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兩個影子狹長狹長的,走在校園的林蔭道上。晚風(fēng)習(xí)習(xí),吹拂著楊梅雨烏黑的長發(fā)和她滿月一般的面龐,這春天的校園是多么的美麗啊!可是楊梅雨卻無心欣賞,她悶不做聲,她真的生氣了,陳彥也太不給面子了,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就訓(xùn)斥人,真是的,跳舞怎么啦?會跳舞又怎么了?犯什么法了?真是莫名其妙?
“生氣了,我承認我剛才態(tài)度不好,可是……可是……我忍不住,我看見你們在跳的時候就想沖上去,想把你拉過來,我當(dāng)時已經(jīng)忍了,真的,梅雨,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沖動,我道歉。”陳彥定定地站在那,一口氣說了那么多,而且說話時斷斷續(xù)續(xù)的,與平時那個伶牙俐齒的他簡直是判若兩人。
楊梅雨隱隱覺得有點不妙,自己的心里也像有個小兔子在蹦達蹦達地跳,但似乎還有那么一點點的甜,像舌頭剛剛觸碰到蜜似的,不過她覺得不能表露出來,就掩飾著自己,趕緊說:“快走吧,都這么晚了,可是咱們現(xiàn)在怎么回呀?好像沒有公共汽車了。”
“你才想起這么晚了啊!剛才跳的時候怎么沒想呢?”
“你,你還要訓(xùn)啊!”梅雨的眼圈有點紅。
“好了,逗你呢!沒有公車,這個,我早料到了,你跟我來。”陳彥得意地說。
原來陳彥早就準(zhǔn)備好了一輛自行車,停在他們必經(jīng)的這條小路的拐角處。
梅雨跳上了陳彥借的自行車,車子歪歪斜斜的,毫不容易才正過來,楊梅雨有點擔(dān)心地問:“行嗎?陳老師,你有勁嗎?”
“放心吧,喂,梅雨,以后別叫我老師了,就叫我彥或陳彥吧,你和我就不必拘禮了。韓愈言:師者,只不過學(xué)業(yè)有先后,術(shù)業(yè)有專攻罷了。”逐浪
梅雨坐在后座上,緊緊地扶著自行車的座板,總感覺不安穩(wěn),總感覺自行車要歪倒似的,她覺得陳彥太瘦了,這么歪歪斜斜的,能騎回去嗎?耳朵里對陳彥的話只聽了個一知半解,也沒有多想。
陳彥把楊梅雨送回學(xué)生宿舍就回到了自己的學(xué)校,楊梅雨的腳剛邁進宿舍的門,同宿舍的幾個女生就把她按倒在床上,問:“梅雨,去哪里了?是誰把你送回來的啊?快點老實說,不然就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楊梅雨知道,這是她們幾個的絕招,誰要是不老實交待自己的秘密,她們就要撓誰的癢癢,楊梅雨最怕?lián)习W癢了,一被撓,就會笑個不停,眼淚都會笑出來,可是自己要說是陳彥送回來的嗎?那還不是被她們笑死,哪有學(xué)生和老師的,何況陳彥還是一個那么土的老師。
幾只手不停地撓著楊梅雨的胳肢窩,楊梅雨笑得眼淚也出來了,只得求饒,說:“好了,姑奶奶們,我招,我招。”
幾個小姐不約而同地豎起耳朵聽著,楊梅雨說:“我去圖書館了,剛剛自己回來的。”
“哼,又亂說,我也剛從圖書館回來,怎么沒有看見你啊!好啊,叫你不老實,姐妹們,再來!”
宿舍里是笑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