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夜,陸仁賈負手立在宮門之外,宮門大開,左右各列數十精兵。
云嬋走了幾步站定,看看眼前情景,沒曾想來這兒不過數月,竟從此處離開多次,抬眼看去,倒也都是這將夜不夜,涼風漸起的傍晚時分,驀的竟有些傷感。
“沐言太醫,這可是本相精挑細選的精兵快馬,這該給的人手與協助本相已是盡數給右相配了個齊全。”語畢臉上只是淡淡笑意,言外之意自己已將所有的支持后盾給了云望舒最好的,若是再有什么差池,就全是他云望舒的問題了,與我陸仁賈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不過三言兩語,已是表明了自己的竭盡全力,同時將自己撇了個一干二凈。
云嬋此時一心只想著救容景一命,旁的既是顧不上也著實無心搭理,一個利落干脆的翻身上馬,恨不得即刻出發。
“事關緊要,刻不容緩,既已準備妥當,我等便在此靜候丞相佳音。”劉公公上前一個恭恭敬敬的行禮,淡淡開了口。
“嗯。”云嬋偏頭沉聲嗯了一聲,卻瞧見沐言上了前。
只見沐言上前為云嬋整理了下鞍馬,背身對著陸仁賈將云嬋右手輕輕一握,“這是專為你求來的平安福,此去任重道遠,務必早些平安歸來。”
云嬋不知怎的,聞言眼眶竟是有些酸澀,這廝平日里見著都是一副嬉皮笑臉油腔滑調的樣子,倒是難得見他今日這般正經。
自己本是不信這些什么燒香拜佛祈福求安這些,此刻倒也沒有拒絕,往懷中一放輕輕拍了兩下,示意沐言自己已經將這平安符放置妥當。
淡然一笑,看了看宮門處站立的幾人,“本相這便出發了,定會將藥送到,保皇上平安歸來。”
說罷一個抬手揚鞭,“駕!”馬兒長嘶一聲,撒開的鐵蹄帶起飛揚而起的黃土,一隊人馬快馬加鞭,急急而去……
“沒想到沐言太醫竟還信這平安符能保平安一說,要是順利,怎么著都能平安歸來,若是命薄,任你弄再多這種花里胡哨之物,呵,又有何用呢?”陸仁賈看向沐言,陰陽怪氣的話語中帶些明嘲暗諷的意味。
“求一心安罷了,怎么?按著左相這意思,皇上的安危竟是全要靠聽天由命,連這一道平安符都不值當求?”劉公公聞言早已是怒火中燒,臉上雖是一派平靜,嘴里的話確實半分都不饒人。
“皇上不過離開宮中多日,劉公公竟已是這般沒了個禮數。”說著陸仁賈臉上帶笑,甩了甩袖子接著說到,“不過本想今日心情大好,就不與你這般刁奴見諒了。”
“哈哈哈……”說著負手抬步大笑而去。
“皇上尚在水深火熱之中,左相竟已是如此明目張膽不將圣上放在眼里。”劉公公看著遠去的陸仁賈憤然說到。
“呵,回頭自是會好好滅滅他的囂張氣焰,幾日光景罷了,不急。哦對了。”沐言回頭,“暗衛是否都跟上隊伍了?”
“沐言太醫放心,皆是皇上此前精挑細選之人,盡數到位,絕無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