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慕子宸的故事,應該要追溯到5年的那個夏天。
“I-like–for-you–to-be-still-it-is-as-though-you-were-absent,and-you-hear-me-from-far-away,and-my-voice-does–not-touch-you。”
我喜歡你是寂靜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樣。你從遠處聆聽我,我的聲音卻無法觸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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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六歲的那個夏天,充斥著碳筆滑過素描紙面而留下的沙沙聲。
這個城市,只要一到了夏天溽暑的時候,便變得黏膩炎熱起來。知了在生長得茂密葳蕤的樹枝上叫個不停,有不知名的飛鳥像風箏般撲棱棱著翅膀掠過天際,留下一連串哀鳴。人們的步子隨著天氣的升溫而逐漸變快,連帶出來的風都是那般熱氣釅釅,即使在濃蔭處也顯得那般焦灼難耐。
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夏天里,我陷落了自己的靈魂。
其實我并不想這般文藝地來書寫我的情感故事,只是,有一些情感故事在無意之間,便變得文藝起來。
高一的暑假,一如既往地要去學習畫畫、練習跆拳道和跳芭蕾。
第一次遇見慕子宸,是在練習跆拳道的課上。
那時,已經19歲的他,是我的師兄。
因為教練覺得我練習跆拳道,簡直就是天賦異稟,打遍教練其他的學生,也沒有遇到能與我匹敵的好手。于是他便叫他手下最厲害的那個師兄和我切磋切磋。當一個人面對著枯燥無味的幾何石膏體久了,便會覺得厭煩,我便是懷著這樣焦灼厭煩的心思與他切磋著跆拳道的。
教練叫出他來,他禮貌地向教練鞠了一個躬,便站在我面前。
我站得老遠,目光冷冷地瞟著他。
然后我們略表敬意地向對方鞠了一個躬。
那時候,因為我很能打,無論走到哪里都覺得自己很牛,貌似能打遍天下無敵手。所以我瞟著他的目光是極其不屑的,雖然他比我高一個個頭。但看著他那張長得極其陰柔漂亮的臉,我就覺得他不像個高手。受當時武俠黑道電影的影響,在我的印象中,高手必須都是要長得兇神惡煞的,就是退一萬步講,高手要么是特別具有男兒的陽剛氣概,要么就和東方不敗一樣把自己閹割了弄得男不男女不女。于是,看著他這副陰柔邪肆的漂亮模樣,我不覺得他會舍得閹割自己來成就練武奇才,也更不會覺得他長得兇神惡煞像個高手。
于是,從一開始,我就輕敵了。
輕敵的下場,就是失敗。
失敗得徹徹底底,面目全非,遍體鱗傷。
切磋完后,我就一個人躺在練習跆拳道的場地上,目光呆滯。因為被他很不憐香惜玉地踢了N腳打了N拳,全身的骨頭都像散了架般,疼痛難耐,幾乎沒有力氣再爬起來。那時候教練因為有事提前離開了,而其他的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們,平時都因為我把他們欺壓慣了,所以一直對我懷恨在心,見我這般狼狽可憐的模樣,也沒人理我。
我就在這里痛得唉喲唉喲地叫,也沒有誰來幫助一下我。
然后,我就看到那個罪魁禍首出現在我上方。
他好笑地瞟著我,好看狹長的雙眼瞇成桃花一般,他用他很好聽的聲音問我道:“怎么呢?是我下手太重了嗎?”
我鄙視地翻了一個白眼,廢話。
你下手不重,我還用得著這樣躺在地板上起不來嗎?
隨后他便輕輕地將我扶起來,又說了一句讓我吐血的話,他說:“很抱歉,我聽教練把你夸得跟神一般厲害,卻不曾想到你這般不經打,所以下手稍微重了點,抱歉,真是抱歉……”
我狠狠地推開他,怒道:“不需要你惺惺作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