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燕很認同的被他說服了,就不再言語的,跟著他的步伐往江笛家的方向跑去。才來到女兒灣的村口,就看到不遠處的喬璃和喬木站在那里焦急的等著他們。
來到近前喬璃才道:“怎么這么的慢,等的梨花都謝了好幾棵樹了。”
雨燕還當他在說笑,而且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情說笑,似乎并沒有因為江笛媽媽的事受到什么影響,可是這樣好嗎?這對于江笛來說可明明是一場沉重打擊,難道是需要他們這幾個孩子的正能量來感染江笛,所以故意強顏歡笑來活躍氛圍。
江晟陽聽后,忙追問道:“怎么回事?這么快就謝了,那還搞個吊?”
喬璃也不解釋,提起手中的籃筐就向前走去,還道:“走了,沒謝幾棵,也謝了好幾片了。別讓江笛還沒看到就都謝完了。”
不一會幾人來到江笛家的門口,才進到堂屋,就見到江笛正蹲在江有民的床邊,正在給他擦拭著臉頰。小王氏被送上山后,一些遠房些的親戚都走了,只剩下她的大姑和大姨一家還在此逗留著,似不放心父女幾個的,給她一家做著最后的善后工作。她的大姑在廚房做著午飯,大姨卻和大姨父在江笛的房中給幾個孩子整理衣物。
喬璃走到江笛的面前就道:“我們出去走走可好?這幾天都沒見你怎么開口說過話。”
江笛半響都不作聲,江有民總算睜開他朦朧空洞的大眼瞄一眼大伙,才沙啞著嗓音道:“你和他們出去走走吧!爸爸不會有事,就算有事也會等你們幾個大了,有能力,有家,有口的時候。爸爸已經對不起你們的媽媽了,我不想再做一個對不起女兒們的人,出去吧!”
說完他就艱澀的抽出正被江笛擦洗的手。轉過身,背向著眾人。
江笛也不回答,又固執的扯回他的手,接著給他擦拭,仿佛他的手上有屎的一遍一遍的擦洗著。更或是他手中有一條血淋淋的人命,黏在手上,需要不斷被清洗才能被洗刷掉。
江有民也懶得管她是怎么想的,就這樣任她胡亂擦洗,再不曾言語半句。喬璃看的早就淚盈滿滿,哽咽著嗓門道:“阿笛,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叔叔不會有事的,我們大家也會好起來的,嬸嬸在天堂也會看著我們大家的,你若是這個樣子,嬸嬸在天堂也是心難安。”
雨燕揣測到此時江笛大概是處在真空里,耳朵也是處在耳鳴里,是聽不到任何人說話的,也看不到任何人,大概就只有看到這個媽媽最為在乎的爸爸了。
遂也蹲下身來,搶走江笛手中的手帕,自己學著江笛的樣,給江有民擦拭著。江笛手中突然一空,似乎這才有了反應的轉頭看了她一眼。
呆滯半響才生澀著嗓子道:“你怎么來了,不是才走嗎?”
不是才走嗎?
早上她雖在外屋瞧了事情的經過,可是有來過她家嗎?
難不成這幾天她都處在空窗,大腦空白期?
雨燕也不愿去細究:“我們這不是擔心你嗎?想帶你出去散散心,或許就能讓你度過這段最為難過的時期。”
江笛這下似才發現身后還有好幾個男生的樣子,臉上略有表情的道:“你們回去吧!誰說我難過著,我一點也不難過,是人都要經過這一步,只是我比大多數人提前了些,早晚的順序不同而已,能有什么好難過的。你們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沒媽的孩子多了去,我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何況我也不是小孩子,該享的母愛都被我享受到了,還有什么好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