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溫茶,小幾軒窗,陸仁賈靠坐在椅子上,輕呷一口茶水,將這個中緣由講給程素衣聽。
“本來這皇上小時身體羸弱不堪,本相之前從未將他放入眼里,想著說不定哪天,不等我們的人動手,就會夭折。誰知……”
前塵舊事若畫卷,一字一句間細細展開。
先帝在世時,即位后便致力鏟除舊臣,以鞏固皇權勢力。
雖然治國有方,但難免是傷了一眾老臣之心,新人來,舊人走,本來這陸仁賈和那云丞相也是名單在列。
說就說那先帝福淺命薄,沒等著除盡心頭之患,便因著往日連年率軍親戰落下的舊疾,身體虧損,一朝病發便臥病在床。
陸仁賈等人略施手腳,便送那先帝早些上了西天。
更是借著這番動作壯大了麾下勢力,只待那太子即位,自己養精蓄銳,一旦時機成熟便謀得大事,榮登大寶,揚眉吐氣。
許是那先帝殺戮太多,身子積勞成疾,精元虧損,雖妃嬪眾多,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膝下子嗣單薄。
千挑萬選,容景雖不在宮中卻仍被封為太子,入主東宮。
但容景自小身體羸弱,本是對陸仁賈等人無甚威脅,但誰知這容景之所以不在宮中,竟是早已被一能掐會算的老頭循著機緣帶了出去。
“哼,想來這容景即位怕是早都定好之事,自小便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出宮去無非是為了護他周全。”
輕笑一聲,陸人賈喝了口茶水接著說道。
“那老頭也不知用了什么妖術,竟是帶了當朝太子一去就是多年,待成丁之日才返回宮中,說來也趕巧,恰是那先帝病發身亡前一月。”
陸仁賈說著,臉上表情嘲諷中帶了嫉恨。
去時幼稚孩童,回來卻已是翩翩少年。
先帝駕崩,一紙詔令這江山便有了新的君主。容景生母被封了太后,卻自此閉門不出,人都道太后傷心過度失了心智。
說起這容景,別人自當新帝歷練歸來,可這陸仁賈,早已派人在這期間打探。
雖說中途打探了這容景的一番經歷,也想要除掉他以絕后患,誰知這容景一干人等藏身之術頗高,知道其他,卻不知具體匿身之地。
“左不過這容景也是錚錚男兒,自古哪有人不喜美人兒,況且這容景情犢初開,更是免不了在宮外也有風流韻事。”陸仁賈輕笑一聲。
“雖是不知這姑娘具體底細,但這樣貌,與素衣你,可是有著八九分的相似。”
輕笑一聲接著說道,“可是這容景想來是和他那命薄的爹一樣,不等帶人回來,那姑娘便香消玉殞了。”
云嬋貓身在屋外草叢中,眨眨眼睛心下盡是震驚,雖說這方才只斷斷續續聽了個大概,但這陸仁賈是怎么回事?
勾引容景不成竟是都從這寵妃身邊下,下手了?
還有,容景這廝,難不成老少男女通吃,這之前聽沐言說的他們在迷迭谷中那段時日,竟是真的有段戀情?
此地不宜久留,這些重磅消息,自己要趕緊回去消化消化,回頭好有針對性的制定出來與這容景溝通感情的planA,B,C……
這般想著便貓腰四下張望鬼鬼祟祟的悄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