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酒碗和小菜都已經全被掃在地上,連石桌都有了指寬的裂痕。
葉織把自己的小院看得很重,她在幻蓮教十幾年經歷危機四伏,出生入死,就格外把自己這十幾丈的院子看做棲身的安全地——如果這里都不能保障安全,那她還如何安眠?
也有這個原因在內,當時她發現李飛闖入自己的院子,葉織氣的冒火,將他是長老兒子的事實丟在一邊,幾招之內將他宰了。
李飛是趁葉織不在的時候偷溜進去,她都惱火的不行。現在可好,初雪直接當著她在院子里的時候就動手。深感領地被侵犯的葉織,即使下午剛剛經歷了戰斗,現在也一瞬間斗志昂揚起來,非要給初雪點顏色看。
她左手一甩,冰碴從手中飛出,全都覆蓋在八條鐵鎖之上,將它們牢固地凍在地面上,免得一會兒它們又得到法力支持,趁自己不注意發動偷襲。
葉織覺得有點奇怪,按道理說,第一撥的法術襲擊開始的同時,就應該有人沖進來了,那樣更會讓人措手不及。現在葉織已經解決了鐵鏈,然而院子里卻恢復了安靜,沒有任何人接著沖進來,好像剛才猛然攻擊他們的鐵鏈只是誤入一樣。
“初雪在搞什么名堂?”葉織說著,忽然心里一涼——既然布置鐵鏈的人沒有跟著第一撥攻擊沖進來,那么這鐵鏈一定另有名堂,比如說,是用來轉移他們注意力的。
葉織仔細回想起來,剛才他們兩個人全力對付鐵鏈時四周的細節,卻沒什么收獲。
趙羽提著劍向小院墻壁走過去,臉色沉下去:“葉織,注意邊界。”
葉織走向離自己最近的墻,摸了摸,發現上面布滿了符文,符文從地底延伸下去,分別從八卦的八個位子而起,對應了八條鐵鏈。
——原來這鐵鏈剛才的攻擊是為了掩蓋這個符文的法力波動。
想到這里,也就知道這個符文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葉織將法力灌注到墻壁里,然后被大力彈了回來。
葉織又試了一次,把三成的法力灌注在一個酒盅里,使勁丟在墻上,墻面上符文滾動,密密麻麻的符咒像長相怪異的蝌蚪一樣浮起來,將酒盅覆蓋。酒盅上葉織的法力奮勇掙扎著,被符文一一撕碎,緊接著整個酒盅砰的一聲整個炸成了碎片。
法力越強,反彈越強嗎……這樣的布置絕非短時間能做到,也不可能在葉織和趙羽未察覺的時候刻在她的墻上。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陷阱早就布置好了。
葉織冷笑,初雪看來是早就知道自己沒多大可能贏得終練,所以早早在別的地方做了手腳啊。
她走到院子前面,打開院門,初雪正整好以暇地站在幾步外看著她。
“你好啊,小織織~”初雪笑瞇瞇地打了個招呼。
“你有膽子站這么近啊……看來剛才打你打的還不夠狠。”葉織露出一個威脅的笑來,作勢猛地向前要撲。
初雪下意識地想要后退,然后硬生生止住了。她臉上表情調整很快,全是奸計得逞的笑:“我當然有膽子啊~小織織你這不是被關起來了么?”
葉織瞇起眼睛,拍了拍墻。墻上剛才蜂涌一樣的符文在沒有法力攻擊的時候又恢復了平靜。“這是什么?”
“這不是你家的墻嗎?”
“別裝傻。”葉織冷冷地說。
初雪一昂頭:“向我認錯我就告訴你喲~”
葉織露出一口白牙,皮笑肉不笑:“我認錯——這是什么?”
初雪沒想到葉織這么不好玩,自覺沒趣:“算了,告訴你吧。這是我從教主書房里翻出來的法術。”
“所以呢?”
“所以它很厲害啊~”說起這個法術,初雪的情緒又高漲起來,原地轉了個圈:“被困在里面的人,會像一點點被腐蝕掉誒。”
她興奮地跳著轉了個圈:“怎么樣,很棒吧?”
初雪的心腹們齊齊咕嘟咽了口口水:晚上初雪換上了白色的長裙,露出柔嫩的香肩來,紡紗的桃紅色罩衣襯得皮膚發出美麗的光澤,媚得很。
葉織心煩起來。她不顧初雪在旁邊抄著袖子的嘲笑,用法術使勁攻擊某一個固定的位子,但符文依舊光澤流轉,將她打在墻上的一切法力化作碎片。
初雪欣賞了一會兒她的徒勞,越過葉織,對里面的趙羽喊道:“喂,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投誠,我就放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