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沙沙,枯葉卷起,像是流浪的人與暴風雨抵抗。他的到來,沒有腳步聲的前奏,遠遠地站在那里,孤單的身影,鄭義一眼能認出他是誰。該來的始終來了,他按了按衣服,確保槍在自己的身上。
緊接著,他沖了過去,兩人之間的距離只不過一臂之距。黃皮的眼睛沒有任何波動,也沒有任何顏色。
“你怎么來了,跟我搶生意?”黃皮的眼睛暗淡著。
“不是。我想求你放棄這次買賣。”
“可笑。”黃皮的聲音很平靜,沒有激蕩,“鄭義,你我都是殺手,行有行規,你現在出來阻撓我,我可以殺了你。”
“黃皮大哥,我求你,所有懲罰我來承擔,錢我給你。”
“你的錢是九叔的錢,我不要。鄭義,如果你不是九叔的干兒子,我早就廢了你。不管這個女孩是你什么人,都不要妄想阻止我。”
黃皮的表情嚴肅,欲要走開。鄭義的手抓住他的肩膀,“想殺了她,先殺了我。”
“別以為我不敢。”他一腳踹過去,鄭義靈敏的躲開。
黃皮步步逼近,出拳的速度飛快,來不及躲避,連連遭受攻擊,嘴角流出鮮紅的血跡,倒在地上。
“鄭義,你怎么會有感情,這樣你不止害了別人,也害了你自己。”
“沒有人會徹頭徹尾的無情,只是不去承認罷了。黃皮哥,因為你有感情,被你父母的死傷害了,所以,你封閉自己的感情,當了殺手!”他擦了擦血,站了起來,雙臂張開,攔著他。
“就憑你也想攔住我!”黃皮不理會他,生硬地向前走,眼睛尖銳地盯著他。走到了眼前,鄭義扔擋在面前,黃皮又是一拳頭,這時,鄭義擋住了拳頭,反擊了一腳,兩個人打了起來。拼的累了,黃皮抓起旁邊的石頭,咬著牙朝鄭義的膝蓋砸去。只聽一聲慘叫,他捂著膝蓋,半跪在地上。
“不怪我,這樣總比殺了你強。”
黃皮剛要轉身走開,鄭義大叫:“站住!”
他掏出了手槍。
“你拿著槍對著我?”黃皮瞪大眼睛。
“我知道,即使自己的親人被殺,也不能去向行里的人報仇,可是,我沒有辦法。我愿意接受任何處罰。”
“你敢向我開槍嗎?”
“我沒有親人了。除了廖海,就這一個愛人。黃皮哥,不要逼我,否則只能說對不起了。”他緊緊握著搶,手在發抖。
鄭義的槍法是九叔親自傳授的,自然了得。看著他打顫的手,能看出來,他根本不想開槍。黃皮嘆了口氣,何必為了個女人這樣呢。
“回去養傷吧。”黃皮說完,離開了。
在回去的路上,黃皮用自己的手槍,朝自己的腿開了一槍。等來到九叔的面前,遺憾地說:“任務失敗了,我愿接受處罰。”
“是因為鄭義?”
黃皮不說話。
“謝謝你,還留著他的命。”
“鄭義,不算是地地道道的行里人。”
“可是……”
“我明白。”黃皮拿起桌子上的大刀,剁下了一根手指。
鄭義沒有離開。他依靠在樹下,看著那扇窗戶還亮著,總算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