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送給她的?什么大不了的。”楊金寶不足為奇。
“姑父是想著送給三姐作為新婚賀禮吧,畫上的女子神態是像三姐,而男子氣概非凡,除了昌平君還會有誰呢。只是姑父從未見過昌平君,都能畫的所料不差,比真人都鮮活,福麟佩服。”霍福麟眼光獨到,卻還是心下一沉。
秦姑爺聽出一絲失望,他抬步向福麟拿了兩幅畫卷,讓人展開。
并說:“你們再來看看這兩幅丹青,如何?”
隨著丫鬟的慢慢展開,從下到上的看法,一副是英俊瀟灑的楊金寶丹青。
一副是男女相依相偎的畫風,畫上男女年輕貌美。這相依相偎副丹青讓霍福麟驀地上前,手指輕輕柔柔的飄過。
“這是我!哎呀,還是秦大哥好,我還以為你忘了呢,說吧,什么時候畫的?不錯!把本少爺的英俊瀟灑的體態畫的非常非常的獨到,謝了。”楊金寶點評的笑了,滿臉的高興。
秦姑爺在楊金寶高興的說個不停的的時候,他一直凝睇著霍福麟的側顏。
一眨眼,兩三年已過,當年那個懵懂的小丫頭已不復在。
如今的她,到底經歷了什么?神色會如此的讓人難懂。
“姑父,這畫上男女是誰?熟悉卻又陌生,像卻又不像。”
他微顰,緩步上前吟道: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fén)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zhēn)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母親?是母親!是女子出嫁時才會所唱的歌詩!”霍福麟顫抖的手在畫上,“原來姑父也曾經為父親和母親作畫,我一直以為我再不能擁有一份完整的愛了。”
此刻,她的心似乎更加疼痛難忍,這世間果真只是一場人去樓空。
“姑爺一直都想把這副畫留給你,你父親母親年輕的時候,他們就一見鐘情,兩人恩愛無比。那時候,我剛剛才認識你姑姑,你姑姑跟你母親投好,所以我們大家都熟悉了,那次母親提議作畫一副,那天我記得特別清楚,還是個雨季,就在那天我作了這副畫。現在想起來,當日的白頭偕老,恩愛夫妻竟會……”
秦姑爺不禁心中黯然,“姑父希望以后不會步入你母親的后塵,女子無才便是德啊。這人世間情愛之事本就沒有個定數,所以你也別太傷感了。”
姑爺說的不錯,女子無才便是德,母親就是因為才氣才與父親有了緣分。
可……最后卻是沒個好結果,她不想成為下一個,永遠都不想!
楊金寶嗅到一絲不好的氣息,見二人面上泛著憂心。
忙打破道:“其實呢,秦大哥,我倒覺得這樣也挺好,發生這么多事情,福麟不也是過的挺好的嗎。說不定上天就是太疼愛福麟了,知道她必定會承受得了,才會把最驚喜的一份禮物隱藏在后面,如今福麟錦衣玉食,又有這么多人愛護,日后福氣好著呢,如意郎君,怎么會不屬于她呢。”
秦姑爺點點頭,認可道:“也是,往往經歷過痛苦的人,上天都在讓她歷劫罷了。那些所謂的都是過去了,沒有必要放在心里。這副畫就當作是個念想,留下來陪著你吧。”
霍福麟感謝的謝了,讓鴛鴦把畫拿了下去。
“唉呀!”不等他們把話說完,一聲嘆息傳來,從方才便安靜作畫的秦蘇,出聲:“無論怎么畫,都比不上父親的畫,討厭死了,還越畫越丑了。”
見她如此模樣,她父親走來看了看。竟被逗得撲哧一笑:“你哪里是作畫的那塊料!你哥哥都比你好的多。”
原來仔細一看,畫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蘇表姐畫的老虎挺好看的啊。”霍青蘿的眼里,什么東西都能變化各千,一臉稚氣未脫。
“哼,連青蘿小妹妹也笑我,真是的,哥哥他只會打千兒,就和旁人投緣的很,也不說教教我作畫。父親也偏心!要說的話,我下棋可不差,要不來比比棋藝?”秦蘇不服道。
“棋藝?你哥哥棋藝也比你好。”
“父親,父親你就喜歡哥哥,重男輕女,不像外祖母對女孩多疼愛,你看看福麟表妹。”
“我可不想被拉下水,你們玩吧,我要去找祖母去了。”霍福麟一笑,“舅父和姑父下棋好了,就讓蘇表姐和我打個賭,誰贏了誰就可以得姑父真傳。”
“好,就打個賭,我賭楊舅父贏,我在這里親自看著他們,作弊的是不能夠的。”秦蘇故意說不順從父親的話。
“那好,我打賭……姑爺贏。”霍福麟調戲的看了看秦蘇,“不僅如此,賭注還要加一個,誰輸了,誰今晚就不能跟大家去放天燈了。”
秦蘇應道:“好,可不許耍賴!”
“一言九鼎!”霍福麟拉著青蘿朝空自歸,眼見他們擺了棋盤。
楊金寶無奈的坐下來,拿著白棋道:“受苦只有我們,都是你們行的好。”
“那我們可要認真了,她們兩個誰也不會贏。”秦姑爺偷偷的在壓低聲音,像個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