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猛地起身仍是躲閃不及,素白的衣袍一角染上了些許污物。
“云望舒!”容景從牙縫中擠出眼前之人的名字,語氣里一股隱隱的怒意。
不等自己再開口教訓一下眼前這醉成一灘爛泥的人,云嬋的手竟是已攀著自己的腿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嗝兒~”張嘴還未有其他言語,一個酒嗝兒已響亮出聲。
濃烈的酒氣撲在容景鼻尖,讓他忍不住想微微挪后幾步,動作卻因這腳面突然出現的重量挪了兩步便停下了。
“讓小爺我瞧,嗝兒,瞧瞧?是誰家的小美人送上門來。”
云嬋眼神迷離,胃里火辣辣的翻江倒海,嘴上說著,卻哪里顧得上看眼前的人。
只管雙手扒著容景的肩膀,踩著容景的腳隨著他的動作挪了兩步,“喝,喝一個就放你走……”
云嬋打著酒嗝搖頭晃腦間,鼻子有些不適,吭哧兩聲拉過一塊絹布就勢醒了醒鼻子。
“云望舒!你……”
容景瞪大了眼睛,看著胸前的人兀自拉過自己的袍袖擦著鼻子,又不能大肆聲張,隱忍怒氣,俊臉憋得有些發紅。
一手掛在容景脖頸,一手因著脫力滑到容景胸膛,驀的,瞇著的眼睛一亮。
“嘿!大哥,游泳健身了解一下?你看你這胸肌還挺有彈性,加練幾日……”說著還動手配合自己的話捏了幾下。
“云望舒!你可是睜眼仔細瞧瞧,在你面前的是誰?”
如風已取了云嬋的外衣出得門來,老遠便看見自家丞相身邊還立著一道人影,因側著身倒也看不清相貌,怕云嬋出事,便急急出聲:“公子!”
云嬋站在容景腳上,手里的動作未停,混著斷斷續續的酒嗝瞇著眼睛手仍放在面前之人的胸膛上摸來摸去,嗓子里的燒灼讓她不住吞了口口水。
容景聽到喊聲,顧不得其他扒開身上之人便走,外罩的長衫順勢被云嬋扯了下來,冷哼一聲,幾步便消失在暗處。
“公子公子,可是無礙?”
“嘿嘿,嗝兒,嘿嘿嘿。”只見云嬋歪歪斜斜站在原地,一邊將不知誰人的外衫往身上套一邊嘿嘿笑著。
翻了幾下眼皮,搖晃間踩到稍長的衣擺,踉蹌一下便靠在若水肩上,嘴里含糊念叨著。
“水啊,嗝兒,水~”
“公子。”若水扶著云嬋,壓低聲音,“若水在,不是說在外叫我如風嗎?”
“嗝兒,水,水啊。”
云嬋一邊說著一邊撫著自己的脖頸,著急間抬頭做了個喝水的動作。
“噸噸噸,噸噸噸的那種水。”
若水聞言一囧,將云嬋扶上一旁早已備下的馬車,遞過水壺便趕著車匆忙去了。
“喲,這是去哪了?怎么才這么一會兒工夫就回來了?怕是前些日子選秀累壞了。”
伯庸輕笑一聲,揶揄著接著開口。
“外衫可是都弄壞只能丟了不成?這樣就回來了?”
“萬花樓的姑娘看來還不夠努力,不然你伯庸怎么來京城多日,還有氣力說這么多廢話?”容景抿著茶水,不緊不慢回了一句。
微涼茶水流入咽喉,微頓開口,“不過出門一會兒,剛得的野貓,還沒養好,有些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