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生面孔,外地人吧。」黃毛怪笑著,「你身后的小姑娘不錯,哥們看上了,識相的話就滾開。」
薩格皺起眉。艾蘭德城的小混混也是把頭發(fā)染成黃色的,也是嘴里叼著煙,也是一開口就吊兒郎當(dāng)?shù)恼Z氣,連身后的馬仔也一個德性。難道小混混還有這種約定俗成的設(shè)定?
「海軍就在旁邊,你們不怕被抓?」
黃毛止住笑聲,向身后的馬仔們看了一眼。然后,像聽到什么好笑的笑話,他們齊刷刷地捧腹大笑,眼淚都出來了還止不住笑聲。
「薩格,我們走吧。」伊爾莎拽了拽薩格的衣服,「這幫人好傻哦。」
笑聲戛然而止。
黃毛一雙噴火的眼睛死死瞅著伊爾莎,「你說我們傻?」
「難道不傻么?」
「你敢說我們傻?」黃毛一步步走近,「你知道我們是誰么?我們是海盜!你竟敢說海盜傻?!」
海軍就在一邊,這黃毛竟然當(dāng)眾承認(rèn)自己是海盜,瘋了么?但奇怪的是,薩格向海軍們看去,發(fā)現(xiàn)海軍似乎沒有聽到黃毛的話。這個距離應(yīng)該聽得清清楚楚才對啊,為什么他們沒有反應(yīng)呢?而且不只是海軍,連鎮(zhèn)民也全都無動于衷。
難道這個黃毛慣于冒充海盜,所以周圍的人都見怪不怪了?
好像有這個可能。
「你說你是海盜,我能看看你的海盜刺青么?」
「當(dāng)然可以。」黃毛瀟灑的脫掉衣服,指著胸口的黑色刺青說,「看到?jīng)]有,貨真價實(shí)的海盜刺青。」
「哇,不愧是老大,連海盜刺青都如此有范兒。」
「是啊是啊,沒想到我們有生之年還能再瞻仰一次老大的海盜刺青,這輩子也死而無憾了。」
馬仔們抓緊時間拍馬屁。
薩格和伊爾莎則忍不住笑出聲。
這哪是什么海盜刺青,分明就是用墨水涂抹的一團(tuán)黑漬嘛。Cosplay也請專業(yè)點(diǎn)好么,好得也該用更加逼真的魔法藥水吧。
「你們笑什么?」
「你的海盜刺青太有范,我們控制不住。」薩格說。
「是吧?」黃毛得意洋洋,「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就乖乖把那女孩交給我,不然,嘿嘿嘿……」
「我很奇怪為什么你冒充海盜海軍不抓你。雖然不是真的海盜,但海軍也不會坐視不管吧。」
「海軍?哈哈哈——」黃毛又扯著嗓子笑起來,「你還不知道這個鎮(zhèn)吧?這里是斯摩派瑞鎮(zhèn),羅德島上混不下去的海盜全流竄到這里了。海軍有膽子管海盜的事?他們在這兒連大氣都不敢出!」
黃毛說的可能是真的,因?yàn)槟呐滤绱嗽g毀海軍,一旁的海軍也置若罔聞。薩格不禁重新打量起鎮(zhèn)上的環(huán)境:街道臟亂,各種攤位擠在路中間,街上人頭攢動,吆喝聲怒罵聲狂笑聲充斥不停。而鎮(zhèn)民們清一色的面頰兇悍,眼神陰沉得像狼,每一塊皮膚都沾著匪氣。象征海盜的黑色是此地唯一的色調(diào),吞噬了其它一切有生機(jī)的顏色。
薩格看向伊爾莎:「看來在這里就算告訴別人我們是海盜,也不會有海軍來抓我們了。」
「是啊。」伊爾莎說,「一不小心進(jìn)賊窩了呢。」
「既然這里是海盜窩,那當(dāng)街打人也沒人管的吧?」
伊爾莎輕輕蹙眉。少女牧師不太喜歡打架這種暴力的事。
周圍的人發(fā)現(xiàn)這邊有好戲看,聚攏過來,有人吹起了口哨。
「小子,奉勸你一句,把那小姑娘交給卡森吧。別看他是個地痞流氓,但可是地地道道的5級戰(zhàn)士。斯摩派瑞鎮(zhèn)除了真正的海盜沒人敢惹他,把小姑娘獻(xiàn)給他說不定他還能留你一命。」旁邊有人說。
「嘿嘿,羅姆,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好啊。卡森玩完之后,你是不是又要像之前那樣花一個金幣買過來給自己玩?」
被叫做羅姆的人滿不在意的笑著,隱隱還有占了便宜一般的得意之色:「你在鎮(zhèn)上見過比那女孩漂亮的女人么?那可是極品的美人胚子,就連歌派酒吧最紅火的歌伎都比不上她。哪怕是拿不到初夜,蹂躪起來也帶感啊。」說著他朝黃毛看去,「卡森,怎么樣?這次我出五個金幣。」
「沒問題。我玩膩之后就賣給你。」
「多謝多謝。」
看戲的人似乎早就習(xí)慣了這一場景,看著薩格幸災(zāi)樂禍地笑著。當(dāng)著自己的面被搶走了女人,男人活到這個份上也沒活下去的必要了吧。沒有實(shí)力就不要帶個閉月羞花的小蘿莉滿街走,這點(diǎn)自知之明也沒有,被人搶了也是活該——誰讓這里是海盜窩呢?
是啊,誰讓這里是海盜窩呢?誰讓你們碰上了一個真正的海盜呢?
薩格打了個響指。
——簌簌簌!
16支冰霜箭在空中交錯飛舞,絢麗得藍(lán)光印得半空一片夢幻。
「巫……巫師……!」
人群一下變得極度驚恐。
「快跑啊!」
冰霜箭毒蛇一般在人群中穿行,兩支冰霜箭刺進(jìn)黃毛的眼睛,剜去他的兩顆眼球。黃毛捂著雙眼凄厲地哀嚎,空洞的眼眶汩汩向外冒血。
羅姆嚇得臉都綠了。這時一支冰霜箭從他的臉頰穿進(jìn)他的口腔,他張嘴吐出一口血,地上蠕動著一節(jié)紅通通的仿佛是螞蟥的東西。那是他的舌頭。
黃毛的馬仔也為他們的助紂為虐付出了代價,有的人失去了胳膊,有的人失去了腿。
圍觀的人也不能幸免,冰霜箭沒有取他們的命,卻在他們身上留下足以折磨他們一個月的創(chuàng)傷。
「我們又沒有搶那個女孩,為什么連我們也不放過?」有圍觀者說。
薩格冷笑地注視著這幫人。
「我愿意。」他輕飄飄地吐出三個字。
看熱鬧的時候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樣,大禍臨頭又想裝可憐么?這世上哪有這么便宜的事。道理對這些人是講不通的,薩格也沒想講道理。反正這里是海盜窩,講道理有什么用,拳頭大就可以了。
圍觀者氣得渾身發(fā)抖,但轉(zhuǎn)眼一看黃毛和羅姆的還在地上打滾慘叫,頓時意識到巫師的狠辣。一股涼意從他們心底冒出來,霎時間澆滅怒火。他們連敢怒都做不到了,跟別提敢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