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在公主殺死我之前,你愿意聽聽我的罪狀,以便以后在述說你的功勛的時候,可以讓別人更加了解你多么英明,而我多么卑鄙。
“你逃出皇宮之后,我同時送了一封信給哈努王子,告訴他你逃婚的消息,依照杰克遜國王的火暴脾氣,我深信他會立刻到撒拉興師問罪,可是年輕的王子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的父親,反而自己獨自上路尋找他那個‘與眾不同’的未婚妻,他的輕率行為打破了我的計劃。一個月過去了,兩國之間依然風平浪靜,我已經等待了二十年,我不想再等了,我要促進事情的進一步發展,于是我讓克拉克發現你這顆‘新星’,并讓你登臺表演,然后策劃讓公主在火災中喪生。撒拉公主與哈努小鎮被烈火燒死,這是一個有吸引力的話題吧。可惜你很走運,你逃掉了,我的另一顆重要棋子——珍妮非常不甘讓你逃脫,她當時還以為你是她的敵人,于是她立即通知了那批殺手,讓他們改變地點,在教堂里刺殺你,可惜你依然很幸運,在斯科特和瑞克的保護下你逃脫了他們的追殺。
“你們決定立刻離開普爾,還差點在途中餓死冷死,我可不愿意讓你這樣死去,于是我給你預備了面包和干糧,讓你可以茍延殘喘。我本瞞著瑪莎對你進行追殺,被她知道后,她極力阻止我,她告訴我讓公主死去游戲就馬上結束,不會有更戲劇性的發展,說老實話,我很喜歡她的這個觀點,盡管她的目的并非讓你受到折磨,而是讓你不被殺死。于是我準備暫時囚禁你,可惜陰差陽錯,反而讓你遇到杰克遜王子,而那個傻瓜又一心喜歡索妮婭。事情稍稍開始超出我的預料范圍,于是我決定聯合擁有一半軍權的摩根總督,他純粹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伙,這種人最容易受人利用,而且米勒剛愎自用,非常不得人心,于是我很輕易地策劃了你和赫克托,只可惜那家伙魅力不夠,不能打動公主的芳心,可是錯有錯著,傻瓜杰克遜當眾向索妮婭求婚,還遭到拒絕,兩國戰爭一觸即發。
“接下來應該談談我們尊貴的里昂納多•杰克遜王子了,我把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擄到撒拉多年,并讓他長成一個小混混。他原本并不在我的計劃中,可是我認為如果一直把他丟在一邊好象有些浪費,我不會殺死他,因為他是我深愛女人的兒子,但我要折磨他,因為他是我情敵的兒子,象征我的恥辱。米勒和他的父親讓我失去了深愛的女人,讓我痛苦不已,我也要讓他的兒子嘗到相同的痛苦,我假意告訴他國王和公主是他的仇敵,讓他潛伏到公主身邊,果然,兩個年輕人很快擦出愛火花,可是斯科特卻得不停地抑制心中日益增長的感情,他清楚自己不能愛上仇敵的女兒,我要讓他在這種矛盾的愛情中忍受煎熬,而可憐的公主也會對斯科特的若即若離感到痛苦,讓米勒和杰克遜的兒女來體會我當日的痛苦正是再好不過了。
“可惜命運有時總由不得人來操縱,你們竟然在機緣巧合下發現了那個墓穴,斯科特開始察覺到我在欺騙他,于是他決定背叛我,可是最后依然被我擒住,還讓公主對他氣惱萬分。
“公主開始察覺到自己上當了,你決定去戰場阻止戰爭,我明白是時候解決你了,可是赫克托那個失敗者卻一直跟蹤我,并且上演了一場英雄救美的好戲,我開始很氣惱,但后來卻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正好促成你和赫克托的婚禮,讓杰克遜感到更大的氣惱。
“只可惜赫克托這個家伙心不夠狠,在你幾句話之下就把你放走,而斯科特也了解到了自己的身份,我知道不能再拖延了,可惜到了最后,我還是太操之過急,等了二十年,卻等了那么幾天……”霍爾最后以一聲長長的嘆息結束了他的演講。
娜特莉死死地盯著霍爾那深邃的瞳孔,他在她面前坦白地交代了自己的一切罪行,她應該馬上用寶劍割斷這個罪人的脖子,可是她的手在微微顫抖,她覺得自己無法狠下心就這樣一刀殘酷地結束一個人的生命。她不是一個天生的殺手,盡管霍爾的所作所為令人惡心,覺得是一個死有余辜的人,但是她依然無法手起刀落。她在心中暗罵自己的軟弱和臨陣退縮,她鼓勵自己像上次對付漢德那樣,可是上一次是她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她失控的行為,而且漢德充其量只是一個陌生人。盡管霍爾也三番五次對她的生命構成了嚴重的威脅,但現在他在他們手中,他沒有還手之力,而且娜特莉和他還相處了整整十六年,她一直以來都把他當作可以信賴的長輩。
看著娜特莉矛盾的神情,索妮婭不耐煩地催促道:“快動手啊,你還在等什么,該不會到了現在這樣的生死關頭,你還對這個惡魔有惻隱之心吧!”
娜特莉的嘴唇輕輕蠕動著,手中的寶劍依然平穩地架在霍爾的脖子上,沒有更進一步的行動。
“你該不是沒有勇氣殺人吧,如果是這樣,你就等著他把你殺死吧,你這個沒用的懦夫。”索妮婭大聲叫罵道,她干脆從娜特莉手中奪過寶劍,充斥著淚水與仇恨的眼睛直勾勾地瞪著霍爾。
眼看霍爾的生命將結束在他這個侄女的手中,一陣喧囂聲打破了緊張的氣氛,一大群人向這個方向壓了過來。
“你好卑鄙,好,他們永遠沒有機會救你了。”索妮婭用低沉而冷酷的聲音說。
“你要是殺了我,你一定會后悔的。”霍爾平靜地說,然后泰然自若地閉上了雙眼。
索妮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突然娜特莉大聲叫了起來:“不,你不能殺他。”
霍爾的大批爪牙向他們逼了過來,德維什兄弟及他們的手下也全都嚴陣以待,可是在霍爾爪牙的中間,梅多利反扭著斯科特的手,正向他們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