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蓮城眾人都沉浸在廟會熱鬧的氛圍中時,兩個奇怪的人和一頭高大的魔獸來到了蓮城,走在前面的是一個身著黑色勁裝,身披黑色披風,手持一把暗紅色寶劍,劍柄上有一只展翅欲飛的禿鷹,此人戴了黑色的面具,看不清面容。后一個身著暗紅色鎧甲,虎背熊腰,右手里緊緊攥著一把黑色長槍,眼眸里泛著紅色的魔氣,殺氣騰騰,仔細一看卻與幾天前失蹤的傻子福西有七分像。而身后的魔獸背上馱著一個大麻袋,不知道里面裝了什么,魔獸左邊的獠牙好像是被一種利刃直直的切斷了。
兩人一獸進了蓮城,紅月派出的紙鶴哨兵在城門就發現了他們,正準備往回飛時,戴黑色面具的男子左手掐訣,可憐的小紙鶴身上燃起了紅色的火焰,迅速化為了灰燼,飄散在空氣中,兩人順利來到城樓上,那魔獸卻只站在城外,戴黑色面具的男子站在城樓的最高處,雙手掐訣,嘴里念出奇怪的咒語,瞬間一道紅色的屏障籠罩了整個蓮城,這一切被一只紅色的小紙鶴看在眼里,小紙鶴躲在城樓轉角處的銅鈴下面小心翼翼的扇動著翅膀,卻還是被戴黑色面具的男子發現了,戴黑色面具的男子瞟了小紙鶴一眼,扭過頭去,帶著身后穿著暗紅色鎧甲的男子離開了!紅色的小紙鶴趕緊扇動著小小的翅膀往城主府深處的觀月樓飛去。
紅色屏障覆蓋了蓮城,開始散發出奇怪的能量,本來正常活動著的居民都有了異樣,叫賣的止住了聲音,唱戲的僵住了表情,拉二胡的松開了二胡,就連空氣都似乎停住了流動,整個空間變得異常安靜,靜到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城主府的一眾人都感覺到了眼前眾人的變化,人人都繃緊了神經,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接下來的時間里,百姓們各自伸展著身體的各個骨節,有的扭著脖子,有的捏緊拳頭……發出可怕的“咔咔……”聲。是的,他們的身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全身青筋暴起,各處肌肉暴漲,蓮城眾人紛紛祭出了法器。
胡叔叔發現情況不對,拉起老伴就準備往外走,卻還是來不及了。身邊的觀眾眼神空洞的朝他們圍過來,戲臺上穿著戲服的“花木蘭”直接拿著道具長槍就往胡嬸嬸身上刺去,胡叔叔劍眉一橫,轉身一個橫掃,一張桌子直直的飛向“花木蘭”,“花木蘭”被桌子打回戲臺上,這時身旁的觀眾也一擁而上,胡叔叔大驚失色左手緊緊拉住老伴的手,右腳勾起旁邊的板凳狠狠砸過去,但絲毫未能阻擋中毒百姓們前進的步伐,一個不注意,“花木蘭”來到胡嬸嬸后面,一把抓住胡嬸嬸的右手就往嘴里送,胡嬸嬸驚恐的大叫一聲:“啊——”胡叔叔轉身一掌劈在“花木蘭”的面門上,“花木蘭”的腦袋上瞬間流下了黑色的血液,整個人軟綿綿的倒了下去。又有一個中毒的百姓沖上前來,胡叔叔咬咬牙左手將老伴摟在懷里,右手迅速祭出一把青灰色的寶劍,毫不猶豫的一劍將沖在最前面的一個張牙舞爪的中毒百姓劈成兩半,黑色的血液混合著粉紅色的腦漿濺了二老一身,胡叔叔連眼都沒眨一下,胡嬸嬸卻嚇傻了,在胡叔叔的懷里雙眼瞪得大大的,雙手捂著嘴巴,繃緊了全身的神經,一眾中毒的百姓瞬間變得十分亢奮,爭先恐后的涌上去,撕扯著被劈開的尸體,血肉橫飛,哭喊聲,咀嚼聲,皮肉被撕裂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胡嬸嬸見不得這樣的場面,捂著胸口在一旁嘔吐起來,胡叔叔趕緊將青灰色的寶劍藏到身后,輕輕地拍著胡嬸嬸的背,關切的說到:“青青,還好吧?我這就帶你離開!”胡嬸嬸一把拽住老伴的手,哀求胡叔叔道:“胡大哥,他們都是普通百姓,求你,不要痛下殺手,你已經三十年沒在拔出過清風劍了!求你……”胡叔叔看著老伴清澈的眼神,點點頭,二人剛走了幾步,躺在地上的“花木蘭”伸出如鉤的手指緊緊地抓住胡嬸嬸的腳踝,胡叔叔趕緊轉身一劍斬斷了“花木蘭”的右臂,胡嬸嬸慌忙的想將斷臂從自己的腳踝上取下來,卻怎么也拿不下來,胡叔叔趕緊蹲下來幫忙老伴。突然間,一個中毒的百姓跑到胡叔叔背后,一口咬在胡叔叔的脖子上,胡叔叔反手就將清風劍插進身后中毒百姓的胸膛,迅速拔出清風劍,尸體應聲倒地,胡叔叔趕緊拉著老伴離開:“先不管了,青青,咱們先離開再說吧!”