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九叔沒什么活兒,白天找了份小兼職,晚上就呆在家里看電視,或者去地下室開個會。
今晚,他接到了一個電話,是生意來了。他們約在最近的碼頭見面。
天色很晚,九叔看看表,已經十點多了。他掏出煙的功夫,遠處的人影漸漸靠近,應該就是他了。
“九叔,我來晚了。”
“什么事,說。”
“您真干脆。”孫斌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找您,當然是為了那種事。”
九叔接過照片,“對不起,這買賣不接。”
“為什么?”
“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我不接。”
孫斌聽后大笑:“殺手難道也有情感,你在憐惜嗎?這樣,不違反行規嗎?再說了,好久沒有生意了吧,我可以給一大筆錢,你考慮看看?”
九叔用力地吸著煙,考慮了一下,“好,把詳情講一下。”
什么都談妥以后,孫斌先離開了。他扔了煙頭,打了出租車,前往鄭義的住處。
敲門聲把鄭義吵了起來,他謹慎地從貓眼看看外面的究竟。緊著著是興奮地打開門,“九叔,你怎么來了。”
“你應該問怎么這么晚來了。”九叔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把照片扔在桌子上,“我是來告訴你,有人要殺項揚。”
“什么?”
“你肯定惹上什么人了,快說!”
“我……”他的大腦猛地一下清醒了,“如果說惹上人了,只有一個,是教父。”
“教父?你找到教父了?為什么不告訴我!”說著,九叔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他長什么樣?”
鄭義把孫斌的相貌身高描述了一下,九叔確定,剛才的那個人就是他口中的教父了。
“九叔,你不要接,不要接啊。”
“我已經接了,不能為了你,斷了人家的財路。鄭義,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告訴你,不要插手這件事。”
“九叔,九叔!”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看來是不可能改變什么了。
他穿上衣服,急急忙忙跑出了門。根本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下手,所以直接打車去了項揚家。到了樓下,先打了電話,確定她家里沒人,說了句:“我現在上去。”
“什么?”還沒來得及吃驚,門鈴響了。
“項揚,我,我忘帶鑰匙了,回不了家了。”鄭義邊說邊往里面走,“明天我會找開鎖師傅的。”
“那,那你暫時住在客廳吧。”
項揚穿著睡衣在客廳里來回忙著,看著她在眼前忙活著,鄭義稍稍松了一口氣。
“好了,委屈你啦。”她一轉頭,撞在了他的胸膛上。他輕輕抱住了她。
“項揚,不管什么時候,我都會保護你。”
“你怎么啦?”她抬起頭,很迷惑,“怎么突然說這個?”
“沒什么,睡覺吧。”
次日,九叔在地下室,找來了4個殺手。“有門生意,我不單獨派了,你們自己商議,看誰想做吧。這個人是個女大學生。”他亮出照片繼續說,“我知道,殺手只需要知道獵物的情況,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們,她還是鄭義的……女朋友。到時候我想你們會跟他碰面,我希望的是,你們可以面對。”
下面的人騷動了。人人皺著眉頭,不大想接。
“我接。”一個臉上有傷疤的男人低沉地說。
“好。”
這個男人叫“黃皮”,是個真正的殺手。不需要槍,也不需要刀具,任何不起眼的東西都可以成為他的兇器,哪怕是牙簽,或者圓珠筆。九叔擔心的是,他會不會連鄭義也做掉。
“九叔,鄭義是我們的兄弟,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傷他。”他看出了九叔的內心。
“不,行有行規,你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