長久之計,莫過于改過自新,接下去急需要做的是,不是操練武功,而是必須認真檢討,意圖重振雄風?! ?/p>

得勝歸來,黃剛躊躇滿志地與大家一一握手,當然,強強也緊緊握住他的手不肯松開,待母親有意從他身邊抱走強強,然后,黃剛上前緊緊抱住李小喬,就是一陣狂吻,倆人吻得難舍難分,直吻得倆人俱面紅耳熱,也不管幾個長輩在場,倆人此時當大家為透明人呢。當然,時代畢竟不同了,對此,長輩們都是司空見慣、習以為常毫不在意。的確,這場戰事太驚心動魄了!長輩們久經沙場,也從未見過如此沖鋒陷陣的場面。他們由衷地嘆服黃剛舉重若輕的大智慧和大作為。大家對他都是嘖嘖稱贊,贊不絕口?! ?/p>

大家稍作休整之后,碧玉山莊主人準備好的豐盛的慶功宴菜肴就端上桌來,時已近中午,太陽漸漸地露出了笑臉,大家尚驚魂未定。熱騰騰的燕京烤鴨源源不斷地上桌;已是沸騰的涮鍋周圍,削好的羊肉片和牛肉片及各種蔬菜紛紛端了上來;碧玉山莊主人還特地取來十瓶窖藏二十年的飛天茅臺,請大家暢飲,不分男女。這時,碧玉山莊主人親自為黃剛斟上一杯飛天茅臺酒,對他表示由衷地謝意并祝賀他指揮這次大戰大獲全勝,黃剛也是毫不推辭,面帶微笑,舉起酒杯,與碧玉山莊主人各個干了一杯,長白山逸人也陪著喝了一杯。宴間,一杯一杯復一杯,一面吃著菜肴,大家一面痛飲慶功酒。霎時間,各各精神抖擻臉飛紅霞,個個意氣風發興高采烈?! ?/p>

自此,燕京的許多小混混們和閑雜人等對碧玉山莊聞其名而色變。黃剛更是在江湖上聲名大振,被人們恭敬地稱為“男神”,知情人士都急于見識一下他的廬山真面目。長白山逸人和碧玉山莊主人更是對他刮目相看,當著他的面,倆人禁不住齊聲贊道:“真是‘英雄自古出少年’!所言不虛。后生可畏?。〈虺隽藲飧牛虺隽司瘢 睂Υ?,黃剛只是付之一笑,并不言語。  

在燕京大傷了元氣,更是傷筋動骨,不過,武當派也不愧是名門正派,他們很識趣,沒過幾天,打完狂犬疫苗,一個個就開始灰溜溜地收拾行裝。真是“拿得起,放得下”。不久,本來是按部就班陸陸續續地來到燕京,一敗之后,調理一番,他們便又按部就班陸陸續續離開燕京,一撥接一撥,灰頭土臉,回自己的老巢養傷去了?! ?/p>

勝敗乃兵家之常事。盡管這次他們被打了個落花流水,心有余悸,但武當派并不氣餒,并不死心。他們決定,即日起,韜光養晦,有朝一日,東山再起?! ?/p>

中情六處和FBI都不是省油的燈。那晚,他們也在碧玉山莊附近親自見證了黃剛的膽識和威力,“嘆為觀止”??紤]再三,斟酌幾番,他們還是各自決定,對《讀心術》一書只能智取,而不能強取豪奪。他們的主意已定?! ?/p>

事后,哥仨特地在北師大附近的那家東北飯館小聚,一面吃著喝著,黃剛一面不停地感嘆唏噓:“唉!這個物欲橫流利欲熏心的拜金時代,天下沒俠士?。 眳俏暮閯t大不以為然,笑道:“大哥,咱們難道不都是響當當的俠士嗎?再說,長白山逸人和碧玉山莊主人不都是名符其實、地地道道的俠士嗎?”聽了,黃剛和王清華俱微微一笑,點頭稱是?! ?/p>

少林派和峨眉派聞風喪膽,怯于黃剛的威風,他們一時還不敢輕舉妄動。  

而黃剛深知,與武當派相比,少林派和峨眉派都是一群烏合之眾,不足為懼,但也決不能大意輕敵?! ?/p>

一時間黃剛威震四方。江湖似乎一下子平靜了許多,無風不起浪,看上去風平浪靜。  

功成名遂身退。見武當派已經偃旗息鼓,大局已定,考慮再三,黃剛還是決定返回自己在北師大附近的住處。主要原因還在于在那他上下班比較方便,畢竟,他已有很長時間沒有上崗了,只是遙控指揮,長期下去自然會招來不少閑言碎語;而且,黃剛對于碧玉山莊那種紙醉金迷的生活并不習慣?!疤┥揭赘?,本性難移”。家教如此,沒辦法,他還是崇尚比較簡樸的生活方式?! ?/p>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思來想去,經與李小喬再三商量,并參考雙方父母的意見,在與碧玉山莊主人促膝交談之后,黃剛、李小喬和李小喬的父母攜強強還是早早要返回他們以前的住處?! ?/p>