胡嬸嬸點點頭,剛起身就看到胡叔叔背后來了一個練家子的白衣青年,提著一把利劍就往胡叔叔后背刺去,胡嬸嬸大驚失色的說道:“胡大哥,小心!”說著一把摟住胡叔叔,一個旋轉擋在胡叔叔前面,鋒利的寶劍刺進胡嬸嬸的后背,殷紅的鮮血一滴接一滴的滴落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胡叔叔驚慌失措的摟住老伴的腰,卻染了滿手的鮮血:“青青——你不要嚇我!”胡嬸嬸張開顫動的雙唇:“胡大哥,你……你一定……一定要好好活著,再……再找個老伴替我……替我給你洗衣……做……做飯,補衣裳……咳咳……”再次咳出一口鮮血,周圍中毒的百姓更加激動了,胡叔叔趕緊抱起老伴一躍而起來到戲臺上,將老伴輕輕放在地上:“在這兒等我!”胡嬸嬸搖搖頭眉頭緊皺還要說什么,胡叔叔卻將食指放到老伴的嘴邊,做出個噤聲的手勢:“等我!”胡叔叔起身將左手從胡嬸嬸的雙手中抽出,胡嬸嬸兩行清淚瞬間流了下來。胡叔叔立即祭出清風劍雙手掐訣在戲臺上設下一個結界,結界還未結成,一群中毒的百姓張牙舞爪的來到胡叔叔的背后,一個中年婦女一口咬在胡叔叔的右手手臂上,胡叔叔吃痛,使勁揮動手臂甩飛了那婦人,黑色的血液瞬間從手臂上流下來,胡叔叔沒有懈怠,接續布置結界,只聽結界里面的人嚶嚶的哭著,不知不覺中又有一個身材矮胖的刀客上前來,一刀劈在胡叔叔的后背上,胡嬸嬸躺在結界里面,痛苦的往外張望著,淚眼婆娑,努力再往外爬著,地上留下了長長的血跡。結界終于結成,胡叔叔一把抓起清風劍,大吼一聲,大開殺戒。人數太多,再加上聞到結界里面鮮血的氣味,無數中毒的百姓拼命地往結界上撞去,眼看結界就要崩塌,胡叔叔立即揮劍劃破自己的左手,溫熱的鮮血迅速流下來,一眾中毒的百姓瞬間舔著舌頭貪婪的沖向胡叔叔,胡叔叔趕緊離開了戲臺,中毒的百姓爭先恐后的追了上去。
看著一眾中毒的百姓追了上來,胡叔叔松了一口氣,等到了戲臺后面,胡叔叔突然停下了腳步,眉眼間充滿了殺氣,攥緊清風劍催動法術一劍橫掃,凌冽的劍氣掃到一眾人,唯獨身材矮胖的刀客完好無損的站在那里,刀客雙眼空洞的看著胡管家,瞬間腳下生風,一刀劈向胡叔叔,胡叔叔也不甘示弱,祭起清風劍迎了上去,刀與劍的碰撞,巨大的力量震得胡叔叔的傷口生疼,鮮血再次不要錢似的往外流,中毒的百姓受到鮮血的誘惑,一擁而上,胡叔叔只能撤了手上的力量,往后一傾,擦著地面從刀客的胯下滑出來,往化妝間跑去,趕緊關上門,但門外的人依舊不要命的撞門,眼看就要進來了,胡叔叔準備推張桌子到門前擋住,但誰想到化妝間里也有中毒的人,那人手里拿著一把表演道具大刀,“咿呀——爾等拿命來!”一刀就戳在胡叔叔的后背,胡叔叔反手一劍刺進那人的身體,強忍著一口鮮血,左手食指和中指夾住身體大刀的前半部分,瞬間發力,大刀斷裂,胡叔叔擰緊眉毛,咬緊牙關拔出了大刀的另一截,劇烈的疼痛,胡叔叔的額頭上已經滲出豆大的汗珠。一時間門外的人中撞開了門,蜂擁而入,胡叔叔一把甩出右手的半截大刀,擊倒了最前面的一個中年婦女,隨后便開始近身肉搏,胡叔叔一邊閃躲著,一邊左劈右砍,身上也出現了更多的口子,由于失血過多,胡叔叔已經開始頭暈眼花,有些力不從心了,但有一個信念在支撐著他:青青還在等我,我不能就這樣倒下!但在這樣的群攻下,又有誰能全身而退,更何況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終于胡叔叔再次催動法術,一劍斬殺了好多個中毒的百姓,剩下的卻也是最強的了,胡叔叔攥了自己的傷口一把,盡力使自己保持清醒:“啊——”終于胡叔叔拼盡最后一口氣,與剩下的三人同歸于盡。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微風輕輕的吹過,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向人們無聲的訴說著這里發生過的一切。
而其他人所在的地方也不同程度的發生了中毒百姓襲擊的事件。眾人都小心翼翼的應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