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來不及回憶,來不及遐想,一轉眼,已經是新學期了。
徐蕾休學了。走的時候,她跟輔導員說,大學很渾濁,人人不是真面目。也許是說鄭義,也許是說她自己。聽說她在一家酒吧當酒保,廖海猶豫著是不是去看看她過得好不好。
“其實,有件事,我不知道是不是該跟你說。”鄭義坐在操場的看臺上,抬頭看著站著的廖海。
“什么?!?/p>
“徐蕾,當時離開你,是有苦衷的……”他把當時徐蕾說的話跟他講了一遍。廖海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驚訝,他還是遠遠地看去,眼睛充滿著迷霧。
晚上,廖海一個人走進這家Pub。
店里的裝潢不錯,他簡單一看,徑直走向吧臺。
吧臺內的一個女子專業(yè)地搖晃著搖酒器,雖然畫著閃閃發(fā)亮的濃妝,但是能看得出她是徐蕾。
“來杯GODFATHER?!绷魏I畛恋卣f。
徐蕾一看,曖昧地笑了,“新人呢。叫我小蕾。”酒很快就調好了,不需要太復雜,“您的GODFATHER”
“小蕾,你在這里做很多年了吧?”一旁的一個男人問道。
“半年而已。”
“是嗎?你好漂亮啊?!闭f著,男人的右手順勢挽住徐蕾擦拭杯子的手,“幾點下班,我送你啊。”
徐蕾曖昧地瞟了廖海一眼,對男人柔聲細語,“好啊,把你口袋的錢都掏出來,我就讓你送?!?/p>
他死咪咪地笑著,摸著她的胳膊。廖海看不下去了,沖動之下,將酒杯砸向男人。緊接著是一團亂糟糟的廝打。正感到天昏地暗,滿眼金星,找不到北……他被拉出了Pub。
“疼不疼?!迸芰撕芫?,在一棵大樹下,兩人大口喘氣。徐蕾輕輕拿出紙巾擦拭著廖海額頭的血跡。
“不疼,不疼……才怪?!?/p>
兩人不說話了。廖海的思緒飄到了他倆剛剛相識的地方,那也是一個晚上,在校園里,參加迎新晚會時,他被她的微笑所吸引。后來他寫了情書,她欣然接受了他。
“再想什么?”
“嗯?哦,沒什么。”他的魂飛回來了。
“記得當時的迎新晚會嗎?”她瞇著眼,露出了和那時一樣的微笑,“你紅著臉請我跳了一支舞?!?/p>
“是,我記得?!?/p>
“我很喜歡害羞的你啊?!?/p>
兩人又不說話了。
“可是你還是和我分手了?!绷魏I钌畹貒@了口氣,“你不要做這種工作了,太……太辛苦了。”
“廖海,我們回不去了。”
“我知道?!?/p>
“我愛你。”她轉過頭輕輕吻了廖海,用心的,他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他們回不去的,或者是因為她不是處女了,抑或是她再也無法接受愛情這種東西,再或者,是沒有理由,只是彼此無法從新開始,感情這種東西,是無法理解的。
“祝你幸福。”廖海把手放在心臟上,“我由心祝福你。也希望,你不要去Pub上班了?!?/p>
“嗯。”
說完,廖海走了。她沒有挽留,站在這里,望著漸漸遠去的身影,直到消失,流下了兩行淚。
第二天,徐蕾辭職了。
廖海的頭包著紗布,徐蕾送來一些水果。鄭義很是郁悶,咋地啦,舊情復燃?創(chuàng)造奇跡啦?
“我們是朋友?!绷魏5难劬]有看著鄭義,像是在跟空氣說話。
“你怎么受的傷?”鄭義不在乎他跟誰講,不知趣地問。
“哎呀,我的頭好暈。”
廖海不得不承認,在他的心里,徐蕾永遠不會是普通的朋友。可是,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愛情就像是一座山,爬上去不一定會得到什么。站在遠處欣賞,山是最美麗的山水畫,這樣,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