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南君懷來到郢都,月如眉的心里可以說輕松了一些,回想當(dāng)日,焦子玨對張弦說她歸順南君懷有個條件是殺了代語,但是最主要的,南君懷私下還答應(yīng)她以后南君懷和張弦成親,身邊可以有一個位置留給她,這樣的豐厚條件,月如眉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
南君懷此次前來郢都就是為了讓張弦兌現(xiàn)諾言,那離她自己的目標(biāo)也就更近了一步,如何不叫她開心。
南懷君和張弦二人相見之時,客套中難免有著疏離。南君懷沒有像之前那樣鋪墊半天,直接將天書拿了出來交給張弦。
張弦猶豫著接過,就在他接手的一瞬間,原本純凈無暇的透明琉璃瓶,忽然閃著的金色光芒。
就連見過天書的陸星河上前兩步,一臉的探究,天書在英落手里的時候,他從未見過她使用的時候的樣子。
張弦緊緊的握著天書,金色的瓶身里面突然閃出幾行奇形怪狀的黑色字體,南君懷推開所有人,靠在張弦的身邊死死的盯著他手里的琉璃瓶,但無論如何也看不懂,這些字的含義。
她一臉期盼和激動,望著張弦道:“寫的是什么?你看懂了嗎?”
她從未見過張弦如此欣喜的樣子,在遲鈍的人都看得出他渾身的喜意。
南君懷抓著他的手再次問道:“你問了什么?”
張弦不著痕跡的松開她的手道:“不過問了小事情,我才是天書真正的主人,如此你也應(yīng)該安心了吧。”說完將手里的琉璃瓶,還給南君懷。
南君懷并沒有立即的伸手接過,她望著張弦肅然道:“我從夏良手里奪回天書原本就是要給你的,我又看不懂留在身邊有何用?還是放在你那里吧。”
“放在我這,你安心嗎?”
張弦難得的冷漠,但南君懷還是置之一笑莞爾道:“有什么安心不安心?我若不相信你,就不會交給你。”
“那如此就多謝你,此次前來準(zhǔn)備停留幾日?”
南君懷揚手道:“此次來就不走了,我們的婚事自然是要定下來的。不如就趁著這次的機(jī)會,來定個好日子吧?”
張弦?guī)缀跏菧袅耍兴腥顺鋈ブ蟆δ暇龖训溃骸澳悴蛔吡耍瞧殉悄抢飸?yīng)該怎么?”
“我叫信的過的替我守的蒲城,留在這里與你聯(lián)姻是大事,怎么你是不愿意了?”
“不管我愿不愿意,這是我與你定下的婚,我親口答應(yīng)的,無論怎么說。除非你不愿意否則的話我好像沒有毀約權(quán)力。”
“張弦,我不僅救了你,還為你奪回天書,你確實沒有毀約的權(quán)力,你我二人是注定有夫妻這個名分。”
張弦失望于她不想毀婚,無奈道:“我叫人給你安排住的地方。”
“張郎。”南君懷叫住他。
聽她這么叫張弦心里不由有些惱意,但還是微笑道:“你這么叫,我有些不習(xí)慣。既然我癡長一歲,不如叫哥吧。”
南君懷從善如流叫道:“弦哥,你我以后就是夫妻了,以后還請你對君懷多多照顧,君懷此生會把你當(dāng)做夫君來對待。”
張弦淡淡推辭道:“我記得你當(dāng)時說我們是盟友,你不管我還要娶誰。”
南君懷眼里閃過一絲的不忿但,還是臉上甜甜一笑道:“我說過的話,從來都是算數(shù)的。我這不是把月如眉帶道郢都了么。”
張弦想說這跟月如眉沒有關(guān)系,但是他并不想說破,只是順著南君懷說道:“既然你說話算數(shù),這我就安心了。”
“好了,說完了一兒女情長的事情,現(xiàn)在來說說正事的吧!”南君懷說完,張弦暗想她嘴里的正事多半不是什么好事。果然,南君懷下一句就是你何時稱帝。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張弦嘴巴張了又張,合了又張。
最后還是南君懷溫柔道:“弦哥,有我支持你,你還擔(dān)憂些什么。我們絕對有資格和本錢和夏良一爭高下,這仗已經(jīng)打了夠久了,我想天下大同的時間終于就要到了,而你就是老天爺安排的那個人。”
“你覺得我能看得懂天書,就覺得我就是那個天下之主了?”
