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會時間逆行法,我一定選擇一條沒有馬念的路!
“哎!”看著一旁被捆綁成這樣還能睡的那個香甜,除了嘆氣,就是那個悔啊!
學好法術很重要!
昨天晚上——
“念念,一定要這么晚走?”
整個世界被黑幕所覆蓋,稀稀疏疏的點星散發著余光,涼風習習,越發顯得酒樓的喧囂熱鬧。
花妖事件過后,我也算是這片區小有名氣了,當然只是在王員外家和那了解事情大概得妖怪間,至于其他人,呃,依舊是個裝搖撞騙的神棍吧。
救了他的掌上明珠,自然少不了事后豐富的報謝費,一下子見到這么多錢,最開心的莫過于馬念,畢竟有錢人家的孩子吃的苦少,于是無米無糧的三人手挽手笑呵呵就往酒樓奔去。
這一頓飯,嚇壞了別桌,笑樂了店主,樣樣招牌桌上擺,翡翠紅玉水晶蹄,簋鬲盂敦盆豆鋪,白干花雕杏花村。
“嗝~”撐到不行,碗里菜還在不停地加,玉盤酒杯就未見過底。
“阿兮,我跟你嗦,這杯酒我敬你,謝謝你救了,嗝,王小姐,也救了我。”馬念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半個身子靠著桌面才得以穩住,呼呼的酒氣熏了我一臉。
明媚皓齒,揚了揚手上的酒杯,液體在舌間打了個轉,順喉入肚,只剩下唇齒清香。
三個爛醉如泥的姑娘,東撞西碰,出手闊錯,動作粗魯,眾人見了,搖頭擺腦,嘆著氣,皺著眉往隔壁的隔壁走去。
“走!”馬念猛的把我從座位上拉了起來,“阿兮,我帶你去我家,我家有的是酒,我們,繼續喝。”
月月看著我倆往窗戶奔去,艱難的扒拉住我們,“門在這邊。”
“哦。”我默默的把抬出去的一只腳給收了回來,和馬念相互攙扶著往門口奔去。
“等等我。”可憐的月月全靠自己堅強的意志力爬出來。
“就這輛馬車。”
“好。”
喝大了的我倆一個勁兒往人家車里鉆,各自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歪著身子就睡著了。
醒來。
昏暗的四周,亂七八糟堆放的雜物,幾道光柱清晰能看到灰塵在揚舞,房梁上大個大個的蜘蛛網在透過墻縫的光輝下晶瑩剔透。
糟糕的環境,煩躁的心情。
一朝不慎,十年垂足。
被綁住的手有些被嘞紅,粗糙的揉著手腕,也沒起身,繼續坐在地上。
吱嘎——
“把她給帶走。”領頭見我坐在地上,繩子拋在一旁微微一驚,很快便回神過來,板著臉,“那倆人用冷水潑醒。”
我有些不贊同的皺了皺眉,不過現在我自身都難保,果然喝酒誤事。
一遍一遍默念著咒語,果然還是一切正常,什么都沒有變化,媽的!
千年前,貪杯于仙露瓊漿,不停地吸收著天地靈氣,以至于忘了,自己不過是一株睡蓮罷了,所以每次喝酒妖力也是最強的時候,但是酒后醒來,幾天之內跟個普通人一樣,法力盡失。
那人走在后面,我感覺到他一直在盯著我看,或者說,借我看某人,那眼神太過于炙熱了,后背似乎要被燒穿一樣,這感覺很不好。
“那個,你能有前面嘛。”我糾結的說道。“我找不到路。”
沒錯,我走在最前面,接著是兩人下人,接著才是他。
“少廢話,叫你走就走,在啰嗦割了你舌頭。”
他依舊只是盯著我。
我被逗笑了,大哥,不是我不走前面,他媽的我不識路啊!欲哭無淚的拖著身子,瞎選了其中一條走下去。
就我這樣東西瞎逛居然也能帶好路,我也是挺佩服自己的。
我摸著下巴,欣賞著這''紅閣''的裝飾,簡單來說,簡單是簡單,整體還是不錯,至少墻上還掛著一副看著就很有年代感的水墨畫。
屋里就我和那人,隨便摸著一張椅子便坐了下去,看著桌上的茶杯,手有些癢了,好想泡茶啊。
“我說,你一路看我到現在,還沒有看夠?”目光盯著面前的杯子,悠悠說道。
“你叫什么名字。”清冷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問別人名字,難道不應該自報家門嗎?”我似笑非笑的回視他。
“左傳(zhuan)。”
“哦,我右傳(chuan)。”
……
“你是誰?”低沉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我是誰很重要?”我反問道,無意瞥了眼有些晃動的珠簾,垂下眼簾,繼續玩著面前的杯子。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轉身便出去了,還帶上了門。
我依舊沒有抬眼,嘴角微微上揚。“你認識我?”
“不,不認識。”來的是一個女的,準確來說是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千萬青絲由玉簪固定在后面,垂下來的兩縷平添一份慵懶美,淡藍色的輕紗攏在身上,手里握著一把紙扇,嗯,跟我一模一樣的裝扮。
“那你是誰?”隨意的掃了她一眼,便把目光轉向一旁,這幅容貌看了上千年,早就沒感覺了。
“我是你。”清伶的聲音,平添一番簌簌。
“那我又是誰?”用手枕著頭,瞇著眼繼續說著話。
“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是誰那你叫我過來干嘛?”
“我的命在你那里。”清伶的聲音里多了些期盼。
“已經死了的人還有命這東西?”我猛的睜開眼,直直的盯著她的眼睛,“周身死氣纏繞,我甚至都聞到你身上那股犯嘔的腐爛味。”
“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假扮我?”我面無表情的問道。
面對我的質問,她反而笑了,我看到她的唇瓣一張一合,視線開始迷糊,頭腦昏沉,從遠方緩緩傳來一句話,“我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