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節的時候,你送什么了給項揚?”廖海問。
“情人節?問這個干嘛?”
“問問而已。”
“送了個大抱枕。”那一天的情景,鄭義記憶猶新。項揚抱著大抱枕,在西餐廳,在電影院,在湖邊……一整天嘻嘻哈哈。
最重要的是,那一天,她給了他一個吻。想到這里,他陶醉地回味著,睜開眼發現他倆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自己。
“我,我去圖書館。”鄭義傻笑著走開了。
剛開學的這些日子,圖書館的學生并不多,不必用書本水壺用來占座。項揚在書架上找《旅游雜志》,搜尋了半天沒找著。
“在找這個嗎?”
“是啊,謝謝。”項揚定睛一看,不知算走運還是倒霉,“楊,楊學長啊。”
“叫我學風行了。”他驕傲地說:“你看,我連你平日的習慣都知道。周二你一定會在這個時間來這里,讀的是《旅游雜志》。”
“謝謝,你好細心啊。”項揚苦笑道,暗自想,你怎么這么變態啊。
“項揚,不止這些,我還知道很多,而且更加想了解你……項揚,我……”他越說越激動,一邊說,一邊靠近她。
“你不要靠近啦。”她急了,用手擋著楊學風,可是他依舊向前靠。她實在受不了了,使勁一推,算是正當防衛。他一后退,只見書架搖啊搖——倒了!緊接著,一排排整整齊齊地躺下了,像多骨米諾牌一樣。
鄭義剛好進來,吃驚地看著,“天啊,地震了?”他一瞟,項揚在那里呆呆地站著,發出求救的信號。
“這是怎么回事?”
“我,我今天恐怕走不了了。”項揚像犯錯的孩子一樣,低著頭。
一上午的時間,什么都沒干,就光收拾這些書,鄭義窩了一肚子火,心想該我什么事了?
離開的時候,還是不免被閱覽室的大媽罵了一頓。
“你請客,都是你惹的禍。中午吃排骨米飯。”鄭義說完沖著學校門口的“京九排骨米飯”走去。
“項揚,都怪我,下次不會了,絕不會在圖書館那樣親密。”
“什么?你還想親密?”鄭義將項揚拉到自己的身后,“楊學風,不是跟你說了,她有男朋友了,你怎么那么厚臉皮?”
“我……”
“我什么我,沒事不要來找項揚,有事現在找我。走,吃飯。”說完,牽著項揚走了。
吃完午飯,楊學風先離開了。鄭義牽著項揚的手,第一次漫步在校園。一些學生生看見他倆,往往投來異樣的眼神。項揚很不解,“難道你很差嗎?”
“什么?你搞錯了吧,人家的意思是,哇,這么帥的帥哥,怎么會和這么個女生在一起?”剛說完,一個女生的聲音傳過來了,“那不是彈鋼琴的那個,她有對象了啊。”
“是啊。”另一個女生說:“那男的是誰啊,都沒見過。”
項揚笑了,“原來我比你出名啊。”
迎面而來的是孫斌,項揚緊張地抽出手,“孫導好。”
“好。”孫斌又說,“談戀愛,沒關系。”
“沒有,我們沒有。”項揚急忙解釋,她不想讓鄭義難辦,他是個班長,形象很重要。可是,鄭義竟然牽起她的手,“孫導都說沒關系了。”
孫斌走后,她沒明白過來,“為什么不隱瞞呢?”
“你以為孫導會不知道嗎?沒有不漏風的墻。而且,我能給你的,都給你。”現在,能給她的都給她。他不要躲躲藏藏,要正大光明。
辦公室一個人沒有,孫斌坐到椅子上,抽出抽屜,拿出一盒煙,叼著一支抽著。剛要把煙盒扔進抽屜里,發現里面多了一張東西,好像是照片,背面寫著:“我有罪”。他拿起來,將照片反過來,頓時一頭虛汗,那是劉義正的照片。“是誰,是誰?出來!”他失常地站起來,亂吼亂叫。他用打火機點燃照片,化為灰燼,心卻越發恐懼。難道是辦公室的人?他深深地吸著煙,慢慢鎮定下來。
下午是新學期的思想教育班會,孫斌的樣子很沉穩,就像是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鄭義像是什么事都沒做過,廖海像是什么事都不知道。每個人隱藏著心中的秘密,游戲卻仍在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