事務繁忙,長白山逸人也要攜夫人暫時返回東北了?! ?/p>

在碧玉山莊臨別時,黃母對黃剛丁寧復丁寧,再三勸他不要被一時的勝利沖昏了頭腦,要戒驕戒躁,保持冷靜,凡事還是要多向碧玉山莊主人請教,萬事不可操之過急,萬事不可大意。末了,黃母又再三叮囑黃剛道:“孩子,以后要經常給你爸去電話,凡事要與他多商量多溝通,畢竟你是很快就要做總裁的人了,企業的很多事情都要先知道一點!當然,好孩子,也得多給你爸一點面子!”母親的確是諄諄教誨,苦口婆心。對此,黃剛心知肚明,十分感動,眼淚汪汪,連聲稱是?! ?/p>

于是,黃剛正色道:“老媽,遲早我是要接任巨磊實業集團‘總裁’這一位子的,但絕對不是現在,急也不急于一時!”對此,黃母深明大義,不住地點頭稱是。  

之后,黃剛牽著強強的小手與“獵兔”們依依惜別,黃剛親切地觸摸著“豆豆”的頭部,對強強道:“強強,這可是咱們家的大功臣!”于是,強強也上前摸了摸“豆豆”的腦袋,小聲喊著:“‘豆豆’,拜拜,我會回來看你的!”奇怪的是,強強和“豆豆”的眼眶都濕潤了。  

接下去,黃剛、李小喬與強強與長白山逸人夫婦依依惜別,個個淚如雨下,淚濕衣衫?! ?/p>

黯然銷魂者,惟別而已矣?! ?/p>

一回到自己的家,毫無疑問,黃剛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檢查一遍《讀心術》一書和《文選集評》第一卷。見兩部書俱安然無恙,黃剛大喜過望,深深地松了一口氣。見狀,李小喬沖他嫣然一笑,也是長吁了一口氣?! ?/p>

此時此刻,燕京已是仲春的光景了。天氣不冷不熱,乍雨乍晴。楊柳依依,芳草萋萋。正是百花盛開的時候,迎春花隨風舞動著腰肢,玉蘭擎起玲瓏的酒杯,桃花綻開粉紅色的笑顏,海棠披上了猩紅色的蝶衣,薔薇剛吐露出黃色的花蕾、、、、、、  

禮拜一,黃剛剛一踏進自己的辦公室,里面便掌聲雷動,一片喧嘩。原來,聽說黃剛今天要來,辦公室的同事們都早早地趕來了,他們都要親自迎接凱旋的英雄!  

見狀,黃剛微微一笑,輕輕道:“唉,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么,中午我請客!”說罷,他長舒了一口氣。同事們則齊聲喝彩。大家夸贊黃剛道:“黃剛本來是一介書生,沒想到居然擺平了赫赫有名的武當派,真令人大跌眼鏡!”  

中午一下班,遵守諾言,黃剛果真請北師大校辦公室的同事們到附近的那家東北飯館好好地撮了一頓。菜肴自然十分豐盛:一盤獅子頭,一盤清蒸海蝦,一盤土豆燉牛肉,一盤清蒸鱖魚,一盤雞蛋羹,一盤魚香肉絲,一份韭菜炒蝦仁,一份耗油生菜,一份生菜等等,他還點了六瓶二鍋頭和一壺西湖龍井?! ?/p>

宴間,一面吃著喝著,大家一面七嘴八舌地對黃剛交口稱贊,贊不絕口。他那位和他關系最密切的同事高小小甚至認為,黃剛英雄蓋世,完全可以呼風喚雨,更是不可多得的一代奇人。他如此慷慨激昂地盛贊黃剛,因此,這樣一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爭先恐后,紛紛要求黃剛講一講碧玉山莊大捷的情景。這倒令黃剛感到渾身不自在,有點受窘,有點不安,于是,他只能不停地哼哼哈哈,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在這種場合,黃剛真的不善于顯擺,他有一顆平平淡淡的心情,自認為,是非成敗轉頭空,又何必夸夸其談呢?  

正在黃剛左右為難的時候,好在這時吳文洪驅車趕來,三步并作兩步,匆匆來到他身邊,在他耳邊悄悄告訴他道:“大哥,中情六處有請,在長城大飯店,赴宴還是不赴?!闭媸羌皶r雨,吳文洪這一來恰好一下子為黃剛解了圍,他正愁著難以擺脫同事們的糾纏不好交差呢?! ?/p>

聽了,黃剛抬起右手梳理了一下滿頭的烏黑發亮的頭發,然后對吳文洪淡淡地道:“這么大來頭?!洋鬼子終于露面了,能不去嗎?俗話說‘既來之,則安之’,況且又有古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就是個鴻門宴嗎,早去也是去,晚去也是去,還是趁早去吧。既然人家盛情相邀,怎能不去?!不去的話,怎么知道人家要玩什么把戲?咱也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走!看看去!”于是,黃剛站起身來,跟大家依次打了個招呼,道了個歉,道了個別,接著刷卡買單之后,就與吳文洪并肩而行,打了個車,揚長而去,奔往長城大酒店?! ?/p>

一路走,黃剛一面對吳文洪笑道:“人們常說,‘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咱們一定要有充分的思想準備??纯此麄兊降滓J裁窗褢?!放心吧,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好在咱們也是吃軟不吃硬!靜觀其變,你不必多言,看我到時怎么對付她們。三弟,一定不虛此行!”吳文洪開玩笑地道:“諾!”  

車上,黃剛一聲不吭,任憑吳文洪在他身邊嘮里嘮叨,黃剛陷于沉思中,他在想:“中情六處派來的間諜一定不同凡響,居然首先采取‘拉攏’的辦法,真可謂‘老謀深算’了,確實不得不小心提防??!”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

呂寒雨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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