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會兒,就看到店小二從后院急急忙忙過來,緊隨其后的就是那云嬋下樓之時,與之嗆聲的那人。
“丞……”那人自后院急急忙忙飛撲至陸仁賈跟前,事發突然,現下顯然又觸了陸仁賈的霉頭,難免一時手忙腳亂沒了分寸,眼看著張口便要將陸仁賈這丞相叫出聲來。
“就算是做了錯事,也別嘴上沒個把門的!”陸仁賈的小胡子隨著這氣急呼出的氣一上一下,一抬手猛地衣袖拂過,直讓那人向后一倒便坐在了原地,猛地住了口,將那聲說了半句的“丞相”吞了回去。
云嬋坐在鄰桌,不知從哪又添了些花生米過來,樂呵呵的一邊嚼的嘎嘣響,一邊不忘叫上沐言專心看戲。
“這位老爺,小店這牛可是我們掌柜費盡心力用盡名貴藥材,夜以繼日不曾間斷才養成了這一頭,且不說這些飼養的用料廢了我們多少積蓄,就光這耗費的時日,也足足幾月有余了。”
“誰知這位爺,不過去趟茅廁解手的功夫,竟是就將我們掌柜這幾個月來的心血都葬送了。不過如廁,卻偏要放火,小店可是哪里有照顧的不周到?竟是要讓這位爺這般為難我們!”
店小二的話音剛落,那掌柜似是剛得到消息一樣,一臉悲痛欲絕的恍如被人自身上割了一塊肉的表情應了聲。
“我的牛,我的牛啊。怎么我這就出去不大會兒的功夫,這牛就,就,哎喲我的個小心肝啊~”
這店小二也是反應神速,恰巧就在這掌柜要倒地這一瞬間便上前給他扶住了,抬手便替那一臉橫肉的掌柜撫著胸口,“掌柜啊,你可撐住啊,這牛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啊。”
云嬋看著鄰桌邊上這二人演的一出好戲,嘖嘖稱贊,看那一套行云流水的動作,怕也是個老手。
“這‘碰瓷’竟是在這兒都能讓我碰到,這演技,這動作,了不起了不起啊。”
“嘎嘣嘎嘣~”云嬋自顧自將那花生米嚼的油香四溢,“嘖嘖嘖,想吃盤牛肉這么不容易吶,這板上釘釘的事情,一個個的這么磨嘰。”
“老爺,小的真不是故意的啊。誰知道他們這小小一個客棧,這牛肉竟是這般金貴。”
那人三步并作兩步撲至陸人賈跟前,不曾想自己就是去了趟后院解手的功夫,就被這右相擺了一道。
“老弟,你這出門還沒有半盞茶的功夫竟就做了這么一件大事,嘖嘖,果然是近朱者赤啊,定是受了我這般聰慧之人的影響。”沐言自云嬋面前的盤子里拿過一粒花生米,挑了挑眉一本正經的說著胡話。
“嘖嘖~”云嬋看著沐言感嘆一聲,心想這廝果然是和那容景師出同門,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不相上下,難分伯仲呀!
嚼了粒花生米接著說到,“就他這種沉不住氣之人,不過吃兩粒花生米的力氣就足以對付了。”
“呦呵!”沐言聞此瞬間便來了興致,這云望舒長得雖是一般,但偏偏就是這股子機靈勁兒與旁人大不相同。“此話怎講?還請老弟細細道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