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抓藥回來,煎好藥推門進來。太醫院的人和那皇上跟前的劉公公早已走了。
“早說了讓你莫要在人前丟臉,怎么?偏生將我的話當耳旁風不是。”蘇墨一雙眼睛瞪得溜圓,加之近來似是瘦弱了不少,更是顯得面目可憎。
“毓秀不敢,藥已經抓回來煎好了,大人快些服下,身子才能好的快些。”毓秀似是已有些疲憊,已不愿多言,將藥碗放置桌上便不再言語。
蘇墨看了眼這黑乎乎的藥汁,伸手一個拂袖,滾燙的藥汁和著瓷片“啪”一聲后在地面炸裂來。
“都想我死!皇上派來的人開的藥,你竟是就敢端來讓爺我喝?”
“這是沐言大人開的藥方,怎會……”
“啊!”
話未說完臉上已是火辣辣的疼,“妾身錯了,妾身不該多言,妾身錯了,大人息怒。”說著免不了又開始哭哭啼啼。
蘇墨并不做多理會,“他的心思,以為我蘇墨不知道?不過風寒而已,哪里能要得了我蘇墨的命!”用腳尖踢踢毓秀,“你去,左相的人應該也在路上了,好生候著!”
這邊沐言已是到了容景住處,“喲,容景你小子竟是已經在這兒候我多時了不成?”
說著上前拈了一塊糕點便送進嘴里,吃的津津有味,“味道不錯。”
“情況如何?”
“你這人現在怎么越發沒了樂趣,竟是也不和師兄我寒暄兩句便直奔主題。”
“我倒是不介意與師兄寒暄,只怕由著師兄這說話的腔調,說不了幾句免不了又要切磋上一招半式,我自是無妨,就怕師兄受不了。”
沐言聞言,想來之前在容景這兒吃的苦頭,喝了茶水咽下口中吃食便開了口。
“傷寒。”
“傷寒?”
“哈哈自是不可能的。這怕就是,師父的那劑‘清風散’了。”
“果然,如我所料。”
“就知你怕是早已察覺,他們那邊,恐也有別的打算,自是會讓人前去診脈,不過你大可放心,定是以為那風寒之癥。不過,這既已有了動作,恕我直言……”沐言轉頭四下瞧了瞧,壓低聲音接著說到,“此番金倭國進犯,連同那程素衣,怕都是不簡單。”
“我心里自有計較。國內尚不安穩,邊境又常見禍亂,一個個的竟是已經迫不及待把手伸到了這皇權之上。”
容景頓了下接著開口,“無妨,若是他們想要這個結果,我倒是順著他們便是,也好讓他們放松警惕。”
“此番金倭進犯,實屬蹊蹺,雖說你怕是早有警覺,師兄也不免再提醒你一句,這程瀟一去,絕不會這么簡單便擊退敵軍凱旋歸來。那陸仁賈實屬奸詐狡猾之徒,自會再生些事端。”
“嗯嗯,此番怕是免不了鋌而走險淌一淌這渾水。”
沐言低頭沉默片刻,”莫要大意,小心守得自己周全。”
“伯庸那邊我已知會過,我們會在此番途中見上一面,你且留在這里,有什么事自己主張便可。”思索片刻,開口,“這右相雖是稚嫩了點兒,但左右也是我們的人,如若生變,你們且先在這兒好生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