南君懷有些奇怪的望著他道:“難道你剛才問的不是這件事情嗎?”
張弦搖搖頭道:“不是,我是問了另外一件小事兒,不必放在心里。稱帝非同小可這件事情我還要跟陸帥他們商量一下,畢竟稱帝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決定。”
“我明白你的意思,穩(wěn)中求勝,當(dāng)然好。只是現(xiàn)在天下人都看著,尤其你已經(jīng)天書在手,如果你能稱帝,定能讓那些搖擺的人看清楚局勢,到時候你一呼百應(yīng),夏良那里就很難成氣候了。有時候打戰(zhàn)最重要的,不比的就是人心嗎。畢竟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命定的那個人出現(xiàn)了。弦哥,一統(tǒng)三地,這樣的功勛。就是你的祖父也比不得的。青出于藍(lán)勝于藍(lán),你比你的祖父還有優(yōu)秀。”
張弦忍不住潑她的涼水道:“你把我說的太好了,可我感覺的這才剛剛開始,夏良一個勁敵,如果此時大意的話。可能一不小心就會永不翻身。被他踩在腳底下。”
“這個是自然,我勸你稱帝,只不過讓你有這個想法,考慮考慮而已。畢竟我想當(dāng)你的賢內(nèi)助,以后天下大同,你我同焉。”
“到時我會給你一個說法。你們既一路趕過來的想必累了,我去叫人給你們安排安排。有什么事情以后慢慢商量吧。”
然后就借口自己有事要處理,急沖沖的叫人將他們安排。就是一向裝明朗的南君懷也難黑了一張臉。
安全逃離南君懷那里,走出門外,月如眉就站在門邊等他。張弦心頭涌向了一句話,才出狼群又入虎穴。
“張弦,許久不見你還好嗎?那日匆匆的分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是不是誤會了些什么?”
“我沒有誤會,只是那時候一時害怕而已,所以就自己回到郢都。”
月如眉悲傷道:“既然沒有什么誤會,你為何都不肯看我一眼呢。”
張弦逼迫自己看著她道:“我沒有辦像以前那樣事事顧及著你,畢竟我已經(jīng)繼陶王位,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沒有辦法一一看透你滿懷的心思。”
月如眉想拉著他的手卻被他毫無痕跡的避過,張弦裝作彈著自己肩膀的灰塵,慢慢說道:“我剛才跟南君懷談了一些事。現(xiàn)在要陸帥他們商量,就不多說了。以后你也在郢都想來也有很多的機(jī)會在交談。到時候再說如何?”
月如眉望著他,真不知道是什么將張弦推離自己身邊。明明他已經(jīng)原諒了自己,為何還會如此的冷漠呢?
“張弦,難道就不能像以前那樣子把什么話都說開嗎?我說過了不會再騙你的,也一直是這么做。你之前不是說過的,已經(jīng)原諒了我了嗎?為何還要如此對我?”
“如眉,那我就實話說了,你不是以前的你,而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人終究是會長大,有一些改變是很正常的。如果你還一直指望我是那個天真無邪的和尚,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不可能永遠(yuǎn)像一張白紙一樣,如你一直希望我一直未變的話那很抱歉,我可能做不到了。”
月如眉更加緊張道:“你說的我都明白,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喜歡你,我只是希你能像從前一樣喜歡我。”
“我沒說我不喜歡你。”張弦說完心里補充道可我也沒有在說過我喜歡你。不過這句話不能說。時機(jī)還沒有到。
張弦不愿意和她在糾纏,做了個結(jié)論道:“不要一見面就說這些好么,不要老是說這些的話題,我們總可以聊些別的。”
月如眉的臉上終于有了一些笑意“是我不好,患得患失的。你說的對,以后時日還長著。”送走了張弦,月如眉回頭,南君懷此時正冷冷的看著她。
月如眉正要上前說清楚,南君懷手做了個停止的動作給了她,一副我了解的樣子。