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云嬋的思緒都已百轉千回了半晌,這沐言還在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一條一條羅列著自己與容景“戀情”坐實的證據。
“再者我初見你時,你那身上著的錦袍。那么重要的物事,能是說送人就送人了?”說著忽的瞇了眼睛,斜斜看向云嬋,咧嘴一笑。
“你且說說,他是因著何契機,竟是把這外袍贈與你了?”
云嬋聽著沐言的發問,面上一窘,幾日來這錦袍反反復復被提及,說起自己與容景兩人的緋聞,也多是由著這錦袍而起。
自己幾日來思前想后,前因后果倒也差不多想了個明了。
左不過自己那日喝醉,依著若水此番在自己來之前所言,定是若水去取外袍的空檔,自己尚不清醒時與容景有了交集。
怕是那多出來的容景算到自己頭上的一次嘔吐,也是那日所為了。
以致這幾日容景每每前來,自己想起這些糊涂事,老臉總是有些掛不住。
轉念一想,若不是那日出門前云老頭那番到訪,驚得自己一個不察順手將這外袍兜了來,也不致有后續這么多事端。
“喂?”沐言瞅著云嬋臉上不斷變化的表情,打趣出聲,“看你這思量半天,面色緋紅,怕不是都到了這不好言說的地步?”
云嬋摸了摸臉皮便聽得那沐言一陣發笑,“去你的,又是在這兒找我的樂趣不成!”
“瞅著時辰該是要用晚膳了,我去瞧瞧,今日有何新鮮玩意兒。”
云嬋想著這沐言怕是說得多了耗費了太多體力,現下這午飯也才剛吃過沒多久竟是就餓了。
“這午膳你沒吃飽不成?這才過了多久竟是就惦記晚上的吃食了?”云嬋打趣出聲。
頓了頓接著說道,“你若是能從何處弄些冰塊,果子,鮮奶,蜜餞什么的過來,看你給我講故事這般辛勞的份上,做個東西給你。”
“這些都是易事,你且等著,我去去便來。”
云嬋經過這幾日的調養,傷口也開始愈合,夜半因著這皮肉生長,有時總癢得不行。
每每不適也多虧了這稍微有些聒噪的沐言在一旁和自己聊天解悶分散注意力,不然真是要依著沐言所說,用那細刃多換幾次藥不成了。
看著這沐言出門去的身影,這廝說的要多換幾次藥也是唬她,怎么說這些日子也算是多虧了沐言在這兒。
轉念一想,驀地笑出了聲,“想著和那若水竟是莫名般配,一個靜一個動,哈哈哈,回頭得找個機會讓你們嘮嘮嗑認識認識。”
想著這兩人要是見了面怕是分外有梗,云嬋的臉上不住掛了姨母般的微笑。
這邊,容景正在處理手上的事務,近來這陸仁賈難得安分守己,或是因著近來風聲緊,情勢微妙,也少了之前朝堂上那些事端。
“這幾日太醫院那邊情況如何?”
“回皇上的話,老奴讓人留心了。自那日詔令頒布后,倒是有不少各府上的家眷領了些日里用的藥。”
“哦?可是并無異常之處?”
“說來倒是有一個,那蘇大人府上的夫人,幾日前老奴倒是見過,因著手受傷去拿了傷藥。”
“如何?”
“本是小小傷口,據太醫院回報,倒是領了比著常規傷藥更多的量。”
“哦?”容景輕笑一聲,淡淡出聲,“蘇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